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我们终将离别
风中的男子2015-10-29 13:233,499

  这是我第三次站在小景家门口,里面还是住着我的小景,外面还是站着不死心的小米。

  我敲了门,开门的是小景妈妈。她看到,没有惊讶,反而平静的对我说:“小米,别再找小景了,你们都已经过去了。”

  “阿姨,”我有点心疼,但是我必须找他问清楚。

  “我本该恨你们的,但是我不想对任何人埋下仇恨。我爱我的儿子,我要做的就是让他尽快走出阴影。”阿姨关上铁门,走出了出来,对我说了这番话。

  “可是阿姨,你知道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现在脑子里全是小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等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他,我们说清楚我就走。”

  小景的妈妈很为难的说:“阿姨都和你讲清楚了,别怪阿姨过分。我们都无法面对你,虽然曾把你和小景当成最爱的孩子…”

  我们都流下了眼泪,真的很恨自己。

  这个时候门打开了,我抹掉眼泪看到他爷爷推着小景看着我们。

  “妈,让小米进来吧,我有话想对他说。”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那么站在那儿,我没有任何开口说话的理由,我仿佛已经没有让他爱我的理由。

  我们在后面的院子里,看着那棵院子角落的树,都已经发芽了。我没有开口,本想问的话都堵住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小米,你知道我们认识几年了吗?”小景说。

  “我知道。”

  “你曾问过我,我说原来这么久了啊,你很生气,问我:‘你不想再看见我了吗?’”

  “嗯,我记得。”

  “上学的时候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我那时候在想,为什么我不觉得累,不觉得腻烦。”微笑着的小景那么阳光,谈到过去,我们都进入了时光隧道,眼前全是从前的景象。

  我没办法打断小景的话,我从未见他说过这么多话,也猜测不到他说这么多话的原因。我开心,但是担心,是不是这辈子的话都要在今天讲完。

  这个下午的我们什么都忘记了,我只听得的见小景的声音,温柔但是有力量。

  “我从未承认过我喜欢你,我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我看到你时,你就成为了我的习惯,我习惯和你在一起,习惯你的一切。你爱说话,有时候还爱对我说谎,即使我知道,也不想拆穿你,因为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他抬头看我,微笑着说,“你还是这个样子。”

  “小景,”在他说了这些话之后,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小景,所以我们还能一起走么?”

  “小米,我一直在努力的朝自己的目标走,多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变成自己想要的那个样子。”

  “小景,对不起,”我蹲在小景的身边,抓着小景的手多想一直抓着,永远不要放开。”

  “你没错,错的是我们在错的时间遇到。”小景拿开那双抓住他的手,“现在我们都要放开了。”

  “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什么错的时间,在一起就是对的,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不知不觉,我已泪流满面。

  “你别哭,其实生活不过如此,你别陷得太深,看得懂就好。”他拿出手帕,抹去我右脸的眼泪,再用手擦干我左脸的泪珠。

  “你说这么多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在逃避什么?还是…怕我介意你现在的样子。”

  小景摇摇头笑了,说:“到现在我还会介意这些吗?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彼此不再打扰。”

  “你变了,变得好冷漠,生活就让你如此绝望吗?”我看着这张陌生又再熟悉不过的脸,对他说,“我爱你,这句话我放在心里好久好久,我恨自己没在认识你的第一年就说这句话。我爱你,我知道那时候我说了,你会觉得我是个简单又随便的人,而你对我的感情让我害怕被拒绝,虽然你一直在我身边,可你总是给我若即若离的感觉,让我好害怕。现在,我终于敢说出口了,莫衣米想和孙小景一直在在一起。”我看到小景的眼睛里闪着泪花,我知道他爱我,他一定爱我,为什么你要让我离开你?小景,我愿意和你承担一切,我愿意陪你到老,一直一直。

  “小米,有一件事情,你可能到现在都不了解。你知道出车祸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小景看着前方那个一直注视着我们的大树,严肃的对我说。接下来,他又要告诉我什么让我心痛的事。

  “那天,你说你想吃冰淇淋,于是去了甜品站。吃完,走出那家店,你说你喜欢我,说你第一次放下脸面正式和男生表白。可你知道我怎么回答你的吗?”他抬起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我,又说,“我对你说‘可我不会和你在一起’,那是我第二次拒绝你,你知道吗?一个女生不可以被同一个男生拒绝三次,那意味着什么,我们都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我们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残缺的我们。小米,谢谢你这一直陪我,我欠你的这一辈子都还不了。你爱上了一个不能好好爱你的人,不是你的错。梦醒了,就不会痛,只要你赶快离开。”

  麻木的我,站着,流着不知名的泪,问他:“你告诉我,你没有说谎,你从不骗小米。”

  “我所说的,是我对现在的你所说的,最认真的真心话。”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印在我心上,如此深刻,如此冰冷。

  “你知道吗?过去的你给我的记忆装满了我的脑子,我恨自己为什么只想着小景,甚至记不起小米快乐的样子。可你给我最痛苦最真实的话语就只有三次,我多么不想记起。这是第三次,第二次的话庆幸我忘记了,第一次的话我当自己不成熟,不值得你喜欢。现在我相信爱也是有贵贱的,这么多年真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如此卑微。”说完,我抹去不争气的泪水。面前的小景,嘴角有一丝抽动,但是什么话都没说,你在听,我的话,你有触碰到你的心底吗?如果有,你会不会后悔。

  在你面前强颜欢笑,不是我本意,小景,我只想在你面前笑,做你开心的小米。现在我只想离开,可我多么不舍得。我们的青春在风中张扬的飘着,而我就要离开你,带着你给的过去,卸下名为“爱你”的包袱,一个人走。

  如果生活让我们如此卑微痛苦,我们就该在那天一起离开,这样我们就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不管天堂地狱,我都愿意。我的高贵且卑贱的爱,就会在这个地方与你给的过去一起结束。

  我们沉默着,周围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得让我透不过气。我想起身离开,可是,就像被冻住一样,难以动弹,还是我自己不愿意。在我刚想起身的时候,想到自己还有最后一句话没问,我开了口,“小景,从开始到现在你有没有那么一次,喜欢过我。”

  他微笑,终于还是流下了他的男人泪,说;“我不喜欢你,只是爱着你。”

  那一刻我想我听到了在我们拥有的时光里最心疼最甜蜜的话,我转身离开,我想我没有再继续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了,或许还留有后悔,或许还恨他,可我还是得给自己一个退路,不为难你,不勉强自己。离开,留下小景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我不敢回头看他,我怕我还是会让自己难堪再次选择黏住你,死死不放。

  走过那扇门,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作为爱你的人和你见面了,下一次遇见你,我们就是熟悉的路人,不再有瓜葛。

  忘了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的,我还记得梦涵站在门边什么话都没对我说,她一定是看着我默默离开那个地方的。

  我没有回家,没有去学校。任何地方都不能留住痛苦落寞的我,冰冷的墙,死寂般的空气。只会让我欲哭无泪,心却如刀绞一般疼,我更不能忍受自己这个样子。

  路过和小景一起去过的甜品店,驻足然后又马上逃离,此时的味蕾讨厌甜得让自己腻烦的味道。我会被嘲笑,我是那么可悲的一个女孩。一想到,我已经失去小景了,我就蹲在花坛边哭了起来,现在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外婆不在身边,好朋友离我而去,我为什么会活成这个样子。我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尊严,在车水马龙的街边嚎啕大哭,“来嘲笑我吧,我现在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我还有什么值得你们去爱。”

  我哭着喊着“孙小景,”就这么在众人额诧异的眼光我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如果我的记忆经得起考验,我希望永远留你在脑海中留你在心底,只是抹掉生活中的你。

  我还是去了学校,不是为上课做准备,是去申请休学。然后拿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就出了这所大学。

  买了机票,是去齐州的,我现在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让我痛彻心扉的城市。我要去找外婆,我好想见到她。

  我总是那么冲动,爱你爱的那么冲动,离开你也这么冲动。我打动不了你,最后只是感动了自己,所以只能慢慢学会改变自己的生活,让我在这个世界活得更开心。

  晚上10点前就必须登机,我去了附近一家日本料理店。吃过晚饭就打算离开,我看了看手机,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我想就算我离开,也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

  我笑了,或许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叫我“囡囡”的那个人是真的疼我爱我。寿司一个一个摆在自己的面前,五颜六色,是那么小巧可爱。我一直以为寿司就是要一个人品尝,一个人欣赏。就像此刻的我从未那么坚强勇敢过,一个人笑,一个人哭,一个人品尝酸甜苦辣。曾经习惯人陪,一次一次依赖别人,现在我不需要了,至少在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爱情之前,我不会对任何人动容。

继续阅读:第22章.去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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