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晚上住在李荣锦的府邸,这是典型的江南林园大宅,飞檐吊角,雕栏画栋,小桥流水,风景秀丽。
李荣锦此时正在被押往京城的路上,那晚攻打锦绣山庄的同时,这座大宅子里上演了一出鸿门宴,虽是在李府摆宴,但唱主角的却是昌州的府衙陆坚。
饭还没吃完,整个李府的一百二十三口子人就通通被关了起来,昌州的守军将李府重重包围,切断了里面和外面的一切联系,宁州的驻军将领是林展之,他平素与李荣锦关系并不好,也甚少来往,就算察觉到了些许异常,也懒得去管,所以抓李荣锦完全没费什么功夫。但押往京城的只有李荣锦一人,家眷和下人们都被关在西边的一处院子里。
墨展绰带着白安晴住进了东边的主院,这是三进三出的宅子,占地大,房多,他们住在二进里的厢房里,下人们前后都分住了些,但仍是显得空荡而安静,这样倒更有利于墨展绰养伤。
整个李府都派了兵把守,东院的前后门更是有重兵看守,张震的心一直都是提着的,万一再发生一次那种事,不但他小命难保,只怕还会株连九族,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使命便是保护墨展绰,让他在宁州的每一天都平平安安。
他严格挑选了一些丫头小厮放在东院服伺墨展绰和白安晴,又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来替墨展绰瞧伤,不过墨展绰没见,说是身边带了伤药,静养几天就成了。也是,一介平民大夫,有什么资格替皇族贵胄瞧伤呢?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又得在他头上记一笔,既然墨展绰不让,他也就没坚持,反正瞧着墨展绰能吃能睡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墨展绰确实带了伤药在身边,这是他的习惯,不管有没有人保护,他都会以备万一,但这是唯一一次派上了用场的。
白安晴每日替他上两道药,清洗,擦试,上药,包扎,白安晴做这些很是利落,动作轻柔,又快又好,墨展绰端坐着,任她在背后唠叨,两眼微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直到白安晴将他的衣袍拉上,说:“好了。”
墨展绰这才两眼一睁,边站起来边道:“这么快就好啦?你可别敷衍了事的。”
白安晴瞟他一眼:“这会子倒知道爱惜身子了,早干嘛去了?”
“嘿!”墨展绰右臂将她一捞:“什么意思?我受了伤,你倒还埋怨上了。”
白安晴眼眶一红,将他的手拿开:“别乱动,小心伤口。”她低着头将他的手握住,叹了口气,“都是安晴没用,连累了相公。”
墨展绰最是瞧不得她这副样子,用力将她一搂,结果牵扯到背上的伤口,痛得他嘴角一抽,白安晴慌了,想挣脱开来,却被他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墨展绰粗声粗气的道:“别动,再动,那伤口就真的要崩了。”
白安晴知道他的脾气,只好任他抱着,墨展绰接着道:“晴儿,咱们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你就是我的命,我要你好好的,以后不许再说这些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