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作作没想到自己把齐信陵害成这样,他还对自己那么好。羞愧难当起来。
正跟齐信陵推辞间。陈云意蹩过来问她:“齐信陵是不是叫你等他?行,我再收容你几天吧。”
抄好齐信陵伯伯家的电话。
陈云意问霍作作:“你们学校什么时候期考?”
霍作作说:“不到20天了,考七科,一本书没翻过,每本书看两天的话,也至少要半个月,所以,你不叫我走,我也必须回去看书备考了。”
陈云意很不在意地说:“你让薛芙考试时给你答案不就行了吗?”
霍作作傲然说:“我从来不作弊,大不了补考,作弊坏人品。而且上次薛芙也补考两科,靠她不如靠自己。”
陈云意笑了:“哟,还是个好学生哦,这次不管你补考多少科,一定要跟我报销你的补考费,先记账,等我找到工作发了工资,就把钱给你,记住没有?”
霍作作笑了:“补考?你小看我了吧!上次考试没过,是我不懂得大学要考些什么。现在可不同了,我知道了他们要考什么,不会补考的。”其实霍作作没有把握,上学期经历期考加补考,不过两次而已,谈何经验?她只是不想让陈云意把她补考的事揽到自己头上,哪怕她七科全补考,也不关他的事。
正说着,电话又响了。陈云意去接,又是找霍作作的。
陈云意惊叹:“霍作作,你好热门啊,电话都追到我这里来了。”
霍作作接了,原来是薛芙打的。刚接完齐信陵的电话,再听到薛芙的声音,霍作作感到气很不顺。
薛芙:“霍作作,你现在在哪里啊!都急死我了。”
霍作作:“你现在往哪打电话,我就在哪呗。”
薛芙:“嗯,好吧,我知道你在陈云意家,其实是齐信陵给我的电话号码。你去玩怎么也不说一声,失踪那么多天了,学校知道的话你就麻烦了。你不会是跟他私奔了打算不回来了吧?”
霍作作:“哪能不回去?我只是送他回家顺便旅游的,哪是跟他私奔呢?点名册在我手里,嘿嘿,学校是不会知道我旷课的。就怕有人告发,你不要告诉杨峥嵘我在这里,别刺激她。”
薛芙:“她们不会告发你的。黄德纲早就告诉冰月你在陈云意那里了,是她们叫我打电话找你回来的,这个学期我们一节英语课都没上过,你不回来我们怎么考试?跟你说件搞笑的事,你周围的座位早被预订满几圈了。他们要是知道你的书还是全新的,还不急死啊?”
霍作作:“我过两天回去,半个月看书够了,应该能过的。反正过不过也是我自己的事,叫他们别指望我。没事我挂了。”
薛芙:“等等,你……那么多天了,你没吃亏吧?”
霍作作莫名其妙:“吃什么亏?我不会讲白话是有点吃亏的,买东西都不敢开口。”
薛芙有点急:“你知道我问什么的。你吃亏没有?”
霍作作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啊……哦,哈哈,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想哪去了?我能吃什么亏啊!准确地说,是陈云意还没有吃亏。”
薛芙:“你这人!这你也争!对了,姚喜托我跟你说,如果你吃了亏,别傻傻的一个人扛着,要发扬你坚韧不拔纠缠前男友的精神,不要便宜了陈云意……”
提到她前男友,霍作作心乱极了,这个姚喜,什么时候才能忘记这件事呢?什么时候才能不老窜出来,提醒霍作作她是个麻烦包呢?
霍作作就这样又留下了。陈云意又一次使霍作作得到意料之外的空前满足!他从不问她需要什么,但是他所做的,都是她最渴望的,比如给她买这张到海市旅游的车票,比如,此刻留下她。她想起《泰坦尼克号》里,杰克放手沉入海底前,对露丝说的话:“罗丝,听着……我赢得船票……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情……”
是的,无论以后如何伤悲,陈云意给她买的车票,是她一生最幸福的事情。
霍作作留下,陈妈妈和陈云音反而比陈云意更显开心。
晚饭有海鲜,还有只白斩鸡,火候正好,嫩滑香甜得很。陈妈妈不停地给霍作作夹鸡肉,她的厨艺在霍作作的吃相中至少提高三个档次,乐得她眉开眼笑。霍作作吃得特别香,但是她碗里堆得像金字塔的嫩鸡块,大多偷渡到了陈云意碗里。
晚上陈妈妈又催着陈云意带霍作作出去感受“夜生活”。
霍作作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陈妈妈对她如此好,除了给她当儿媳妇好好孝敬她,霍作作就想不出其他报答了。但是这个报答明显比不报答更糟糕。
海市老树盘虬,粗大的树脚下常常摆着简易果汁摊,这摊子看上去简易,但榨出的芒果汁却是难得的货真价实,浓稠香滑,霍作作喝了一大杯,意犹未尽。陈云意又给她叫了一大杯,嗔怪着她:“果汁好贵啊,你那么能喝?要养不起你了!刚才你没吃饱吗?老把鸡肉夹给我,你装什么淑女呀?我告诉你,你已经怎么装都没有用了。我说你到底给我妈灌了什么迷汤,我们家的生蛋鸡都被你给骗下锅了,还有两只,你不会都想吃完吧?”
“哈哈,我是属黄鼠狼的。自然有鸡送上门。”霍作作很内疚,想必是陈云音给她妈妈说的。本来想买鸡回报他们家不成,反而连累了陈云意家的蛋鸡。自己不但欠这一家人太多的情意,还欠了他家鸡的命。
坐着喝了一会,陈云意不耐烦了:“快喝,喝完回家。”
霍作作仿佛被薛芙附身了:“今夜的月亮真美啊!你看,芒果汁也黄黄的,就像在喝一杯甜甜的月光,海边月夜,太浪漫了。”
陈云意不客气地说:“如果我身边是个高挑的美女,那才浪漫。跟你坐在这里叫什么浪漫。”
霍作作嬉皮笑脸地说:“挑货才是买货人。你老挑剔我脸大、个子矮、人胖,是不是打算讨价还价买下我啊?开价吧。”
陈云意一脸不屑:“还开价!连这半杯果汁都比你值钱!一个晚上喝了我3杯果汁还说什么陪我赏月,你这猪头饼一样的货色,倒贴钱我都没兴趣陪你赏月。看在我们交情好,你开个价给我吧,我再陪你坐三分钟,三分钟内你不喝完就加钱。”
“那你就当你和隔壁那美女一起赏月好了。不必管我,我是来喝果汁的。”霍作作埋头牛饮,陈云意觉得自己再赏月就亏大了,拿着他的吸管,说:“让我插你的一下。”贼贼笑着把吸管插进霍作作的果汁杯,头碰着头一起喝。
“服务员,加点糖。”霍作作站起来找糖。什么果汁,越喝越苦。
喜欢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就是“你满足,我开心”。就如陈云意,应该是喜欢霍作作的。就从眼前这几杯果汁来说吧,5元一杯的果汁,对刚毕业没收入的他来说,是个小奢侈品,再说她很胖了,也不该再这么没节制地喝甜品,但是他一边埋怨她喝得多,却总是为她叫了一杯又一杯,她满足,他开心,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