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孤离经过苦战,终于凭借顽强意志战胜何问,还未来得及庆祝,便听菀长要讲父亲之事,这一来孤离如何静得下心,匆忙洗了个澡,胡乱吃几口饭,顾不上休息,便来到菀长门前,谁知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孤离心中焦躁,在门前转来转去,不免胡思乱想:父亲到底有什么故事?
到得日落时分,菀长终于回来了。一见孤离,先是一怔,而后笑道:“你来多久了?”
孤离道:“吃过饭就来了。”
菀长又是一怔,道:“我让你先休息,你没有?”孤离不知该如何做答,只“嗯”了一声。菀长想了想道:“是因为你父亲的事吧?”孤离点点头。菀长边说边开了门,道:“进来,我现在就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事。”
孤离心中忐忑,随菀长进入房间。他心中激动,也没留神房间摆设,只留意到对面墙上挂一把剑。此剑通体火红,除此别无其他颜色。菀长见孤离注视那剑,道:“此剑名曰‘火龙’,是我当年无意中得来,持此行走神战帝国十余年,在许多次险恶的战斗中,都是凭它,我才脱身。”孤离听着菀长解说,想像菀长持剑行走帝国情形,悠然神往。
菀长继续道:“后来我做了菀长,安定下来,他也就退休了,已经几十年未出鞘了。别傻站着,坐那吧。”菀长指着一把椅子向孤离道,孤离坐了下来,眼睛仍盯着那剑看。
菀长并未打断孤离,待他看够了,回过头来,这才道:“今天叫你来便是说说你父亲。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你父亲的事。”
孤离点点头,道:“菀长,我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原来应该也是一名战者呀。”菀长递给孤离一杯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缓缓道:“关于你父亲的事,是这样的。三十年前,也是刚开学时,我收了两个孩子,一个叫小柯,另一个叫孤辰。孤辰的修炼天赋非常出众,虽然比起现在的你还差点,可在当年,已经被看成天才。我极力培养他,只要我会的,都教了他。”孤离想像着当年的父亲,不禁有些呆了。
菀长呷了一口水,继续道:“有一天,你父亲不知从哪找到一把剑,和你现在背上的一模一样,我当时也没细问,谁知就是这把剑,却害了你父亲。”菀长脸色逐渐阴沉,道:“自从得到那把剑,他的实力更是大增,在战菀所有的学员中,他的实力可说是最强。我们战菀每三年会有一个保送名额,送一位学员去帝国最好,也是全大陆最好的战菀——战天战菀学习,在那里学员将得到最好的培养。那一年,我们战菀已经决定了这个名额,便是你父亲。谁知就在去战天战菀的前一天晚上,你父亲却失踪了。”孤离听到此处,心中极为紧张,不知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菀长继续道:“于是我便派人四处寻找,一直到天亮,在小夜城外的一处村庄,才找到他。可是,你知道当我们找到他时,发生了什么吗?”孤离摇摇头,他自然不知当时发生了何事。
菀长脸色愈加阴沉,似乎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道:“当我们十几个人,找到那处村庄时,那村庄所有的人都死了,那场面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心悸。所有人的身体都被切开,内脏、鲜血到处都是,连刚出生的婴儿也没有幸免。甚至连家中饲养的鸡狗都没放过,只要是有生命的,都被开膛破肚,真正是鸡犬不留。”孤离听到此处,不禁毛骨悚然。
菀长道:“只有一个人还活着,便是你父亲,他站在死人堆中,浑身是血,他手中的剑,更是通体血红,大滴的鲜血从剑尖上滴落。我们问你父亲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摇头,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经过调查,才知道,原来你父亲自从得到那把剑,便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他不满足于修炼战力,竟然异想天开要修炼灵力,灵战双修。孤离,现在你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你父亲他根本不听人劝,一意孤行,终于走火入魔,导致这场惨剧。”孤离听到此处,身子都颤抖起来,他想到那老神仙便让他将来修炼灵力,而且还不止灵战双修,而是灵战射三修,看来那老神仙真不是什么好人。
菀长道:“事情调查清楚后,本来战者协会要将你父亲处死,经过我和几位老朋友的多方努力,在我用自己的战力担保之下,最终只是将你父亲废去战力。”
“可是事情还没完,在我们废去他战力第二天,要销毁那把剑时,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把剑了。直到三十年后,在你背上,我才又一次见到了它。”菀长深吸口气,道:“孤离,这便是我找你来的目的,我不想看到你父亲的命运在你身上重演。”
孤离茫然地看着菀长,不知如何是好。菀长道:“所以,你一定要将背上的剑拿下来。”孤离道:“可是我试过很多次,它就像是长在背上一样,无论如何都拿不下来。”菀长道:“比武结束就放假了,你回去问问你父亲,也许他知道,当年他得到这把剑时,可是运用自如的。”菀长见孤离沉默不语,又指了指火龙剑道:“你不用担心没有那把剑就没有武器,如果你拿掉那把剑,我的火龙便是你的。”孤离眼睛一亮,道:“真的?”菀长道:“自然是真的。”孤离点点头,道:“我会拿掉的。”
其实孤离沉默不语,并非不想拿掉剑,那把剑从来没用过,每天背在背上却极不方便,他早就想扔掉了,可无论如何努力,却总无法如愿,他本在深思要不要去找老神仙,菀长却以为他不愿意,当下不惜以自己的宝贝火龙剑为诱饵,这才让孤离同意。菀长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道暗地里吃了个亏。
这件事之后,又过了两日,比武终于结束,由于孤离只胜了三场,排名第五,但在众人心中,孤离却是货真价实的第一,因为他战胜了被公认一年级实力最强的九品战生何问,而且他只是个一年新生,而其他排名前四的,则是来战菀至少三年的学员,何况他们的对手也都不过是五品以下。而本来几乎肯定要连胜三场进入二年级的何问,却因在第三场被孤离击败,竟然无法升入二年级。
这样一来,孤离俨然成了新生的偶像。
当颁奖典礼结束后第二天,便放了假,学员纷纷收拾行礼,打道回家,孤离也收拾好了东西,匆匆走出校门。这时菀长早已在门口候着他,道:“千万不要忘了火龙剑。”此言一则提醒孤离要设法扔掉那剑,二来以火龙剑为诱饵,确保万无一失。
这正是:千言万语只为剑,担惊受怕实堪忧。欲知后事,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