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在医院,晚饭也在医院吃了,家里云姨又有事出去,要明天才回来,我和小琪怎么办,我们的晚饭似乎又没了着落。把小琪接到左城他们家我也是想过的,不过这里离他们家太远了,估计在路上小琪就喊饿了。算了,还是到外面随便吃点吧。
“小琪,跟姐姐说,晚上想吃点什么?”我摇摇小琪的小手。
“这个让我好好想想,姐姐你那么晚来接我,我要吃霸王餐。”小琪真是个鬼精灵。别看小琪还在上幼儿园,其实她很聪明,思想什么的跟上小学二年级的人差不多。
“姐,我想好了,我要去吃牛排!”小琪大声说。
“牛排啊,你的晚饭也太丰盛了吧,要不去小馆子吃面条吧。”我说。
“是你自己说的,随便我点,你可别反悔。”
“没呢,没呢。”我不是怕太花钱,而是吃牛排的话太费时间,等一会儿回家后,还得去趟医院看看爸,再把妈给接回来,时间可能不够用啊。就对小琪说:“小琪,你想想看,牛排这种东西虽然好吃,但是吃多了会肥胖,你不是很爱漂亮吗,吃了就会变成大胖子,还是面条好,又好吃又有营养,最重要的是不会发胖。”
讲了一大堆,小琪压根没有听。“我就要吃牛排,就要吃,不然我就不吃了!”小琪开始委屈起来,假装在哪里擦眼泪。这个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为了抓紧时间,我答应了小琪。小琪就想变脸一样,转眼就裂开嘴在那咔咔的笑。
“真是拿你没办法,谁叫你是我莫衣米的妹妹呢。”我自言自语道。
这个时间,牛排馆里坐满了人,一眼望去,都是一对对的情侣。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就连牛排馆里也坐满了人,平时是没这么多人的。想着想着,被小琪的一句话提醒了,“姐姐,你今天怎么不和左城哥一起啊,今天是情人节哎。”情人节,我都给忘了这段时间忙着爸的事情,这种日子都忘了。
情人节?每个月都是情人节,什么白色、紫色,哪里那么多情人节,要我说,只要两个人开心,每天都是情人节。其实心里也会偷偷想着左城会怎么给我过这个节。“不跟你讲,你个小屁孩。”我对小琪做了一个自认为最丑的一个鬼脸。“我就问问,都不行啊,人家是关心你好吗!”
小琪熟练地切着牛排,家教还是很重要的,虽然小琪是很饿了,但在餐厅这种公共场所,还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的,这点也像我。突然,小琪放下刀叉,看着我说:“姐姐,爸出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家啊,我好想他。电话借我一下,我想听听爸的声音。”我犹豫了,爸的电话早就在那天车祸的时候被压得粉碎,肯定打不通,不给小琪电话吧,谎言会被揭穿。最后还是把手机递给小琪。
小琪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说:“怎么回事,打不通?”“应该没听到吧。”小琪反驳我说:“不可能,为什么我每次打过去都没人接?”“每次,你什么时候打过?”我说。“就是你不在家的时候啊?”我还在思考要怎么再编个谎,小琪戳了一下我,“姐,爸到底在哪里?!”
看来事情是瞒不住了,小琪已经有点感觉了。还是说实话吧,每次都要想着各种词语去圆自己的谎言,太累。“小琪,姐姐跟你讲。爸爸,他,出车祸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小琪很震惊,自觉地用双手遮住了嘴巴。过来一会儿,看见小琪的眼泪悄悄留了下来,我没有去擦,小琪自己也没有去擦。“姐,那爸现在是……会不会……”我说:“爸现在没事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出院回家的。”“我想知道爸是怎么出的车祸的?”这个……我有开始犹豫起来。小琪由做我对面变成坐到我旁边,“姐姐,你就告诉我吧,作为爸的女儿,我也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啊。”想想也是就告诉小琪好了。
“那天你不是嚷着要吃山楂果吗,老爸就下楼给你买。刚挑好新鲜的山楂果,出门就被迎面而来的卡车给撞了。”小琪哭的更是厉害了,自责的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吃山楂果了……”我安慰小琪说:“小琪,这不怪你,你不要难过,都是那开车的司机的错,司机当时脑子迷迷糊糊的,所以爸爸才出事故的,不怪你,不怪你。”我摸着小琪的头。“如果你有错的话,我也有错,当时应该自己下去的,要不然爸就不会出事了。”我们两姐妹就在牛排馆里相互安慰着,我不知道旁边一桌桌的情侣是用什么眼神看我们的。
回家的路上,我答应小琪有空会带她去医院看看爸爸。安顿好小琪后,又匆忙出门往医院赶。妈还嫌我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说我把事情都告诉小琪了,瞒也瞒不住,所以还是跟小琪坦白。妈说这样也好,反正爸爸是很想见到小琪的。
老妈的嘴还真快,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就把小琪要来看爸的事情告诉了他。老爸当时开心的呀。我想,今天下午等小琪放学了,就接她去医院。老爸就让妈去买小琪爱吃的山楂果。
等到下午,我接到小琪,跟小琪说要送她去看爸,她高兴地蹦跳着。今天的路走得特别快,医院就在眼前,小琪问了我房间号,就冲上去寻找。“爸爸!爸爸!”小琪喊着进了爸的病房。我看见小琪扑在爸的怀里,老爸的眼睛里有泪光,被细心的我发现了。
“小琪,看,爸爸给你最爱吃的山楂果。”
“我不吃,我不吃。我再也不吃这个东西了。不然爸爸也不会躺在医院里。”小琪快哭了。
爸摸着小琪的小手说:“小琪,乖,这不怪你,这只是个意外。”说完,便从袋子里拿了一个山楂果递给小琪。小琪还是摇摇头,不肯吃。老爸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对小琪说:“小琪真不吃吗,酸酸甜甜可好吃了呢。尝一个吧。”小琪禁不住老爸的诱惑吃了一个。
吃完山楂果,这小朋友翻弄着书包,拿出一张纸说:“爸爸,这是我今天在幼儿园里画的画,你看,这是爸爸,妈妈,姐姐,还有我,我们一家去外面玩,玩的很开心!”老爸看了,笑了,说:“好,等爸爸病好了,就和小琪一起去外面玩,好吗?”小琪拍手叫好。
今天,我、妈,还有小琪提早回家,今天也是特别的一天,不光是情人节,难得晚上回去是三个人的。在路上,我们碰到了左城,左城停下车,摇下玻璃窗,说:“小米,妈,小琪,我送你们回去吧。”搭便车当然好啊,我们比预想更早的到来家。妈让左城留下来陪小琪玩一会儿,小琪不乐意了说:“不要,左城哥不是要带姐姐出去玩吗?今天情人节唉~”真是人小鬼大,我害羞的转过身,妈顿时明白了,对对对,带小米出去吧。
我就这样被左城带出了门。大街上,霓虹灯亮的很美,路上都是一对对的情侣。那些买花的人也到处都是。想想现在电影院以及餐厅的座位都会爆满,我们去肯定没位置了,左城带我来到广场上的一座许愿池旁。许愿池的喷泉很美,水池里丢满了硬币。左城递给我一枚硬币,说:“小米,我们一起许个愿吧。”我把硬币放在手心,双手合实,在心里默念着。然后把硬币往上一抛,睁开眼睛,看着左城,左城也在看着我。
我走到旁边,说:“左城,你许了什么愿?”“你猜?”你说呗。左城说:“我猜你许的应该是希望爸早日康复,早点出院,对吧?”我说:“嗯,不过,只才对了一半。”“那么贪心,许了好几个愿望,当心后面的不好实现。”左城笑着。“不会的。”
等到我回家睡觉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睡前我习惯上个网,看到小黑在线,就和他视频了一下。
“小黑。难得看见你在线。”
“嗯,小米。”
“今天是情人节,送了什么给俐俐啊?”
“不告诉你。(后面跟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哼,不说就算了。”
“跟你说个正经事,你让我找的医生我已经联系上了,再过一个星期左右我就回来了,到时候再打你电话。”
“OK!一切感谢尽在不言之中。”
“那我先下线了,明天还得跟医生好好讲一下病情。”
“好的,不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
这些天以来,爸的头痛情况时好时坏,医生是建议早点手术的,但小黑还没回来,还要继续等,为了缓解老爸的病情,医生只能开一些止痛药,大止痛针来减轻疼痛感。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小黑的电话就是爸最好的止痛药。
一点左右,‘止痛药’打电话给我了。“小黑,你大概几点到机场?”我问他。“下午三点左右吧。”我提早半小时到机场等着。真是准时,三点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了小黑,旁边的一位白色皮肤的外国人应该就是医生了吧。
我上前跟小黑以及医生打了招呼。我猜想小黑在飞机上跟他讲了我的名字,要不然他怎么一下子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接到人后,我就带他到已为他安排好的酒店。这个外国医生说先去看看病人情况,在去酒店。我当然是高兴。跟妈说一声,给爸一个心理准备。
两个外国人和我走在一起,进医院,这让在医院挂吊瓶的人直愣愣地看着我,弄得我紧张的要死。到了的房间,外国医生查看了一下爸的身体,还有脑部的CT,问候了一下,和小黑一起走进医生办公室,商讨着手术的事情。
“只是你找来的医生?”妈说。“是啊。他是专门做脑部这一块的手术,所以,爸妈你们就放心好了。”小黑走过来,说:“明天中午就准备手术,晚上让你爸好好休息,你们也早点回去,不要给病人吃的太油腻,煮点粥就行。这是医生特别交代的。”“好,我们就住了。”
对于明天的手术,我还是有点担心的。小琪说明天不去幼儿园了,要陪着爸爸做手术,妈听见了,不高兴的说:“小琪,你要乖乖去上课,一下课姐姐就会去接你的。”小琪嘟着小嘴回房间去了。
今天的手术,所有的人都在场,包括小黑、俐俐、左城,还有左城的爸妈。我们都在门口等着爸手术成功,平安出来。因为是脑部手术,医生要很小心,费的是时间比较长。经过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老爸被推了出来。医生说了一句:perfect!我开心的抱着左城。妈有点莫名其妙,左城赶紧向妈解释了是很成功的意思,妈放心的啪啪胸脯。
这可都是小黑的功劳啊,要不是他请来美国的医生,爸的病怎么可能会提早好。我拉着妈在一旁感谢小黑,或许是长辈在旁边的缘故,小黑显得很腼腆,妈开玩笑说:“小黑是个好小伙,什么时候我去给你找个中国女朋友。”我忙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是个中国人。”妈还起劲了:“哪个,什么时候给我看看?”我把在旁边的俐俐带到妈身边,“原来是俐俐啊!真好真好。”妈说道。小黑憨憨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