云眸浅夕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
她皱着眉头,身子酸痛的厉害,比以往几次的欢爱还要更痛,她依稀记得,是皇帝及时赶到,救了自己。
那时,他伏在自己身上,目光冷冷,动作是前有未有的粗暴,她疼痛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渴望更多,当她开始回应的时候,皇帝眸中的怒气就越甚!
云浅夕伸手摸去,身旁一片冰凉。
他不在。
这么晚了,他去哪儿了?
云浅夕咬牙支起身子,透过重重薄纱,她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窗前。
他背对着自己,是以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阿弘。”她唤道。
可那人却恍若未闻,连身子也不曾转一下。
云浅夕的眉心皱得更紧,她咬牙,忍着身上的酸痛,披衣而起,朝他走去。
她走得缓慢,身子还酸软的厉害,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脚下棉软无力。
“阿弘。”走近了,云浅夕伸手圈住他的腰身。
皇帝身形未动,他的大掌落在她的手上,她心中欣喜,期待他像平时一样,将她的手裹紧。
可是良久后,他却轻轻的拉开了她的手。
云浅夕顿时一怔。
“你回去吧。”皇帝的声音清冷。
她的脸色一僵,唇瓣颤抖几乎吐字不出,“什么意思?”
皇帝转身,他凤眸微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绕过了她,“你听不懂么?”
云浅夕咬牙,她是真的不懂,为何冷宫一趟,他对她的态度竟转变至此!眸中水光盈盈,她却一脸执着的看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问,“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帝回身,他的目光冷冷,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温情脉脉,“朕厌了。”
闻言,她的身子顿时颤动的厉害,几乎便站不稳了,她咬牙,轻轻笑,眸光却执着坚定,“厌了是什么意思?”
“朕烦你了,你走吧。”皇帝皱眉,眼角眉梢竟全是不耐。
云浅夕的心仿佛被撕裂,她抿唇,强迫自己将眼底的水意逼回,她笑,“嗯,好,这样很好。只是,皇上。”
她冷冷的看了过去,声音淡漠,“我云浅夕从来不是让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爱就是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她说完,挺直着身子一脸坚决的转身离开,隐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只有她自己才明白,此刻她的心里难过的快要死去,却偏偏还在故作坚强。
身后的声音寂寂,她不由得自嘲一笑,伸手拉住门把,刚要用力,一股劲风袭来,她被卷到一边,然后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里,鼻端,龙涎香的气息深深浅浅。
她轻哼一声,眼底的湿意再度涌了上来,她一把用力推开了他,她开口,语气冰冷,“不是说厌了么?这算什么?”
她转身,不去看他的脸色,脚下一动,绕过他准备离开。
一只大手却死死的拽住她的臂弯,她咬牙挣了挣,纹丝不动,她心中恼恨,抬头看去。
那人凤眸阴鹫,血丝翻涌,他看着她,忽然一个动作,他抬起她的头,用力的吻了上去。
她身子微怔,随后皱了眉头,狠狠的咬上他的唇舌,舌尖一阵腥甜,他的鲜血将两人的嘴里浸染。
他却依然不肯放开,云浅夕心里难过,她抬手死死的捶打着皇帝的胸口,呜咽出声,眼泪瞬间汹涌,湿了两人的面。
她的哭声破碎,双眸通红。
皇帝一愣,他放开了云浅夕,眼睛深深的凝着她。
云浅夕却止住了哭声,她瞪了他一眼,转了身。
皇帝轻轻一叹,他绕到云浅夕跟前,执起手将她脸上的泪水一一擦去,“别哭了。”
云浅夕又瞪了他一眼,“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从冷宫回来,你便对我这个态度,说什么厌了烦了的,你把我云浅夕当什么了!”
为她拭泪的手微微顿住,他大手一伸,揽她入怀,“朕只是不知道这样倾心对你是对了还是错了?”
这话听在云浅夕耳里,她却怒了,从他怀里抬起头,晶亮的眸中全是怒意,她咬牙,“你的意识是我云浅夕不值得你这样倾心对待?”
“朕不是这个意思。”皇帝敛了眉心。
云浅夕撇嘴,“那你是什么意思?”
皇帝幽幽一叹,他的头靠在云浅夕头顶,声音有些疲惫,“宫里人心险恶,就拿这次来说,如若不是朕及时赶到,也许你就被她们毁了。”
“不会的,即使你没来,我也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了。”云浅夕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华妃死了,但她身后之人却还没有出来,所以朕想,也许把从朕的身边推开,你会安全一些。毕竟朕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你的身边。”
云浅夕听着,又忍不住瞪了皇帝一眼,“所以你这想出这个馊主意?”
“这是什么话。”皇帝眉心轻皱。
她却忽然莞尔一笑,她一双水眸晶晶发亮,“你想我安全,那简单呀,你把她们全废了不就好了,后宫里就我一个女人,不就风平浪静了。”
皇帝听后,他眉心皱紧,一时间寂了声息。
“喂,你好歹也配合一点,人家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也用不着沉默吧。”云浅夕微哼一声,言语里颇有不满。
“不。”皇帝凤眸一闪,他的唇边勾出丝浅淡的笑,“也许,你说的没有错。”
云浅夕却顿时瞪大了双眼,“你开什么玩笑?”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皇帝眯了眸子,眸光灼灼,他勾唇,揽住她的手又紧了紧,“朕决定了,就按你说的做。”
“阿弘,你别吓我。我真是只是开开玩笑的。”云浅夕嬉笑着摆了摆手。
“可朕不是开玩笑的。”皇帝挑眉。
“啊。”云浅夕张大了嘴巴,“你说真的?”
不等皇帝回答,云浅夕却皱了眉心,她道,“你那太后老娘能同意么?”
皇帝扬了扬眉,他在云浅夕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这是朕的事,你别操心。”
云浅夕暗暗撇嘴,腹诽道,她能不操心么?到头来,他太后老娘只会来怪罪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