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没有遂我心愿,你不愿传子嗣,你害怕被我掌控,对不对?我是防着你,可你也防着我呢!”
“我没防你,我这条命随时都准备交出去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我只是不明白,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相安无事,为何你突然要打破这种平衡?要冒险走这条路?”
“那得怪你多事!你或许没想到,宁州的案子,其主谋就是我!是我在外头养私兵,因为日耀的兵权都在你手里,手里没有兵,我拿什么跟你抗衡?养私兵要银子,是我让李锦荣垄断商贸,榨取钱财,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没想到你为了一个女人,为了抗婚,到宁州寻林平之的把柄,连带着把李锦荣也一锅端了。我更没想到你要离京归藩,放你归去,我如何安心,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为这个你就对我痛下杀手?你毒我一次还不够,一定要对我赶尽杀绝?”
“我若不杀你,何以心安?”
“你为什么不能心安,我是你亲弟弟,我既然将你扶上了皇位,又怎会再害你?你怕什么?你心里倒底有什么鬼?”墨展绰几乎是喊了出来。
“你真想知道?”墨展璋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指着太后,厉声道:“你不如问问她,问问你的亲娘?”
太后已经停止了哭泣,木着一张脸,眼神呆滞,喃喃的“都是我的错,是我造的孽。我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早该死了,早在先皇驾崩时我就该跟着去的。”她站起来,缓缓下了台阶,却突然转身一头朝着台阶撞去。
墨展绰眼明手快,纵身一跃,长臂一伸,将她扯住往红木大椅里一按:“你为什么要寻死,你倒底做了什么?”
太后软瘫在椅子里,头发凌乱,脸上布满泪痕,神情悲哀,已无半分雍荣华贵的样子,她呆呆的坐着,脸色却越来越平静。
终于,她抬起头来,看着墨展绰:“你的哥哥,他不姓墨!”
墨展绰闻言一震,如五雷轰顶,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墨展璋竟然不是先皇的血脉!
太可怕了!太可笑了!
他面目狰狞,狂笑不止,一头乌发被晃得飞荡起来,模样十分吓人。
笑完之后,他还不敢相信,她怎么可以把这个秘密保护得这么好?
“父皇知道吗?”
“你父皇是个好人,他很宽容,让墨璋姓他的姓,待他如已出,我却不知感恩,心里一直想着别人。”
太后喃喃的摇了摇头,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那时侯我对你父皇很冷淡,对任何人都冷淡,只除了我的儿子,我太溺爱他,后来你出世了,他怕你抢去他的母爱,象变了个人似的,整日闷闷不乐,我没办法,只好把你送到惠妃那里去,我想让他知道,没有人可以抢走他在我心里的地位。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知道了自已的身世,更加惶恐不安,而你一天天长大,你聪明,充满智慧,在所有的皇子中出类拔萃,他妒忌你的才华,妒忌你的一切,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给你下毒,等我发现的时侯,已经晚了,我没法子,只好让惠兰送你出宫,送到庆州你师父那里,让他帮你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