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这人怎么那么愿意往自己脸上贴金呢?我欲擒故纵你?只要你不为难我别用眼神冻死我我就烧香拜佛了。
“王爷您真会打趣臣妾,王爷您身份高贵,样貌也是俊朗无匹,恐怕天底下的女人都要巴不得在王爷面前演戏呢。”
这句话的矛头,明显指向的是华阳郡主。
萧成渝突然意兴阑珊,直接翻了个身,再不看白木槿一眼,“你最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别让本王知道你对本王怀有其他心思,不然,本王定会叫你生不如死。”说到底,她还是怕这个女人会伤及自己的妹妹。
八公主年少单纯,而又那么喜欢白木槿……
白木槿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多说无益,说得再多也只是对牛弹琴,于是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培养睡意。
大早上,白木槿翻了个身,发现身旁已空无一人,心中暗喜,赶紧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王妃,王妃。”寒秋焦急地跑到白木槿的房间,看到自家主子还在呼呼大睡,心中暗叫不好。
“王妃,您别再睡了,华阳郡主朝着咱们院子的方向走来了,说不准一会她要来拜见王妃呢。”寒秋焦急万分,已经日上三竿了,如若让华阳郡主看见晋王妃还未起身,这岂不是让她耻笑吗?如果被她抓了把柄再传出去,那王妃的脸面何存了?
“把门给我关上,派几个人过去看着,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寒秋,快伺候我洗漱。”
该死的,都怪萧成渝,好端端的夜里抽风非要把她弄醒,难道他不知道回笼觉睡起来更香吗?
于是乎,白木槿把一切罪过都算在了萧成渝身上,脸上阴云密布,极不情愿地下榻洗漱。
这时,门外已经传来了扣门的声音,“不知王妃命几个丫头将本郡主阻隔在外面,是何用意?”
白木槿看了一眼水盆里的水以及她还没来得及换下的中衣,对着门外朗声道:“既然郡主如此迫不及待,那么就请进吧。”既然这么想看自己梳洗,呵呵,这点小要求自己又不能满足不了她。
门应声而开,华阳郡主身穿淡红色衣袍,头戴金黄色牡丹步摇,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呦,王妃姐姐怎么才起床啊,我现在才知道,我表哥娶回来的人,竟然如此之懒,真是不识大体。”华阳公主皱眉,打量着身穿白色中衣且不施粉黛的女子。
不得不说,这位王妃,很美。但是她越美,自己便越是嫉妒。
寒秋闻言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白木槿生生拦住。
“你王妃姐姐今天起得确实是晚了,唉,都怪昨天王爷半夜折腾本宫,害本宫身子如此乏累,这才怠慢了妹妹。”白木槿回给华阳一个微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华阳的脸色,由青变绿,煞是好看。
“你……这种事情王妃姐姐还好意思说出口,果真不害臊?”
哪种事情?白木槿听得云里雾里,昨天晚上萧成渝确实是抽风一般地折腾自己,自己没说假话,至于那位郡主是否会错了意那就不在于她了。
白木槿轻笑,“倒是郡主你,一身红色像是要出嫁似的。”
“呵,没错,本郡主可是皇后娘娘钦点的侧妃,可是快要嫁给表哥的人了,而且本郡主和表哥青梅竹马,这感情容不得旁人插手。”
白木槿真是不忍和这如孩子一般的郡主相计较。她从小便有昭云贵妃的庇护,这娇纵的性子可不是一日养成的,自己与这种人计较,无非是在打一场无厘头的唇舌之战,自己赢了也好输了也罢,对方终究还是会不待见自己的,这梁子,可是早就已经结下了,加上之前自己还杖责了她一顿,她今日是来耍侧妃的威风的吧。
“那就烦请郡主赶快离开此地吧,本宫这里利器甚多,别一不小心,再伤了郡主。”
华阳想起自己被烫伤的事情,心里便有了丝抵触。
说到底,这个女人还是正王妃,而且口齿伶俐,自己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还得需要皇后娘娘。
“王妃,她也太飞扬跋扈了,看来之前的伤,倒是烫轻她了!”寒秋咬着嘴唇,愤懑无比。
白木槿摆了摆手,“她只是娇纵惯了,这可是王府,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有我在,还能让她上房揭瓦不成?”语毕,白木槿继续拨弄着水盆里的水。
这才三个多月就已经让她身心疲惫了,如此说来,这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在白木槿愁眉不展的期间,寒秋和白芷早就已经给她梳好了一对漂亮的发鬓,随即用珠花簪随意挽起,华而不实,衬托她一张小脸甚是精致。
寒秋以为白木槿受了华阳的气而闷闷不乐,接着便又夸赞了白木槿好几句。白木槿笑着和丫鬟们打趣起来,僵持的气氛得到了缓解,白木槿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而这场轻松的心情,终究还是被一阵传话声打破。
来的人是皇后的贴身婢女琥珀,她对白木槿福了福身,一脸恭恭敬敬地样子。
“王妃,我家皇后娘娘有请,轿子就在外面。”
轿子就在外面,看来眼下是容不得拒绝了。
“好,容我换一身体面的衣服。”
琥珀点了点头,随即退了出去。
半柱香之后,白木槿便在暗卫的监视之下,光明正大地坐着轿子出了王府。
进了凤仪宫,白木槿恭敬请安:“皇后娘娘千岁”,皇后闻言立马将她扶起,颇亲近地拉住白木槿的手。“本宫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的。”
“不知皇后宣槿儿前来,所谓何事?”白木槿开门见山,并不想与她多费口舌。
“来,槿儿,你也有好久没进宫了,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吧。”
白木槿携着丫头与皇后漫步在御花园中,心思忽然变得沉重。
她知道,皇后今日找她过来,多半是和晋王有关,而对方迟迟不开口,是在谋划着什么呢?
“槿儿,你看这花,开得多鲜艳啊。”皇后伸手折断一枝梅花,将她放在鼻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可惜了,再坚毅的花,也会有被摧毁的一天,冬天一过,它还是会被其他花朵给取代的。”
白木槿早就听出皇后话里有话了,呵,这个女人,如果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呢?
“皇后,关键这冬天还没过去呢,依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里不还是只有梅花盎然不倒,一枝独秀吗……”白木槿话里有话,但依旧装作是不谙世事的样子。
皇后刚想责怪,可是看到白木槿清澈的明眸,一时间却无话可说。
这个孩子,看来不好对付。
“都说过了,应该叫母后了。槿儿,母后将华阳郡主赐给晋王,你怪不怪母后?”
“不怪。”反正她又不喜欢晋王,嫁给晋王也不过是形势所迫,离开丞相府,自己才能有更多的自由。至于晋王身边多了哪个女人这又关她什么事?只要自己的身份在,地位不变,而且以后的生活衣食无忧,她倒是不介意与别人共侍一夫。
皇后看白木槿的反应如此淡定,眼眸重透露着惊讶的神色。“难得你这个孩子这么识大体,真是让母后欣慰。”
白木槿朝着皇后笑笑。
“不过,如果你不喜欢华阳,本宫是可以收回成命的,毕竟你才是王府里的晋王妃,母后也不想让王府多一个人来碍你的眼,但是……”皇后低头,面色很为难,“槿儿一直与晋王不亲近,近不了他的身,母后也替槿儿着急啊。”
白木槿看着皇后秋水明眸之中露着为难之色,冷笑了一记。
看来自己上次进宫的话语,皇后是记住了,那时候自己说近不了晋王的身因而婉拒了皇后娘娘的之前委托自己的事,没想到,皇后竟然又派了一个人来监视晋王。
而且她刚才的那番话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只要自己听她的,她就会让自己独霸晋王府。
呵呵,这样的“赏赐”,她白木槿从来不稀罕。
“母后,槿儿觉得,华阳郡主和晋王是青梅竹马之情,既然如此,如果槿儿再不成全他们,恐怕是在棒打鸳鸯了。”白木槿低垂着目光,看着落在地上的积雪。
落雪是美,可惜这种纯洁的白色,早晚会被玷污。
皇后脸色一变,不禁讶然,“此时此刻槿儿还能为他人考虑,真是心胸宽广之人,就连母后,也自惭形愧了。”
口里虽然谦卑,可是眼中明显透露着一种失望的神色,白木槿显然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心口不一。
“槿儿愧不敢当。”
“母后,您放心吧,您交代我的事,我尽力而为。”
“好。”皇后展颜,但还是掩饰不住眼底的怀疑。
白木槿心知肚明,皇后今天召见她的目的无非就是在利用华阳向自己示威罢了,如此心机,真是无愧于“祁国皇后”这称呼。
可惜自己,偏偏是软硬不吃的人。
经过了一番“叙旧”之后,皇后便派凤轿明目张胆地将白木槿送回了王府,更准确地说,是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将白木槿送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