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询墨的身上跌跌撞撞的起来,我失声的喊着;“父兄,无痕,询飞,询浩,你们看到了,我终于亲手把刀插进了他的胸膛,为你们报仇啦”,泪愀然的沾落在衣襟上,心里原没有想象的那般舒坦。“朕在临死之前想说一句话”,询墨气若游丝的吞吐着,从口中又喷了口鲜血,我的眼皮抬不起力,刺得有几丝的疼痛。
“你想说什么”,抽动着嘴角挤出道,询墨一个跨步的越过我,指着询墨;“二哥的命还真硬,还能支撑着半口气。”,“四弟,朕果然没看错你,兄弟当中你是最伪的,你就那么急的要杀朕。”,冷酷的语气,阴霾的神色,失明的眼睛看起了更恐怖,加上鲜血喷盖的半边脸,尽是一股阴戾。“哈哈,二哥,休怪四弟无情,是你先无义。”,我浑身发软,挪不动步子,“昭阳,这刀刺进了一半而已,我在帮你全部插进去,才解心头只恨。”,询飞刚要动身,就听到一声“嘭”响,循声望去,门“吱呀”的爆开,箭步流星,转眼之间,立在询飞眼前,挡住了询墨,一出手,一挥剑,他要一剑刺穿了询飞的胸膛,“啊”,我惊得捂住嘴巴,询飞的右手还没伸开,杨毅就剑毫不犹豫的猛力拔出,“别杀他”,剑逼在身上,零点的距离,杨毅克制住剑,一脚踢中询飞的胸口,远远的踢在了墙上,下一秒,便揪住询飞,扣住双手的同时踢中双腿,绑住了他、“外面都是本王的人”,询飞刚一开口,一批全副武装的大内护卫秩序的冲进,“启禀皇上,杨统领,叛军已全部缉拿,听候发落。”;杨毅看出询墨摆手的意思,“将玉王捆起来,带入天牢。”,我看着询玉被杨毅打得鼻青脸肿,嘴角冒血,惊吓的昏了过去。
紧着着,杨毅拿着带血的剑,准备冲向我,他看我的眼神,冰霜冷血,好似要杀我似的“咳咳”,是身后询墨发出来的声音,杨毅快速的转身来到他的龙榻下,“皇上,属下来迟,罪该万死,太医们这就来了。”
一批全副武装的大内护卫秩序的冲进,“启禀皇上,杨统领,叛军全部缉拿。”,杨统领一摆手,全部撤下。又是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太医院所有的太医火急火燎的赶来,给询墨治伤,而询墨让太医在门外侍候,他胸口的匕首还矗在那里。“把她带过来”,杨毅二话不说的揪着我,带到了询墨的跟前。一个踉仓的跌落在冰凉的地上。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抽泣完了,我耸着肩膀,苦笑道,“朕只想对你说一句话。”,“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心灰意冷的自嘲着。“朕活不过今晚了,再死之前就想告诉你”,询墨上来便吐了口血,龙襟衣领前出,侵染着血,“主上,您会平安无事的。”,杨毅担忧的哽道,而询墨用看不见的双眸一直瞅着我,动也未动的继续道;“朕从一开始就深深的爱着你,直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变过并。”
凝噎,无语,哀默,悲酸,他的话我听着就抽走了我所有的力气,整个身子瘫软。好滑稽,好讽刺,“可我对你的爱,早在你除尽沐家,赐死我的时候,全部都转化成恨了。”,赐我死的时候,他说得义无反顾,字字如钢。我杀他的时候,他又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他爱我,一直爱着我。好戏剧,好荒唐。“主上”,杨毅有痛声的喊着;“太医,快进来。”,询墨生命垂危,命悬一线,就要死了吗,活不过今晚了吗。
张总管带着大批奴才宫女,赶来给询墨备热水等,杨毅揪着我出去,“你干嘛”,我厌恨的做着无谓的反抗。他把我领进了那个昭阳殿,“你等伺候娘娘沐浴更衣。”,“你凭什么这样,你”,我不甘心的在身后喊着,顾不得昭阳殿内的奴才怎么审视我,“主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陪葬。”,气急败坏的我欲开口反驳,他张开臂膀,用内力逼得我连连后退,而他的身影已经速速的消失。
“娘娘,您真的是美若天仙的皇后娘娘。”,奴才们都齐呵呵的发出惊讶之声,“呵呵”,不知该怎么说怎么讲,“ 您打扮成这个模样,别有一番风韵美。”,发生一桩桩的突来事故,我都忘了自己精心 和刻意打扮的妆容。
打发了所有的奴才,一个人又回到了冰凉如寒的凤榻上,惊涛骇浪,翻江倒海。彼时彼刻的我,无法闭眼,呆呆的睁着,眼前浮现的是询墨被我刺伤的一举一动,他死了,活不过今晚了,扪心自问。不知在心底问了多少次。突然的发现,现在的我,有多么的不希望他死去,他的伤势严重,双目失明,成为了废人,心高气傲的他每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匕首十分的锋利,拔出来的他生命危险又如何?
我像是发疯一样的冲出昭阳殿,一直望着询墨的宫殿跑,许多的奴才在殿前静静守候,“任何人擅自闯入,一律格杀勿论。”,被拒绝的挡在门外,我只好讪讪的往后退。在承乾殿的外面,抖着凉凉的风,暗淡淡的月光,不住的慢慢走动着,一直在等,在等里面的情况。每每想起我拿匕首刺进他的胸腔,这一刹那,我的心,无名的泛着痛,不争气的泪水再次湿润了眼眸,想要噙住,告诉自己,不可以在流泪,不可以在哭泣,可是不争气的眼泪,再一次的顺着眼角,缓缓流出,滴进嘴里,尝起来都是咸咸的,苦苦的。
我一下子,变得无助,倍感孤独,那种绝望,极度的绝望,充噬着浑身的血液。望着承乾殿里,眼睛模糊的看不清楚。一个恍惚,杨毅不知从何而来的出现了,他一步步的逼向我,带着一股愤然,一股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