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儿的谎言被揭穿,吓得瘫软在地,脸色煞白,浑身冷汗淋漓,她现在都不敢抬头看南宫城的表情,也不敢再开口求饶。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一直假冒的居然是洛倾城的身份。
洛倾城知道她的秘密,也没有早早揭穿她,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她于死地。
原来她只要几句话,她柳桃儿就可以万劫不复。
可是当初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她一马,步步紧逼,非要置她于死地,到最后反而使自己落到这般下场。
南宫城脑袋嗡嗡的,他不敢置信,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居然是个骗子。
而他真正的救命恩人居然是敌国公主。
老天这个玩笑开大了,他为了那个骗子,屡次伤害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现在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该怎么办?
他恶狠狠的怒瞪着柳桃儿:“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柳桃儿吓得浑身颤抖:“太子殿下,我错了,我知错了,都是我鬼迷心窍,贪慕虚荣,都是我的错,求你绕我一命吧!”
“呵呵,饶你,谁能饶了我啊?”
他悲哀的转头看向洛倾城:“倾城,您能原谅我吗?”洛倾城摇头:“你别再来烦我就好了。”
她转身向外面走去。
南宫城愣愣的,心里非常的不安,他总觉得洛倾城的表情很飘渺,仿佛是一个幻像,一转眼就要消失一样。
他在她身后,慢慢的跟着,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只是想要跟着她。
洛倾城走回到青萝苑,和衣躺到床上,对随后跟来的南宫城道:“我要好好睡一会儿,腊月三十会准时醒来,随你去皇宫里赴宴,你该准备什么就去准备,不必来唤醒我。”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
南宫城慌了:“倾城,你干什么,醒来看看我,不要就这样不理我,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他抓着洛倾城的身子使劲摇晃。
这时浑身缠满白布的左青木出现在门口:“太子殿下,不必再唤了,这是紫月离宫的炼魂术,你唤不醒的。”
南宫城看到他像看到救星一样:“那她怎样,你帮她看看。”左青木摇头:“她只剩下一口气,我也无能为力了,老朽这就告辞了。”
南宫城一把抓住他:“你这老头神秘莫测,却唯独对她尽心竭力,你到底是什么人?”“呵呵,实不相瞒,老朽是紫月离宫辈分最高的的弟子。宗主曾经交代过老朽,若是他有什么事,无法照顾夫人,老朽就过来夫人身边保护她。可是现在夫人的状况,就算宗主在身边,恐怕也回天乏术了。老朽做不了什么了,只能告辞。”
左青木走了,南宫城一直守在洛倾城身边,心里痛苦难当,他真是一个失败的男人,连他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了,还被他最宠的女人骗了这么久。
六天之后,洛倾城在三十晚上,如约而醒。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南宫城,只是他现在的样子令她大吃一惊。
才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南宫城,居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就灰白了一头乌发,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
南宫城没有像过去一样,过来抓她,楼她,抱她,而是站在床边看着她微笑:“倾城,你感觉还好吗?”她点点头:“好。”
“嗯,我把柳桃儿双脚剁了,她快要死了。”
“我知道了。”
南宫城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中居然流下了两行清泪:“你能原谅我吗?”洛倾城对他笑了,其实一睁眼看到他现在灰白的头发,她就心软了。
反正她都快死了,以后尘归尘,土归土,这个人也怪可怜的,何必非要死咬着,不原谅他呢?
她点点头:“我原谅你。”
南宫城抬起头,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倾城,倾城。”
他多想求她留下来,可是那样做是强人所难。
在经历了那么多伤害之后,无论生死,她都不会选择他的。
而他做错了事,就要承受可怕的报应,注定一个人孤独终老了。
当夜,梁宫举行盛大宫宴,洛倾城跟南宫城一起进宫,然后悄悄一个人离开席位,向后宫走去。
她是故意的,在断脚之前,就听闻梁王要派人接她入宫觐见。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不见得是老梁王的本意,有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要陷害她。
南宫城为了阻止她入宫砍伤了她的脚。
可是就算脚真的断了,她也得入宫,她不想做个失去记忆的傻子,她要去见见那个想要害她的人,她要知道真相。
还有那个在石屋中救她的人,那人拼了命的救她,可是却只见那一次面,就失踪不见了,她跟他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因为那个人会为她哭。
大火之后恢复记忆,她就明白了,殷久离被素娘带走了。
而那个一直想害她的人,躲在皇宫之中,很有可能就是素娘。
老梁王爱美人,很有可能听她的话。
在临死之前她无论如何得找到殷久离把他救出来,所以,她要进皇宫。
洛倾城在后宫之中闲庭漫步,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虽然不是满月,但是紫光大盛,看来今天的事,是十拿九稳了。
她刚走进御花园,斜刺里就有一个鬼魅般的身影,窜过来,一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别出声,跟我来。”
洛倾城正等着她,很听话的跟她进了御花园下的地窖。
那个人放开了她,扯下脸上的面巾。
这个人洛倾城认识,是素娘,也是跟她和久离交好多年的瑛姐姐。
她淡笑着对她道:“瑛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余素瑛吃惊的瞪大了双眼:“你认出我了?”“我在上次宫宴上一眼就认出了你,你与我们交好多年,上次还故意给我们引路,给我们做人质,为什么突然翻脸,又要这样害我们?”
余素瑛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个我们,是啊,你们现在是一对了,你可知道我的痛苦?你可知道我爱了他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