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晴心里一暖,贴着他便不动了,脑子里仍在想丽妃的事,照墨展绰这样说,倒解释得通了,难怪灵堂冷清,难怪那么多守卫,难怪没大张旗鼓的办丧事,皆因丽妃已成罪臣女,就跟她当年一样,所不同的是丽妃选择了死,而她选择了活。
“晴儿,”墨展绰在她耳畔低呼:“你任何事都可以问我,在你面前我不是王爷,只是你的相公,懂吗?”
“我知道,”白安晴轻声答,抬起头来看着他笑:“相公就不怕我会越来越没规矩,越来越放肆?”
展黑绰轻捏她的小鼻子:“我就怕你不放肆。”
他的眼睛黑亮如漆,他的笑容灿烂如星,他的怀抱如此温暖,得夫如斯,她还有什么可求?
后来,白安晴听说丽妃的灵柩当天晚上就送出府葬了,一朝荣,一朝损,这其中的滋味,白安晴是最清楚不过的,也只能是这样了。
丽妃的事就这样过去了,再无人提及,就象府中原本就没这个人。
三天后,宫里来了一道旨,宣梦蝶入宫,并没有象白安晴想的那样直接入后宫,而是在乾明宫的御书房里当了一名宫女,专门伺侯皇上笔墨。又过了些日子,听说她在御书房被皇上幸了,封了美人,被安置在景秀宫,虽然身份不高,但倒底也算个小主子,有人服伺着,也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白安晴听到消息,心中甚是欣慰,想着这便是梦蝶要的安稳吧。
短短的时间里,丽妃没了,梦蝶入宫了,原先能说上话的姐妹一个都不在了,白安晴偶尔想起也有些怅然,好在她如今也忙了起来,身边的丫头又多,每日陪着闲聊说笑的,倒也不觉得闷。墨展绰又开始朝廷兵营两边跑,不过他尽量多留在府里,就算不能陪在身边,只要能听见她的声音,远远看到她的身影,亦觉满足。
梦蝶入宫后,白安晴开始练射镖了,墨展绰在后院给她做了许多镖靶,有大有小,有硬有软,不但要她练准头,还要练力道。莫百非被他派来做白安晴的师父,有时自已也亲自过来指点一二。
对莫百非来说,这不是一个好差事。他生性沉默,不擅言辞,更缺乏和女人打交道的经验,更何况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白安晴,现在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墨展绰独宠白安晴,一致改口称她为夫人,每日和墨展绰出双入对的,俨然就是德王府的女主人,这么一尊菩萨摆在他面前,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动不得,他以往在兵营训练士兵那一套全都用不上,叫他怎么教?而且王爷还时不时就过来瞧,给他无形的压力,让他莫名的紧张,反正白安晴学得好是她有天姿,若是学不好就是他莫百非的事了。
莫百非吁了一口气,叫了一声停,这铁木靶子都练了两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白安晴的准头还算练得可以,就是力道还不行,铁木靶子是墨展绰特意为她练力道准备的,这铁木木纹密实,坚硬如铁,若不用点力,任你多尖锐的的镖都无法扎进去,最多是在靶上留道印痕,白安晴都练两天了,连印痕都没留下过一个。当然象她这样一个弱女子,要射铁木靶子是有些困难,但也不是没有方法,就算没把子力气,只用巧劲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