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她无视那双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缓步走到门边,刚站定,便如愿以偿的听到小碎步子急促跟了上来,杵在一旁不吭声,相持了一会儿,或许是见白安晴没有其它举动,珠儿又往回走去,等她走到檐下,白安晴把门栓轻轻一拔,那道木门便应声而开,珠儿那小碎步又急促的响起来,瞬间便到了白安晴跟前,瞪着眼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白安晴淡淡的道:“把门关上吧,别一不留神让我跑了。”说完转身往回走。
珠儿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回身把门关好。
白安晴走到廊下,春婶嗔道:“夫人,好好的逗她干嘛呀,她可是一根筋到底,认死理的人。”
白安晴笑了笑没吭声,却瞟见廊的另一头站着凌三,他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知什么时侯回来的,看他那表情,想必刚刚的事都看在眼里吧。
白安晴笑着朝他走去,“有什么消息吗?”
凌三没答,反问她:“你真的这么想出去?”
白安晴知道他是指刚才的事,摇了摇头:“我这样子能到哪里去?逗她玩罢了。”
凌三看了她半响,压低了声音道:“可是我从你的眼睛里能看出来,你想出去。”
“我…………”白安晴犹豫着,既然他已经提到这个问题,该不该趁机提出来呢?
凌三叹了口气:“安晴,在南境的时侯,你可是什么都不瞒我。”
“今非昔比,”白安晴也叹了口气:“那时的我是自由的,而此时的我却是只笼中鸟。”
凌三抬头看天:“鸟应该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飞,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他把目光投到她脸上:“安晴,三哥希望你象从前那样快乐的过日子,如果你想出去,我帮你。”
白安晴狐疑的看着他,但凌三的表情很认真,凌三从来没骗过她,既便是把她抓来这里,也是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实情。她咬了咬唇,转头看了看远处的春婶和珠儿,低声道:“我想出去,只要是自由的,便是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你想去哪?去找王爷吗?”凌三问。
白安晴摇了摇头:“世道恶险,我挺着个肚子上哪去找他?我是想找个隐蔽的地方住下来,等孩子生了以后再做打算。”
“好。我去安排,时机到了就走。”凌三拍拍她的肩,从她身边走过去。
“三哥。”白安晴叫住他:“你真的会帮我吗?万一王妃知道了…………”
凌三的嘴角牵起一丝笑:“我为王妃做事,但有时侯也为良心做事。”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白安晴的嘴角也浮起一丝笑,凌三,她从来没看错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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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十一月初的时侯下了第一场雪,雪很大,搓棉扯絮般铺天盖地的往下坠,把世间万物都笼在一片白皑皑之下。接连着又下了几场,一场比一场密集,前面的雪还没融,又被后面的雪盖住,到处都是银装素裹,雪下得这样频繁,到十二月中旬已经没人记得起倒底下了几场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