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要开启这个石棺,苗申文的父亲却是毫无头绪,整个石棺除了那个流淌着血红液体的小孔之外,几乎完美无瑕,根本就无从下手。
唯一的方法,就是直接爆破,但是那样的话,就毫无意义了。
一旦用炸药强行爆破了话,不仅是石棺,就连棺中的尸体,也会被炸得支离破碎,更不用说那棺中的陪葬品了。
既然是棺椁,能够放进死者,那就说说明能够被开启的。
苗申文的父亲仔仔细细地将石棺又检查了一遍,希望可以找到开启石棺的机关。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任何机关,苗申文的父亲几乎将石棺一寸一寸的检查,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机关。
整个石棺浑然天成,端端正正的座落在石台之上,根本就毫无瑕疵,除了那滴血的小孔之外,没有任何的破绽,几乎让人以为,那就是一整块石头。
嘀……嘀……嘀……嘀……嘀……嘀……
那一声声滴落的声响,如此的有节奏,不紧不慢,犹如时钟的秒针走动的声音,如此的精准无误。
苗申文的父亲心里正发闷,被这声音一吵,心里就更加烦了,一掌重重地拍在石棺上,破口大骂道:
“他妈的!你就不能让老子安静一点吗?”
骂完,随手拿出急救用的棉球,撕下一小块,把那个小孔给堵上了。
没有了液体滴落的声音,整个墓室顿时静了下来。
但是,苗申文的父亲,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似乎更加慌了,整个墓室比之先前,更加压抑了,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自己。
但是,仔细地观察了周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也没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因为心里记挂着怎么开启石棺,观察了许久,见没什么危险,就继续思索着,想着该如何开启石棺。
砰……
沉闷而响亮的声音从苗申文父亲的身后传来,由于是背对着石棺坐着,苗申文的父亲猛地回头,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石棺依然是静静地座落在石台之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苗申文的父亲缓缓的站起了身,小心翼翼地靠近石棺。
虽然石棺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石棺的底下,却流出了许多鲜红妖艳的血色液体,石台上,犹如屠宰场一般,鲜红的血色液体流满整个石台。
看着流满血色液体的石台,苗申文的父亲突然感到一阵寒意,那石台因为填满红色液体,出现了一副恐怖的画面,犹如炼狱一般。
苗申文的父亲竟然看到了一场恐怖的屠杀,一个高大魁梧的人,手中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剑,站在高高的小山之上。
而被他踩在脚下的小山,竟然是无数的人堆积而成的,人的数量,数以万计,还只是表面能够看到的大概数量。
只是,那些堆积如山一般的人,全都被鲜红的血液浸透了,整个画面,犹如是屠宰场一般,只不过,屠杀的,却不是动物,而是人类。
然而,石台的边上,浮现出一些文字,但都是古代的文字,而且,还是那种很遥远的文字,有点像甲骨文,但却不完全相同。
苗申文的父亲没读过书,所以别说古文了,就算是现代的文字,他也看不懂。
砰……
正当苗申文的父亲仔细地看着,石台上出现的恐怖画面,一声闷响,从石棺的方向传来。
苗申文的父亲大惊失色,显然,任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
抬眼间,只见那具石棺一头突然翘了起来,大概离地几十公分左右,突然又猛地落下,发出沉闷的声音,鲜红妖艳的血色液体,顿时如瓢泼盆浇一般,令人心惊胆颤。
“切……”
苗申文的父亲不屑地嗤之以鼻,露出几分冷冷的笑意,一脸皮笑肉不笑地道:
“终于出来了,没想到啊!老子在上面找了半天,怎么也打不开;好家伙,居然是底部倒扣着的,棺材盖与棺材身反着用了。怪不得老子一直都找不到,你也太能折腾,居然是这样耍老子。”
唰……唰……唰……
苗申文的父亲双手各抓着一把半圆飞刀,但为了绝对保险,嘴巴上也叼了一把,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两步。
咝……
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夹带着阵真阴冷的感觉,外加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苗申文的父亲可是个练家子,关键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瞬间向旁边侧翻而去,竟然顺势摔出了好几米。
轰……
几乎同时,那巨大的石棺,整个弹开,在间不容发的瞬间,贴着苗申文父亲的身体弹开,重重地撞在墓壁之上。
刹那间,整座墓室剧烈摇晃,犹如地动山摇一般。
嗖……
苗申文的父亲从地上弹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着飞刀,脸上有一道血痕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刮了一道口子,好在伤口很浅,似乎只是被刮破了点皮。
在看刚才石棺座落的地方,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静静地躺在石台上。
看着那具尸体,苗申文的父亲只觉得一阵恶心反胃。
盗墓的人,尸体是绝对不会少见的,无论是风化腐朽成皑皑白骨,或者干瘪到皮包骨的干尸,还是鲜活如初的湿尸,都接触过不少。
但是,这样恶心的一具尸体,苗申文的父亲还是第一次见。
这具尸体犹如被人活活剥开了一层皮,裸露在外的肌肉组织,还有那鲜血淋淋的恐怖身体,若是普通人看了,起码一个星期都会吃不下饭,一年之内都不敢再吃肉。
如果是死后才被剥开皮的话,那就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人死之后,血液凝固,自然也不会这么恐怖。
但是,眼前这具尸体,浑身鲜血淋淋,绝对是活活被剥开皮的。
更加可怕的是,尸体非常的新鲜,似乎刚刚才被剥开皮一般,血液还在流淌,而且那鲜红妖艳的血液非常鲜红。
怎么会有这样残忍的死法?
凌迟吗?
似乎凌迟处死也没有这么恐怖。
“他妈的,真的是血粽子。”
苗申文的父亲暗骂道:
“还真他妈的恶心,好家伙,敢情那些遇到血粽子的人,都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吓死,或者被恶心死的。”
噌……
浑身是血的尸体突然弹了起来,如电线杆一般,直直地站立在石台上。
苗申文的父亲惊魂未定,被吓得连连倒退了几步,直到背靠在墓壁上才停止。
血尸缓缓地转身,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苗申文的父亲,只是,那双眼睛异常的恐怖,令苗申文的父亲倒抽了口凉气。
那是一双极其怨毒的眼睛,充满了杀意,眼中完全没有瞳孔,完全的白色,白得令人心寒,仿佛自古以来,那双眼睛就是如此的恐怖,只有眼白的存在。
血尸没有皮,似乎连嘴唇都被割掉了,裸露着一口闪着森森寒光的牙齿,微微泛黄的牙齿上,有血液缓缓地流淌着,顺着尖利的长牙,滴落在身上。
血尸的鼻子抽动了几下,似乎是在闻着什么气味。
粽子多数都有追寻活人气息的感官,苗申文的父亲深吸了一口气,憋着不呼吸。
受过训练的人,尤其是练过内家气功的,憋着一口气十来分钟,一般都不成问题,苗申文的父亲在推功行气这方面,虽然不敢自居第一,但却起码是个佼佼者,随随便便都能憋着一口气十几分钟。这招在古墓中,遇到粽子的时候,百试百灵。
吼……
一声犹如猛兽出山一般的吼叫声,血尸体突然暴起,向着苗申文的父亲冲去。
苗申文的父亲心中暗骂:
“真他妈的叫了鬼了,老子憋着一口气,它应该找不到老子才对,怎么突然向着老子直奔而来?难道它看得见?”
形势危急,血尸动作奇快,眨眼间已经迫在眉梢了。
苗申文的父亲一刻不敢停留,口中一声轻蔑的冷哼,口中飞刀已经消失,看不到刀的影子,只见一道白光,婉如惊鸿一般,射向血尸的脸面,随口骂道:
“你个杂种,早就想见识见识,血尸究竟有多厉害。”
嘴上说着,手上却没有停留片刻,两把飞刀,一前一后,分别攻击血尸的脖子与心脏。
三把飞刀,划出三道弧线,犹如天外惊鸿,分别向着血尸头、脖子、心脏旋斩。
血尸毫无畏惧,面对三道势如破竹的寒芒,依然勇往直前,轻轻地抬起了左手,挡在了脸面之上,笔直地向着三把飞刀冲去。
噗……
噗……
噗……
三声脆响,血尸的手被斩成三段,飞刀深深地插在血尸的额头、脖子、心脏的部位,只是力道减弱了许多,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血尸身上血如泉涌一般,被斩断的地方,肌肉组织竟然跟海绵一般,犹如泡发的面团一样,令人作呕。
苗申文的父亲惊出一身冷汗,不知道血尸竟然这么厉害,他原本特意加大了力道射出飞刀,就算是靠在一起的竹子,也能够斩断两三根。
没想到,血尸轻而易举得挡住了,却只斩断一只手臂,比预想的效果差了很多,说明这尸血的身体,比起一般的粽子,简直可说是钢筋铁骨啊!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苗申文的父亲害怕了,反而,倒是更加狂傲几分。
因为自己的飞刀既然可以斩断血尸的手臂,当然也可以斩断血尸的其他部位,若是把血尸的头斩断,就算血尸有天大的本事,也一样活不成。
除非,那血尸乃是传说中的战尸——刑天,即便是断了头,依然可以以腹代首,手舞干戚,对天叫阵。
眨眼间,血尸已到面前,苗申文的父亲立刻翻身跃起,手中翻出两把飞刀,抵挡住血尸的右手,一只脚抵住血尸的胸口,另一只脚则成直线,抵住了墓壁,整个人立于墙壁与血尸中间。
苗申文的父亲,从小就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内家气功,外家拳脚,样样都练得扎实到位,刚才临阵对付血尸的这一系列招数,动作干净利落,便可知他身手了得。
只是,苗申文的父亲此时却暗暗震惊,这血尸当真不像其他粽子那么好对付,不但动作敏捷,而且力气奇大。
但是,最最可怕的是,血尸奇毒无比,一旦触碰到,哪怕只是接触到皮肤一点点,那后果也是难以想象的,若是幸运不死,必定也是残废了,并且终生都要受血尸之毒侵蚀之苦,一辈子伴随着疼痛,直到死去。
苗申文的父亲刚刚才在墓壁与血尸中间,找到了平衡,仅仅片刻,那血尸便硬生生地向墓壁挤进几步。
苗申文的父亲原本想一旦抵住血尸,一旦有机会,就射出飞刀,斩断血尸头颅。
没想到,这血尸竟然如此勇猛,苗申文的父亲立足未稳,根本就没有机会。
然而,血尸并没有丝毫的停留,右手力气之大,简直难以想象,将苗申文的父亲横着推了开去,撞向另外一边的墓壁。
砰……
苗申文的父亲重重地撞在墓壁上。
“呃……”
一口鲜血顿时从苗申文父亲的口中喷出,整个人顿时失去意识,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感觉,脸朝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
苗申文的父亲浑身颤抖,在地上挣扎着,整个人蜷缩成团,双手捂住脸面,鲜血将整张脸与两只手臂全都染红一片。
“吼……”
一声震人心魄的吼叫声,犹如猛兽出山一般,令人心惊胆寒的厉声响起。
血尸,似乎更加凶暴了,转身向着苗申文的父亲冲来。
苗申文的父亲心中顿时寒若冰窖,忍着脸上剧烈的疼痛,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将脸上的鲜血擦去。
“啊……”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苗申文的父亲伸手向右眼,从眼中将一片破瓦罐碎片拔出,顿时,一条血柱婉如喷发的火山一般,令人心寒的恶心场面。
空气中弥漫的浓烈的血腥味。
但是,更要命的是,苗申文父亲挂在胸前的手电,在这一阵折腾中,闪了几下,竟然不亮了,此时,他心中暗骂:
“我操你妈的小日本鬼子,果然还是不能相信小鬼子的东西,早知道的话,老子就多带几只国产的手电,虽然亮度与使用寿命不如小鬼子的,但是,抗摔性,绝对会比小鬼子的强,多带几只的话,也比小鬼子的东西稳妥。”
(这是实话,中国生产的东西,也许质量方面不怎么样,但是,东西却都是足料的,重量也挺足的,所以,在关键的时候,还可以拿来当砖头使用,实在是居家旅行,搬山盗墓所必备的上品。)
整个墓室漆黑一片,血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苗申文的父亲几乎都能够闻得到,那血尸身上散发出的腐臭味,那令人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苗申文父亲几欲晕厥。
危机迫在眉梢,苗申文的父亲牙关紧咬,强忍着脸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向墓室的令一边跑去。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跑的速度还不能放慢,而呼吸此时几乎成了奢望,苗申文的父亲一直减少呼吸的次数,来降低被血尸追寻的第一条件。
“操……”
慌乱中,苗申文的父亲被什么东西绊倒,整个人脸朝下摔去。
在脸上的疼痛提醒下,立刻双手抱头,撞上了绊倒他的东西上。
苗申文的父亲大概地摸了一下,顿时明百了,原来慌乱中,自己竟然忘了身边不远的石棺,这下着实摔得不清。
“嗯?!?”
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奇迹,原先以为被摔坏的手电,居然亮了起来。
苗申文的父亲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心中暗骂道:
“我操你妈的,这小日本鬼子的东西,怎么跟小日本鬼子一样,都他妈的欠揍,不打的话,居然还给老子罢工。”
苗申文的父亲赶紧抓过手电。
“啊……啊……”
一张全都是血的脸出现在苗申文父亲的面前,吓得他惊恐万分,大叫两声,连连倒退着爬出很远。
苗申文的父亲魂都差点给吓丢了,原本想照一下看看,那血尸到底在哪里。
却不想,手电光刚一晃动,竟然发现,那血尸的脸已经靠近自己的面前。
这就好比是一个人,在太平间里呆到半夜,一直都是寂静无声的,在极度的寂寞与恐惧的双重威胁下,想唱首歌来安慰安慰自己,还没开口,却突然间,传来唱歌的声音,其后果可想而知。
原本与血尸面对面,那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敢来盗墓的,那都不是孬种,尤其是向来都是独自盗墓的搬山客,那更是不会惧怕这些血淋淋的粽子。
但是,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面前出现了这样一张恐怖到令人作呕的脸,谁要是还能说不怕,那肯定就不是人了。
苗申文的父亲刚想用飞刀将血尸斩。
“吼……”
没想到,这刚移动一丁点,那血尸突然吼了一声,立即扑了上来。
血尸奇毒无比,苗申文的父亲立刻用双脚抵住血尸。
还好,一直以来,苗申文的父亲都有穿军靴下地的习惯,厚厚的军靴底,还可以抵挡血尸的剧毒。
只是,这脚上感觉软绵绵的,仿佛是踩在了泥沼一样,脚竟然陷进了血尸身体里,直到抵住了骨头,才止住了。
苗申文的父亲连换气的时间都没有,血尸异常凶猛,竟然推着扑下来。
苗申文的父亲被推出了很远,背上都感到火辣辣的疼,似乎还能闻到焦糊味,可想而知,这速度,这力量,是多么的惊人啊!
“不能这样下去,否者会死在这里的。血尸肯定是追寻着我身上的血腥味而来的,再逃也毫无用处,只能拼了。”
苗申文的父亲立刻将手电的尾环拉出,咬在了嘴里,空出双手。
两只脚在血尸身上用力一顶,双手翻后,往地上借力,整个人弹了起来,双脚猛地发力,蹬着血尸的胸口,借助血尸的冲力,向后跳开一段距离。
噌……
苗申文的父亲翻了两个跟斗,站了起来,背靠着墓壁,手中抓着两把飞刀,已经准备好与血尸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