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晴费力的蹲在地上,往灶里添着柴火,凌三一脚跨进来,将她拖了起来,自已蹲下来往灶里塞着柴火:“不是让你不要进来吗?快回屋歇着去,好了我叫你。”
白安晴不肯,拿着大勺在锅里搅拌了两下:“我好端端的,怎么连饭也不能做啦?”
凌三站起来抢过她手中的大勺,“这屋里又是烟又是味的,你不熏着也得呛着,快,听话,回屋去。”
白安晴笑道:“哪就那么娇气,衣裳你不让我洗了,现在连饭也不让我做了,我岂不成了废人一个。”
凌三看着她的肚子:“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可不得小心着点吗?”
“我看你是小心过头了。”白安晴嗔道。
“安晴,”凌三的表情有些凝重:“我既然带你出来,要保证你的安全,还想让你过得好,但是目前三哥没办法请人来照顾你,凡事都要自已来,这已经让你受苦了,三哥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懂吗?”
白安晴点了点头,摸了摸肚子,小声道:“行了,咱们别防碍你干爹了,出去吧。”
“什么干爹?”凌三一愣,继尔大悟,连声道:“可使不得,我怎么能给小王爷当干爹?”
“我说能就能。”白安晴调皮的眨了眨眼,转身出去了。
凌三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有时侯真拿这丫头没办法,这里虽然苦,但她是快乐的,自由的,就象在南境时一样,脸上总洋溢着笑容,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光芒,让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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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深宫其寒也暖,屋里温暖如春,暗香浮动,更有琴韵声声绕梁不绝,一个身着大红色裙袍的美艳乐姬,怀抱琵琶半遮面,乌丝垂荡,玉手轻拔,琴声倾泄如水,一波一波荡漾开来,旁边的桌上搁着玉湖春的长颈瓶,瓶里怒放着大丛淡黄色的腊梅,倒是和那乐姬相映成辉,让人赏心悦目。
墨展璋穿着一件镶紫貂短毛的夹袍,靠在软塌之上,微闭着眼,一脸慵懒之色。仿佛在听曲子,又仿佛已经睡着了。
有人在门口探了探头,并没弄出任何声响,墨展璋却眼睛一睁,缓声道:“什么事?”
“回皇上,是李大人来了。”高升躬着身子低声答,唯恐扫了他的兴。
“让他进来。”墨展璋依然倚靠着,懒懒的道。
从高升身后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李荣天,他跪下行礼:“臣搅了皇上清休,罪该万死!”
墨展璋抬了抬手,让乐姬下去,这才转向李荣天:“起来吧,外头可有消息?”
李荣天道:“还是没人一点消息,依臣之见,皇上不必为此忧虑,王爷想必早就死了,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会一直藏着不出来。”
墨展璋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他,他的隐忍力是常人做不到的。我只是奇怪,那白安晴于他明明是极重要的,他为何不来找她,真就那么放心?以为钟颖几个护得了她?再有,现在各地驻军首领大换血,闹得沸沸扬扬,他难道不知,竟任由得我独揽兵权?若然天下尽数在朕手中,他回来还怎么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