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过了两个星期左右,老爸顺利出院,我们全家人总算是团聚了。今晚,妈准备做一桌子丰盛的菜,来庆祝老爸出院。我陪妈去菜场挑了菜,回来时,一个个袋子拎得我手都疼了,可以看见一根根被勒红的痕迹。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到厨房后,我赶紧上了趟洗手间,接下来在厨房忙的时候就没空去了。
我和妈在厨房‘奋斗’着,小琪突然跑了进来,说:“姐姐,我也来帮忙。”我放下手中的活,用刚洗完菜,手上还带着水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小琪的鼻尖,说道:“小琪小朋友,你来厨房凑什么热闹啊,去爸爸那里,好吗?”小琪摇了摇头,嘟着小嘴说:“不嘛,我要帮忙。”妈听到我和小琪的对话,插了一句:“就让小琪体验一下也好。”我心里想着,这哪是体验啊,明明就是捣乱啊,让小琪进厨房,那简直……
就拿洗个菜来说吧,我特意把菜叶拨好放在一边,让小琪一片片去洗,也方便她。小琪呢,做的倒是挺认真的,就把叶子放在水里浸泡一下,然后立刻拿出来放在一边,压根就没洗干净,我只好在小琪之后又重洗了一遍,多了一半的时间啊。我就在旁边嫌弃着小琪,小琪很‘识相’,不跟我顶嘴,跑到妈旁边去了。
“小琪啊,到旁边去,妈这里忙着呢。”妈只是看了一眼小琪,接着做自己的事情。这时的我正在偷笑之中,瞄了一眼小琪,她蹲在一个塑料盆旁看着。塑料盆里装了一条草鱼,是妈专门让卖鱼的人挑的最新鲜的一条。还没来得及洗呢,就先养在水里。小琪应该是好奇,之前说在厨房帮忙什么的全都丢在脑后,现在就一门心思地在玩鱼呢。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增加我们洗菜的时间。
“扑通——”一声我被这声音吓到,警觉地回头一看。哎呦,妈呀,鱼怎么从水里跳出来了,然后我就听到小琪在旁边哈哈的笑,笑的还挺开心的。这小琪,还笑的出来,我赶紧叫小琪把鱼抓回来,放回到脸盆里。要说这鱼,还真是灵活,离开了水里,在地上也活蹦乱跳。见小琪在地上抓了半天,眼看鱼被他抓住了,结果又溜到了地上。
老妈实在看不下去了,几下功夫,就把鱼抓回到脸盆里。“妈,你还真是老手啊。”我笑着说。“老手?你妈接下来就会刽子手了。”我不是很明白,还在思考当中。妈又说了一句:“小米啊,赶紧把鱼抓来给我,我要‘开膛破肚’了。”我算是明白了,抓鱼?!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点困难的,活蹦乱跳的鱼我还是很胆怯的。老妈都发话了,还是赶紧‘下手’吧。
我撸起袖子,把手伸进水里,碰到了鱼身,冰冰凉凉的,还蛮爽的,然后给它抓出来,草鱼的尾巴一直在前后左右的晃动,看来草鱼很想从我的‘魔抓’中挣脱,不过要想逃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以最快的速度把鱼递交给了老妈,妈看到我伸直双手,脸离鱼远远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就默默地在旁边看着妈杀鱼的全过程。
现在觉得鱼真是可怜啊,好不容易活到现在,马上就要被送上断头台了,不免为它感到惋惜。可是再想想,当我吃到美味的鱼肉,就不会想到这些了,总感觉人就是自私的,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去伤害另外的生命。我晃了一下脑袋,想什么呢,怎么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等到我回过神看砧板上的鱼,已然是奄奄一息,微弱的在砧板上动弹着。
鱼肚子的各种内脏都被妈扔到塑料袋里,只有肺泡还放在外面。“小琪,过来,给你玩。”那么腥臭味的东西怎么还让小琪玩,真是的。妈解释说:“以前我小的时候,你外婆就经常杀鱼,我就过去踩着肺泡玩,那‘啪啪啪’的声音,现在想想都好玩。”因为现在家里地上都是瓷砖铺的,不像是以前的石板,妈把东西装在袋子里,让小琪去玩,小琪在那上面一跳,东西就爆开了。“好了小琪,在厨房玩也玩了,就别在这里捣乱,出去吧,出去吧,去看电视也好啊。”小琪还真是听话,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晚饭在妈的精心制作下,算是圆满完成了。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我特地拿出饮料来庆祝。原本是想拿出红酒的,但考虑到爸刚出院,喝酒对他的身体不好,就用饮料代替也是一样的。小琪帮我分好了杯子,以及摆好了筷子,爸看见说:“小琪真是越来越乖了。”这个小不点还很骄傲地竖起了大拇指。
“来!我们大家一起举杯,来庆祝一下爸出院。”我举起杯子说道。“好。来,举杯!”老爸说话很有劲,多亏了妈熬得各种营养汤。我们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小琪也是倒了满满的饮料,稚嫩的说了一声干杯。听到玻璃杯碰撞的声响后,各自喝了一口。“吃吧,吃吧,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妈说。听到妈的一声令下,小琪开动了,嘴巴里的还没吃完,就夹着另外的菜了,看把这孩子饿的,像是从来没吃饱过似的。我舀了一勺汤,小饮了一口,美滋滋的,味道真不错,妈熬得汤都熬出了经验。我特意从厨房又拿了三个碗,分别给爸、妈、小琪各盛了一碗,边说还边夸妈熬的汤是一级的棒。“真的,妈做的菜最好吃了。”小琪在旁边应和着我。
“妈,爸能顺利完成手术出院,左城他们一家还有我朋友都有功劳,而且他们都很关心,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表示啊?”我说。“说的也是哦。”老爸开口说了句:“对啊,什么时候请他们吃顿饭,感谢一下。”小琪也说了一句:“真好,又有好吃的啦!”
“我有一个好主意!”老爸神秘的笑着。我们都盯着老爸看。“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是我和你妈的结婚纪念日,到时候我和你妈再举行个仪式,然后叫上他们吃个饭岂不是很好吗?”听到结婚纪念日我很惊讶,老爸也玩浪漫啊,越老越有情调。妈害羞的说:“老莫啊,别啊,吃个饭就好,弄什么结婚仪式,不是结过婚吗?”爸说:“之前,你还不是说过想要再穿一次婚纱吗,怎么就变卦了呢。我是想着我们两家里最近家里发生不好的事,想冲冲喜嘛,不是挺好的,再说我们家也不缺这钱呐。好了,就听我的了。同意我的说法就举手。”我和小琪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妈呢,也缓缓地举起了手,“全票通过,大家在干一杯!”我说。
我提前给左城他们家还有小黑他们打了电话,希望他们能腾出时间来参加我爸妈的婚礼。期待的日子转眼就到了。婚礼是偏简单的,不知道再次举行婚礼的爸妈是什么样的心情。在结婚进行曲的音乐声中,爸和妈走进小礼堂,当时,我们在场的人都站起来,替他们鼓掌。交换戒指,欢呼声过后,爸妈还有我带着大家入席就坐。
“各位,很高兴能来参加我老莫家这次的聚会,今天,特意叫大家过来,就是为了感谢各位对我们的照顾以及关心,尤其是左城一家,在我说吧住院的时候能来帮助我们,我莫韦林先干为敬,谢谢各位!”老爸的一番肺腑之言,再次赢得大家的掌声。左城的爸爸也站起来说:“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来,我也干杯!”左城的爸很豪爽。“好了,他爸,在这样一个个敬下去,恐怕黄花菜都凉了,干脆大家一起碰个杯,赶紧吃菜吧。”左城妈说。然后,大家举杯畅饮,一切随自己的心意。
我想吃桌子对面的那盘水煮鱼,看到大家都在伸着筷子夹着菜,我也不好意思转动桌盘。就在这时,左城凑到我耳边,轻轻地说:“小米,是不是想吃水煮鱼啊?”我看着左城没有说任何话。“别装了,我看你盯着水煮鱼,口水都快出来了。”说完,便站起来,拼命去够那盘菜,左弄右弄,算是给我舀了一小碗。我看着左城,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又傻傻的对着左城笑。左城扔给我一句傻瓜。算是给我的当头一棒。
在饭桌上,我发现妈今天特别漂亮,还记得以前翻过妈的相册,妈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美女,大美女虽然算不上,小美女绝对够格!现如今,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母亲,虽然我平时会叫她老妈老妈,但在我眼里心里,妈真的不老。今晚,妈穿的是一件暗红色的旗袍,旗袍是很挑身材的,妈目前保持的还不错哎,特别有八九十年代的上海女人。坐在妈旁边的老爸,比起来是有些沧桑,男人嘛,越老越有味道,越老越成熟,老爸已经够成熟了,笔挺的西装在他身上同样合适。
今晚的聚餐真是令人愉快,有到了分别,各自回家的时候,我是打算回自己家的。哪只爸说:“小米,今天你该回去陪陪左城,照顾照顾左城爸妈了,算是我对他们的感谢吧。”既然老爸都这样说出口了,我当然点头答应,瞧把在旁边的左城高兴的。“我就让司机先开车送你们回去。”左城妈对我爸妈说。“不用,我们自己回去,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这么晚上,路上不安全,听我的,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去,我坐左城的车回去。”
分配好之后,两辆车分别向相反方向驶去。我爸妈到得比我还快,我还在路上,他们就已经打平安电话过来说已经到家了,等到我挂完电话,我们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