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晴点了点头,声音却带了哽咽:“安晴知道,安晴只是心里难受。”
墨展绰低下头,冲着她笑:“其实你挺有用的,在酒铺里的时候,你不但没被人抓住,还打伤了他,你能保护自已,我真的非常欣慰。”
白安晴抬起手看了看,说:“相公,回去以后我还接着练吧。”
“行,你喜欢就好。”墨展绰握住她的手:“不过,你只能在东苑偷着练,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妹妹。”
“为什么?”白安晴有些不解。
“因为安全。”墨展绰摩挲着她的手背,突然扬眉一笑:“这样才能给你的敌人一个出其不意。”
敌人?白安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墨展绰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正正德王府并不是一个太平的地方。
墨展绰只在李府呆了三天就上路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已经快马加鞭给范士奇送了密信,但范士奇毕竟年青,而且势单力薄,而对方蓄谋已久,必是备有后着,他得回去盯着他们,不让他们有机可乘。他本来已经算好了时间,应该可以和他们同时到达,但现在在宁州耽搁了三天,得快些赶上才好。
走的依旧是水路,一来天气渐热,在船上凉爽些,二来墨展绰伤势还没好全,走陆路颇有颠簸,三来这宁江直拐过去便接到了苍河口,过了苍河就是翼北地界,离京城已不远,再改走陆路,就要快多了。
有白安晴的照顾,墨展绰的伤好得很快,他每天必做的事便是替白安晴画像,他画了很多幅,穿着不同的衣裳,摆着不同的姿势,脸上亦有不同的表情,但不管从什么角度去看,在他眼里,她都是最美。
他迷恋她那双亮清澈的眼睛,迷恋她醉人的笑容,便是她发呆时脸上的迷茫也让他入迷,越看她,就觉得越是看不够,只要她在他的视线里,他就觉得满足,心里在笑,脸上也在笑,他简直象换了一个人,变得温文尔雅,变得和蔼可亲。
墨展绰心情大好,船上的气氛自然也就大好,下人们也敢到处走动,也敢说说笑笑,也敢坐在船舷边将赤脚放在水里轻荡,也敢撩着水花嬉戏,人还是那些人,却要热闹得多了,白安晴很喜欢这种氛围,彼此间没有生份,主仆间也没有太多拘束,自自然然,就象是一大家子人。
红儿虽然受了伤,但她执意要跟着白安晴北去,白安晴感激她不顾自身安危,一心护主,便答应了,调派了两个丫头照顾她,好吃好喝的养着。如今她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又求着白安晴要过来贴身服伺,白安晴被她缠得没法子,只得又答应了,红儿其实挺讨人喜欢的,既聪明伶俐,又活泼外向,一张小嘴总是呱呱个不停,平日里陪着解闷是最好不过了。
六月十三,墨展绰和白安晴回了京,他们比莫百非先进城,然后径直回了府,之前并没有派人提早通报,所以给了董海平一个措手不及,他当时正在午休,听到消息,吓得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边穿衣裳边往大门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