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清晨,莞嫔怀上龙嗣的消息传来,眉目之间染上一层伤感。上苍真的是长眼睛,我打着要嫔妃们为询墨开枝散叶,生育龙嗣的旗号,为的是避免询墨碰我,没想到安排的这两位,肚子可是争气了,不出两日,纷纷身怀六甲。
有些彷徨,有些凄凉,坐在凤椅上,搓着腮骨。突然,听到了有序轻慢的脚步声,顺声的抬首,正碰上询墨的双眸。“你来了”,淡淡的说。整整六日不见他,好像很久很久不与他相逢似的。“莞嫔怀了孕,朕封她为婕妤了。”,询墨的动作就是快,我根本没想过在加封哪位?“哦”。
“你是不是又给朕安排了其他的嫔妃?”,询墨坐下,与我相隔一尺,问道,“还没挑好人选,皇上若是有意,看中哪个,大可直接临幸。”,清清淡淡的语气里,心如明镜般似的。哪知道?询墨趁我不留神,猛力的将我揽住;“别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瞒住朕,你是打着这个借口,故意疏远朕,不让朕碰你,是不是?”,询墨怒气冲天,恼火的逼问着我。
我企图挣扎,脱离他的束缚;“真没想到,一番良苦用心,引得你的猜忌。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好,此后你只留宿在昭阳殿里吧,哪里都不许去。”,强势的态度,喝道。询墨这才松开了我,恢复笑意;“朕是与你开玩笑的。”,从他冷漠阴森的表情里,我就看出不是玩笑。没有吱声的搭理他,我脸上的怒气还没消止。
询墨再次温柔的将我揽住,道;“好了,朕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可是你不知道,朕对你,才是狂热的迷恋,三千粉黛在你面前,也都黯然失色。”,询墨的话,还是说明他迷恋的是我的身子,他对我迷恋的仅是性啊。我鄙夷的攒起双拳,隐忍着。
“你不在的日子,整日闷在这深宫里,我想出去走走的。”,说着,便立起身,“朕陪着你”,询墨兴味盎然的牵着我的手,身后跟着大多数的宫奴。步子有意的放慢,在放慢,询墨和我说着一句半句的话,我假装用心听着回应着;“恩”。
在御花园里逗留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他一直不曾离开我的手,这手上被他攒的都出汗了,黏黏湿湿的。“还不松开我的手。”,一丝不乐的说,询墨笑了笑;“朕忘了,牵着你的手,一起慢慢变老。”,,心中一凛,受了些惊,询墨的玩笑话,岂能当真,他的意思是要同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可能的,不会的,当机立断,一个肯定的答复在心底重复着。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岔开话题的忙说,询墨没有要走的意思;“夕阳快出来了,朕和你在一起欣赏吧。”,落日余晖的,夕阳西下,黄金千里,固然是美,我没有心情,也不想看,或许是看腻了吧。“我先回宫了,弘源该睡醒了。”,此时正遇上贤妃和盛威莞嫔的婕妤,向我和皇上请安,我道;“这不来了和皇上看夕阳美景的人吗?”。不等询墨说话,我便甩开了他三人和身后的奴婢们。
自己速速的回了宫里,“启禀娘娘,您来的正好。”,奴婢们报。“怎么了”,我惊疑问。“奶娘去了浣衣房,给小皇子拿新衣服的了,贤妃和婕妤来看望小皇子有好长时间,刚离去。”摆了摆手;“本宫知道了,你等下去吧。”
瞧着婴儿床里,弘源安详的睡容,我纠结矛盾的很,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可是这不是我的孩子,一想到被询墨害死的亲骨肉,满天的恨意,燃烧着胸口。询墨才是真正的绝情,残忍,阴霾,嗜血。我终于痛下决定的,用颤抖的双手,拿起被褥,捂住弘源的鼻口,用尽力气,发觉了弘源的挣扎,和那强烈的求生意识,我想过松手,但是太多的无奈,终是不能的。所以双手一齐捂上,重重的按下去,弘源木木呆呆的一动未动良久,我便松开了,拿起被褥,望着耷拉着脑袋,毫无血色,停止呼吸的弘源,我不禁留下了眼泪,弘源亲手被我闷死了,死在我的手中了。
“来人,快来人哪“,我趴在弘源的床边,痛声的哭喊着,大批大批的奴才奴婢听到我的哭喊,冲了进来,”娘娘,发生什么了。”,“弘源,像是没了呼吸,快,赶快宣太医。”,泣声的喃喃着,奴才们有的去请太医,有的去找皇上,有的上前左右搀扶着我,有的凑上前去看弘源,我一直抽泣着,显示着我的悲恸。
“是谁蒙住了弘源的锦被,憋死了弘源。”,气绝的悲声哭着质问一干奴婢,都心惊胆战的摇着头。皇上最先的赶来了。“弘源,弘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皇上雷声的喊彻道,快速的冲到弘源跟前,看着断气的弘源,惊痛的叹息了一口长长的闷气。我甩开奴婢们,哭着喊着的走向询墨;“一回来,看到弘源的头蒙的严严实实的,掀开衾被,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可怜的孩子啊,母后好心痛啊。”,悲声欲绝,哭天喊地,询墨把我揽在怀里,我哭得是泪如雨下。
太医赶来,太晚了,弘源的身体都出现萎缩,浑身僵硬。“询墨,一定要为弘源找出凶手,分明是有人故意把弘源闷死的。”,我在询墨的怀里,撕心的呐喊着,顾不得询墨是帝王,我是皇后。就这样喊着他的名字。昭阳殿里所有的奴才婢女都跪在此地,请求询墨饶命,奴奶娘赶过来,“奴婢走的时候,小皇子还好好的。眨眼间,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她哭得异常汹涌。
“回皇上,奶娘走后,贤妃和婕妤便来看小皇子,还不准奴婢们跟着,而后皇后回来,发觉小皇子已经被闷死了。”,守在门口的两位奴婢跪着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