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寒假都没怎么游玩。对于心有所属,牵挂学院的人来讲,好似每天都浑浑噩噩,一眨眼,就这样过去了。
蓝家在这座国内繁华的城市中有落脚的别墅。这样,每年一到暑寒假也比较便捷。他们家族里最受宠的小王子,也不用千里迢迢乘坐私家飞机,飞去遥远的本家瑞典,过长假了。
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第一天。一大早,蓝洛施就整装完毕,坐上了家车。
高中部年级以上的师生,今个必需都得来学院,在大礼堂听理事长发表致新学年的重要演讲会议。因此,和往年一样,宣传部和文体部又是碌碌得像蚂蚁群。这不,繁忙了一上午,还没空下来呢!
“书记,部长!大礼堂外,以及通往教学大楼的走道,已经打扫干净了。”一名文体部底下的干事走进礼堂内,向在台上摆弄话筒音效的文体部长雷亚枫汇报。
“操场周边,包括后花园,都去做一下清洁工作。”一旁教宣传部几名干事,装饰着台面墙壁的霍塞提发话道。
这书记下达了命令,干事还能推辞吗!立刻就去办了。
整理着满桌子报告废纸的卡奇还说,“你也不让他们歇一会儿!那些干事们干了一上午,早都不情愿做清扫工了。再说,以前欧莱学长在的时候,也没这样指使他们啊!”
听罢!霍塞提朝他投去了不满的眼神。雷亚枫直奈奈好笑。“就你专干偷懒的事情!你知道什么呀!宣传部底下的那帮人再不好好管教,指定些规矩给他们,准保以后变本散漫。”
卡奇满脸的汗颜,好像不予苟同的态度。雷亚枫不发表意见。他想啊!这不识相的小子,准会被遵规守矩的书记批。
果然,瞧出些他表情名堂的霍塞提,来到了卡奇身边,故意刺激他道:“赞你如此为欧莱着想,那就请生活部长亲自带领下面干事,去给北花园的花圃浇水吧!”
瞬间反应地卡奇,惊愕的望向了书记,“你开玩笑啊!前辈!我那么多报告纸还没有整理好呢!”
霍塞提并不搭理他,“哦!我差些忘了!学生会办公大楼各层的楼道,也好长时间没有清理了。你最好亲自带队,和干事们去扫除一下。免得我们会长来到,看着不顺眼。到时再挨会长批评的滋味,才叫真难受啊!”
试音效的雷亚枫偷笑连连。卡奇是无奈透了!他好不容易整理了大半的报告纸,还以为一上午弄完这些东西就好休息了。竟还要去清扫学生会大楼,忙得没完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只是,他也不敢反驳。连蓝大会长都遵从三分的霍前辈,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不然,理事长也不会如此信任他,每一次离校前,都单独召见他,让他好生严加管束和维护蓝家的“小王子”。
所以啊!卡奇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只得遵照书记的指挥,整理完了一堆报告纸,喊上了两名底下的干事,去北花园后面的学生会办公大楼内,做费劲的扫除工作了。
蓝洛施到达学院,经是午后之时了。他半途由家车护送,去了卡劳琳理事长下塌洽谈生意的饭店,和她的亲姨妈共进午餐。
不愧是独具慧眼的卡劳琳理事长。她一瞧便知,这个宝贝侄子近来出了不小的状况。且,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是谁都能解决的。
“心病是很难医治的。你做好长期斗争的心理准备了吗?”卡劳琳说话一向带着隐含之意。她喜欢让对方去思考,去想她话语的意思。即便对亲密的家人,也不例外。
幸好,兴旺的蓝家族人中,就数头脑灵活,率性脱线的蓝洛施和她脾性最相像。因而,跟姨妈谈话,往往是默契顺利的,还能增长不少道理和阅历。
就如这一次,午间在一块儿进餐。他还没有说出隐藏的心事,以及,困扰的事端。姨妈光看他的脸部神韵,就说中了他的心声。
卡劳琳告诉蓝洛施,他不能静观其变,等待顺其自然的发生。“因为这样,事情一定会过度发展。到时你根本无法想象和挽救!”
蓝洛施很是吃惊。他了解姨妈喜欢算牌,知道她指得是他和林雅美之间。但是这个说法,让他提心吊胆。不禁停了手拿刀叉,在切的盘中牛排,“您说得是关于雅美吗?难道,曾经的遭遇会重覆蹈辙?!”他的神色黯淡下来。“还是,欧莱会有所动向?!他会从中挑唆?!”
他说得之时,卡劳琳也停了在吃西餐,手中拿的叉子,和谐地望着他,未发表一句话。
恍然意识到什么,思想翻覆激烈的蓝洛施,纵是烦躁地丢下了刀叉,“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怎么能怀疑欧莱!我真是差劲!”
谁都不曾听到过耀眼的“小王子”,如此的抱怨。也只有在他最敬爱的姨妈面前,他才会肆无忌惮地袒露心扉吧!
卡劳琳慈爱地伸出了一只手,抚了抚对坐蓝洛施顺直的金短发。“你的心意,那个善良可人的孩子会感受到的。不过,那需要时间,才能抚平她心中的伤痕。还有你的同盟至友,指不定待这出事件落下帷幕,你们之间的矛盾也化解了呢!”
蓝洛施倒叹了一气,他很明白姨妈此番话的意思。友谊的情义,原来是经受不住爱情的插序和踏入的吗!不!那是他和欧莱隔阂,误会延生产生的后果。
也许,他们的决裂,是早晚的事。奈何!志不同,道不合,无法再并肩同行。
姨妈的鼓励和忠告,蓝洛施铭记在心。午餐过后,他就去学院参加新学年的会议了。
卡劳琳是在会议将要结束时来到,进行最后演讲的。底下在座的师生,一如既往掌声雷动。整个大礼堂的气氛,热烈又隆重。
坐在讲台后排左边第一个座位,同身旁干部们一样,身着黑西短校装,外套长黑大衣,修颈金碎发,清逸散发遮眉的蓝洛施,直视望着坐在台下中间座位,娴雅校衣裙,柔顺长发落落的林雅美,仿若所思。由是,觉察到的她,迎向了他的目光。两人犹似心照不宣地微笑了笑。
正如,你就当我是一个可以诉说烦恼事,在你遇到苦闷时,能依赖帮助你的知己朋友。而我,了解你的胸怀广阔,博爱明朗。这样心灵相通的默契,属实是很难得。
只不过,看似友非爱的情意,让林雅美无拘束,却会使她在不知不觉中淡化潜意识的真情实感。接着继续欺骗自己,心底无法忘记那个伤害她的男孩。好像爱的还是欧莱,根深蒂固了一样……
为了迎接新学年的到来,学生会联合大学部各系负责人举办的舞会,晚上八点准时,在学院音乐大厅举行了。
现场除了高中部以上的师生外,还有一些往年毕业的校友来参加。瞧瞧那些穿戴漂亮的少男少女,个个富家洋气的模样。
学生会的剑客们没有盛大的排场,也没有华丽的服饰。有的只是在蓝大会长带领下,始终如一的绅士彬彬,稳健步调。唯独一个人不在行列中以外。
不曾想,开场不到十分钟。从两扇金碧复古的大门外,就走进两个亮眼的人,着实让现场的学生们沸腾。乐手们停了演奏的乐器,也让在熙攘人流中,围坐圆桌前喝着红酒的学生会四人,看向了来客。
一身鲜艳的玫红色礼服,镶金高跟鞋,一头红棕长卷发,杏脸桃腮,浓艳的妆容。这就是两年前保送至瑞典留学,现今回归了的芙伦,也就是蓝家早年为“小王子”契定的婚约者。
她挽着燕尾服,蹬着黑亮皮鞋,蓬松微卷短发的欧莱,趾高气昂地走进了音乐大厅。女生们欢跃的尖叫声,一浪比一浪高。学生会的几位觉得欧莱变化之大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不予寻常。
林雅美站在人群中,看着欧莱与那个亮丽的富家女,在周围爱慕的扰声中,走过了音乐厅进门的长道,神采奕奕地走入了内里。
“学长变得好多啊!这个发型真不适合他。”雷亚枫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蓝洛施若思地看了他一眼。也使霍塞提叹了一气。
“会长,学长该不会是……”卡奇说的同时,蓝洛施直径向走来的他们迎了上去。这样,三人也不容分说地跟了上去。
他的未婚妻见到他,是最开心的。这不,一开口就要夸耀两句,“好久不见哦!小洛!真是越来越有星范儿了。比我想象的样子还要beautiful!太养眼了。”
出乎意料,蓝洛施没有显示出他一贯彬彬的态度。只是嘴角扬了扬,好似嗤之以鼻。
倒是不会察言观色的卡奇跳出来,欣悦地接上话,“那是肯定的嘛!咱们会长不有型,谁有型啊!这是连家禽都感慨的事情。冰火学院里,从师生到动植物,大家都公认哒!”霍塞提不禁烦琐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才闭嘴了。
之刻,坦然的蓝洛施道:“看来在丹麦待了没多久时间。怎么也不定心把学科修完呢!”显然,这句对欧莱说的话,蕴含着深意,不是表面听着这么简单。
他浅笑了笑。“我突然发现专研学科,一年到头脑子里都是上课读书,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欧莱定定地望着蓝洛施,话语中好似带着挑衅。“偶尔,哦!不!现在到往后,我们也该干点儿有意义的事了。一个人玩游戏是很没劲儿的,不是吗!我尊敬的会长大人!”
周围瞧着的,大学部里平常对他们很是了解学生,都在不住地议论,学长本次回来,是不是和会长有什么过节。不然,怎么开口就那么锐利的言辞。
小八卦的傅丽佳,小声对身旁的霍丹尼说,“准是为了爱情。你瞧着吧!争夺女神的胜利之战,马上要拉开序幕了!”被霍丹尼示意住了口。她还没有发现,林雅梨的头已经伸过来了啊!
蓝洛施当然听懂欧莱话中的意思了。他同样给予了他微笑,“你说得没错!我是想找个人陪我交谈闲聊。知心知彼,希望对方是我最好的那个朋友。”
“今非昔比!”蓝洛施的真心实意,被欧莱硬生生地驳回了。
听了这简单的四个字,他不再说什么。苦笑置之,只听得书记对一边演奏的乐手们,说了一声,“舞会正式开始吧!”人流便散开了,学生会的几人也向招待的校友们走去。
身处旁坐的林雅美,看着欧莱和在场诸多名流女生高谈论阔,很是喜悦的样子。她感觉她是那样渺小,至少在他心目中,她是个可有可无,无所谓在乎与否的人。
刚才那个千金挽着他,走进音乐厅的过程中,他明显在围挤的学生们中看到了身着校衣裙的她。之后,却还是当做空气一样。
眼下,优雅的西洋乐响起,来参加舞会的不少师生们都找了舞伴,进入了舞池。
林雅美想趁这个当儿,找欧莱谈谈。他走的这两个月,她觉得好像过了两年一样漫长。
正要往他所在的会厅另一边去,妹妹雅梨即快一步,上前和欧莱侃侃欢谈起来。他们看着是那样和乐,她都不知道该怎样去插话。或者,她若此刻介入,才像个第三者。
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望着另端交流甚佳的两人。纵是,起步打算折返。面前突被一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孩,拦住了去路。
她就是挽着欧莱进场的那个富家女。林雅美对她并不熟悉,刚也只是听周围的学生们说,她是蓝大会长的未婚妻,早年冰火学院的校花。而说是校花,也只是她的自恃清高。因为芙伦的人缘并不好,大学部前两届的学生都了解,她是一个多么刻薄,跋扈的大小姐。
当前,她矗在林雅美面前,挡了她的去路。想必,也是刻意所为,来找茬的。
“抱歉,请你让路好吗!”望着她不友好的脸面,林雅美平常地道。
“林雅美!你不认识我,我可对你过去居住小镇上的底细,相当清楚呢!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儿,免得曾经的丑事曝光。在学院里难以混到毕业哦!”芙伦一开口,就把林雅美怔住了。瞧着她,似是受了惊吓地呆立原地,芙伦泛上了骄傲的笑意。她踱步走到了林雅美的侧身,凑近了她柔婉的脸庞。“你以为考到冰火学院,进入了贵族们的队伍,就可以洗心革面,过去经历的从此结束?!不会被人知晓,不会再度有人发觉?!”她笑得阴阳怪气,双手抱在胸前,“厌恶你做过这种行径的人,大有人在。看不起你的人,照样会把你赶出这个地方。因为你根本不适合这块神圣的宝地,我们可不想被你这样恣情纵欲的女人,毁了一身冰清的形象。”
不远处看到这一切学生会的几位,蓝洛施以外,其他三人对林雅美过去的遭遇,都是不知情的。可那端的欧莱,显然也是知道她曾经的不堪记事。不同于蓝洛施的反应之大,欧莱则是一副悠着的样子,像是看戏。
就在惊愕的林雅梨,和那头愤然的蓝洛施,向那边被欺凌得无地自容的林雅美走去时,尖刻的芙伦,对她藐视地说道,“要明白,你就是不知廉耻的荡妇!身心染上的污秽是永远都无法擦去的!……”
亦然,感受到周旁师生们议论纷坛,指指点点的情形。这使林雅美不由自主,再度想到了五年多以前发生的那件事故。整个镇上的人们,亲友同学,街坊邻居,对她动粗的行径,恶言辱骂。那些早年险些让她崩溃的状况,痛苦的记忆,又浮上了心头。
[……“我现在根本去不了学校了。大家也许都知道了这件事,镇上的人好多也知道了这件事。我该怎么办!比起被关进柴房烧死,还不如我自尽来得干净。”满是伤痛,脸上印着淤血的她,卷缩在房中的墙角,苦楚欲绝地蒙着脸。
妹妹泪水潸潸地站在一旁,一点儿法子也没有。只有母亲捧起了她的脸蛋,梳理起她蓬乱的长发,给她擦去了泪水。母亲的心里,何尝不比她苦闷。
永远记得母亲说的这句话,“雅美!你要记住。这是个秘密,不能讲得秘密。这样的笑话,压力,你承担不起。你不能让别人把你当成是一个废人,明白嘛!”……]
昔日遭受的噩运历历在目。纵使,面对着这个富家千金的羞辱讥讽,自感形愧的林雅美,径直快步出了音乐厅。
周围的言论不曾停止。看着林雅美无脸见人的离开了,芙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转眼后面插上的蓝洛施,芙伦拉住了他。“小洛,舞会已经开始了。我们去……”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甩开了手,紧接向外跑去了。
她知道他是去干嘛的!由至,憎恶映上了脸面。不料转身要走,被上前的林雅梨拽住了,“你说谁是荡妇!你把话说清楚!”林雅梨气愤地扯着芙伦的礼服衣裳,傅丽佳和霍丹尼劝都劝不了她。“我看你才是荡妇呢!贱货!搔首弄姿的变态!”
姐姐好不容易去年到今年都心境健康,对于过去的遭遇逐渐淡忘。这个女人一出现,就来口无遮拦地对姐姐灌输阴暗的思想。让姐姐再度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唤起了她这几年隐藏心底的恐惧记忆。叫双胞胎妹妹怎能不生气!如果,姐姐旧病复发,重复过去的萎靡不振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可恶的女人。
“你得去给姐姐赔礼道歉!太过分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揭别人的痛处!我要你把话说清楚!”林雅梨拽着芙伦的衣裳,像疯了似的叫道。
舞会现场已经乱成一团,大学部不少学生都上去帮着扯开纠纷的两人。学生会的三人,霍塞提、雷亚枫、卡奇,忙着照应在场师生和宾客的秩序。只有处在后门靠着墙的欧莱,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
天色幽暗茫茫。渐许,下起了瓢泼大雨。忐忑未定的林雅美,出了音乐厅外通道的长廊,跑到了北花园画廊的敞厅内。面对着深夜带来的孤寂和凄凉,她在一根石柱下坐下了身。
是啊!离开了居住的小镇,考到了冰火学院,也不能彻底带走她曾经历的横祸。丑事是藏不住的。她一直满心期许,不论未来会变得怎样,只希望能顺利到毕业。如此,也不枉当年母亲含辛茹苦为她们两姐妹打理,让她们住进这座大城市。所以,无论如何,她和妹妹都要念完大学,拿到毕业证书。
但,天不遂人愿吧!上帝或许不打算给她开启光明的途径,过去留下的创伤依旧阻碍着她的命运。让她时不时用冷漠的外在,去掩饰敏感,破碎的心。
还以为,遇到欧莱以后,她能够敞开心扉。像一个正常女孩儿一样,恋爱,欢笑。身心愉快地读书,生活。绕了这么一大圈,却仍是回到原点。和过去相比,好似反而徒增了烦恼。
夜雨密布下,林雅美独自坐在那儿,怅然若失之感……
寻过了两条通道的长廊,大学部的教学大楼。甚至,女生宿舍地处,图书馆,蓝洛施都去找过了,依是不见她的身影。
“她会去哪里呢?!”他想着。淋着细细的小雨,不知觉走到了北花园,通往学生会大楼的长廊上。
着眼望向前方。昏沉路灯照着的石柱下,一个身着校衣裙,长发落落的女孩躬着腿,双手抱着膝盖,埋着脸坐在那儿。
准是她,错不了!蓝洛施直使往画廊的敞厅跑去。
林雅美坐在那儿,似乎已经忘了待了多久。好似听到身边唤她的声音,她才微微抬起了头。一刹,她愣住了。
纵身缓和望着她的蓝洛施,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来吧!外面的雨快停了。”
这让林雅美想起了他曾对她说过的那番话。他们是能够彼此诉说心事的知己,相互依赖的朋友。说好的,忘记了吗!
[……“特别是,你遇到困难时。我要知道,你不会想不通,一个人面对着黑夜。”]
彷如他往昔的话又在耳边环绕。致使,林雅美迎向了他的手,蓝洛施拉起了她。
天空中的雨,渐变下得小了。不时还听到寒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幽幽画廊的敞厅内,两人和气地谈着话,一派平静和荡然……
舞会结束,经是十点多了。夜深,学生会五楼的办公室里,阴森缭绕。昏暗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只见三人反射在地面上的形体,拉长了倒影。
“行了,我可以走了吧!”芙伦放下了擦拭下颚伤痕的手帕,对那两人道:“你们以为这里谈话安全吗!也不怕被针孔录到。”
布尔不屑地笑了笑。处在窗旁的欧莱开了口,“今天你干了这么一出。往后在学院里,一定会很难做人。首先,她的妹妹就不会罢休。你有没有想过……”
“哼!那个臭丫头,算什么东西!”芙伦自傲地打断了欧莱的话,“今天我下颚的这道口子,不久的一天,定叫她加倍偿还。不过也许,让她那个淑女姐姐代替受罪,会有更好的效果哦!”她咬牙切此地,“我看她再优雅得起来!”
“欧莱指的是,你今天嚣张的表现,惹怒了蓝洛施。以后在学院里,不定会看他脸色,混得辛苦呢!”布尔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奸猾笑面。“其实芙伦,你何必一意孤行呢!要整垮蓝洛施还不容易。找他身边的小女孩下手,一点儿意义也没有啊!何况,那女孩家庭条件既不好,也没有背景撑腰。太没劲儿了!”
“你懂个屁啊!她的底细,我比你们两个都要清楚得多。”芙伦打着如意算盘的样子,“从她下手,让蓝洛施束手就擒,是最简单的办法。我太了解他了,不忍制裁身边的人。没有比真情实意,更触动他的心的。”说着,面向了两人,着重了语调。“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我的未婚夫。是我的男人,必须由我制他,你们都不必插手。”
“芙伦,你太小看蓝洛施了。”欧莱嗤鼻地笑出了声,一边的布尔也是冷笑置之。“还是,你是轻看我们学生会的各位。”瞬间变了正颜厉色的神情,“告诉你,你这样只会让蓝洛施更加看扁你。你了解的是过去的他,共事至今,我都不敢准确地说,我很了解他。你别太自信了,处心积虑的想嫁给蓝洛施,就为了要掌控蓝家财团的最大股份。”他靠着窗子,轻蔑地望着她,“给你个忠告吧!芙伦。想暗算蓝洛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不在他身边,还有其他三人会尽心保护他。你的那些美国佬打手,光雷亚枫一人就能摆平了。你以为特警世家出生的他,是干什么吃的。他是理事长亲自挑选的第一警卫,你别搞错了。”说得她是真气馁,由是怒目向了欧莱。他依然不紧不慢,“再有,奉劝你不要有加害林雅美的念头。她是全院师生心目中高洁幽雅的女神。欺辱了她,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最重要的是,这只会让蓝洛施更爱护她,对你更反感。”
“你……”
“最后再说一句,你要演戏演到底。”芙伦已经恨得要抓狂了,欧莱仍旧慢条斯理地言之。“让敏感的蓝洛施感觉到,你是真心爱他的,他才会对你松懈防备。否则,等构想计划暴露了,最惨那个人一定会是你。理事长的脾气,你应该清楚。那就不用我再明白地说了。”
“欧莱!你别忘了,你自己也是要争夺冰火学院这一块股份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芙伦像狗急了跳墙,直使反咬他道:“回来学院以前都说好的,现在跳出来帮你的蓝大会长讲话了。”她嘲讽地笑起来,“别显现得自己有多么敬爱护主了。我和布尔是再清楚也不过了,你心里真正腹黑的算计。”
由此,走到了他的面前,试手拍了拍他的衣肩,像是抖灰尘。欧莱只是望着她,没有任何言语和表现。另边看着的布尔,也是嗤笑地摇了摇头。
“奉回你刚才的忠告。我也要告诉你……”芙伦狡黠地笑着道:“他蓝洛施越是护着林雅美,他有多爱她,那个女孩的处境就会有多难堪。到时谁要去出手相救,只会自食恶果。等着瞧吧!”她盛气地转身,走出了门。
她一走,布尔也离开了。
不多时,这里只剩下了欧莱一人。面对着深邃黑夜笼罩的办公室,仰头靠着窗子的他,只觉得惆怅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