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增悲,繁华欲碎,走着走着,我顿下,猛回首,望向他;“你要跟着我回宫吗?”,他摇首;“不是,娘娘。属下告辞。”,他消失在周围,回去向询墨复命。我一阵失落抑郁胸头,“娘娘,您为何不去找皇上复命。”,扶手哂笑;“本宫不必急急忙忙去,皇上自会来找本宫。”,我要的就是让询墨主动。“娘娘,所言甚是。”
望着朱红门,椒房殿,一种荒荒凉凉,倍增而感,四大妃倒下上官贵妃,徐良妃,我的这双手,渐渐沾满鲜血。逼着她们自杀,当时只是感痛快,我的下场又会是什么?沐昭阳在询墨的心里,根本就无足轻重。
门吱呀的开启,不用往后张望,也知来人是谁?“你来了”,听着他站立不动,而是响起;“娘娘,皇上,派属下专程请您移驾承乾殿。”,是杨毅,他复命后,询墨径直的让她来接我。
“有什么事情吗?”,随意的问,“属下不知,娘娘,请”,杨毅,你就是知道,也不告诉我,不过我还是问了。把他甩在身后远远的,踱步而行。他一直尾随我后边五米之距,不远也不近。到了承乾殿,我立住身,张望向前,不挪动步,“娘娘,您请进去吧”,虽是恭敬的客气,我听着却是冷清的命令。杨毅没有把我当成主子,我也没有把他当做属下。
“恩”,简单道,有奴才们开门,我进去,隔门关殿的那刻,我忍不住的回头寻望,杨毅早就不见他的身影。来无影,去无踪,一直身在暗处,他的护卫真是称职。
“什么事情非要我亲自来,而且还让杨毅把我请来?”,打量着询墨,他倚立着,也不吭声,若有所思,半晌后,道;“他回来了”,一惊一乍,令我晕头转向,“谁啊,谁回来了”,一头雾水的盯着询墨沉重见他吐着气息;“询浩,太子三弟,他回来了。”,思绪的闸门像是瞬间的开启,神经的那根敏感筋带又被触碰到了,一个多年都不曾涌现脑海的人影,那个随时间的流逝而淡忘的名字,“询浩”,他回来了。
“他在哪里”,询墨转过头来,沉色;“被朕押入了天牢”,询墨抓住询浩,他不会放过他的,当年询浩失踪,下落不明。“你和我说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明思议的问着他。“他一直潜伏在京都,拉拢大臣,想要篡位,不过朕早一步的抓住了他。他知道你没有死,一直嚷着要见你。”,询浩要见我,弄得我浑浑顿顿。我也想看看他,如今怎么样了。
“你肯让我见询浩吗?”,询墨走近我,语道;“你愿意见他,朕就同意。”,他态度诚恳,征得我的同意,“我去见他”,点首应着,询墨让杨毅护送我去天牢,他会在这里等着我。询墨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他又在利用我。
出了门,杨毅早已一身装束整戴好,在此等候,“娘娘”,他行着礼数,一声“娘娘”,很清楚的提醒着我的身份,我是询墨的皇后。
去天牢的路上,心底一翻翻的波荡,感到很不踏实,这一路我走的很快,杨毅默默的随在我身后,名义上是护送我,实际上监视我。狱卒行礼,黑压压的天牢,阴冷潮湿,肃穆萧条。关押询浩不是一般的天牢房间,“娘娘,属下在外等候您。”,杨毅在这里停下,不跟着进去,我自己要一个人面对询浩。见了面,又该说些什么,又能怎样?
“昭阳,终于又见到了你。”,他双手搭在牢门的铁杆上,呼声的换着我的名字,走进两步,看着他的面容憔悴,胡渣凸起,粗布麻衣,神色苍老,募得令我浑身发凉,询浩不在意气风发,与生俱来的皇家气概,淹没吞蚀。“询浩”,口齿模糊的喊出,询浩嘴角的笑容构成弧状,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头一次见你,凤袍霞披,绝代风华,美的扣人心弦,却是他的皇后。”,我晦涩的一笑,“你见我,究竟有什么事情?”,不跟他多聊,闲谈一字,直接的开门见山。对他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好事。
“你待在他的身边,快乐幸福吗?”,百感交集,五味俱杂,我哑然失笑,表情僵硬,快乐幸福,没有人问过我,快乐幸福,对我来说是种不敢想的奢望,从三年前,询墨将沐家问斩满门,我就失去了幸福和快乐。
“六宫之主,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很快乐幸福。”,假装开心,知足乐道,“你骗我,他灭了你沐氏一族,你待在罪大恶极的仇人身边,能快乐幸福吗?”,我梗塞的说;“我的字典里没有了快乐幸福,我告诉你实情又能怎样?,你能帮我报仇么,你囚困天牢,能杀的了询墨吗?”现实就是残酷的,我要询浩看清楚。
“我一直四处打听你的下落,三年了从未停止过一天的想你。昭阳殿的朱门开启,皇后再册,我就知道是你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包括你的易容复容的前后身份,我都打听清楚了。”,听着他的诉诉倾语,我失声的滇笑;“刺杀失败,报不了仇,苟延残喘,在他身边,承欢侍宴,这就是我的命。”,眼角的泪水没忍住的滑落出来,一路走来,辛酸凄楚,孤独绝望,伤痕累累。
“如果不是当初你的执着,也许我们会有最美的结果。”,我忙伸手,捂住询浩的口,“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只会徒加悲凉。
“父皇那天的暴毙,是询墨卑鄙的往父皇的早膳里下了药,还有我私造龙袍也是询墨卑鄙的栽赃给我,大哥在漠北大营赶回京都的途中,也是询墨派人将大哥拦截,不让其回京。询玉拿出三分之二的家产住询墨疏通人脉,才保住王位,还有五弟询清,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我恍恍惚惚的摇着头;“不知道,他也死了?”,虽未谋过面,但是询清文采超常,比询墨小五岁,难道又是询墨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