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士奇在家躺了四五天才回去翰林院,再和墨展绰碰面,两个人都若无其事,就好象根本没有过那次摔扑比试。
新田赋法推行得不错,老百姓尝到了甜头,都夸当今圣上是明君,各县各州各府的奏折如雪片一样飞向了宣平帝的龙案,如出一辙的赞美之词令宣平帝龙颜大悦,当庭褒奖了范士奇,只可惜范士奇是新进状元,刚入翰林院,不然宣平帝真想再给他高升一级。
范士奇因着这件事,深得皇上赏识,常宣进宫里与他畅谈,范士奇年青有为,又是贫寒出身,深知民间疾苦,他的想法最能代表民苦大众,很多事情,宣平帝都想听听他的想法,能办几件让百姓称赞的大事,载入史册,留芳百世,这是哪个皇帝都想做的事。
先帝在位四十载,在外,将日耀的版图往西延伸至了哈图河畔,使西北的星辉臣服,往东到了月凌边界,亦让一向狂妄的月凌不敢轻视,在内,他精励精图治,造福百姓,为百姓所爱戴,堪称明君,宣平帝亦想学先帝做个受百姓爱戴的好皇帝,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可惜他性子柔弱,凡事不喜强出头,常常都是要墨展绰打前锋,如今多了范士奇,一文一武就算齐全了,所以便要范士奇多跟墨展绰亲近亲近,必竟范士奇只是个文官,有些事情得有墨展绰的协助才可成事,就比如上次推行新田赋法一样。
范士奇是不敢再贸然到正德王府去了,除非墨展绰叫他去才去,去了也是规规矩矩谈事情,不敢再东张西望,只是心里一直有些不安,那一架打得他有几分明白,却是不肯相信,这种高高在上的权贵有几个有真心的,况且家中已经妻妾成群,白安晴在这其中,又有何幸福可言,再说了,白安晴是罪臣之女,不能嫁宗室,在这德王府里只能做个供人玩乐的玩意儿,就算墨展绰如今对她有几分垂青,但能长情到几时?他不免替白安晴担着心,红颜遭妒忌,等她一旦失了宠,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另外就是他的私心,白安晴若是幸福也就罢了,不然,他这颗心是一直要牵挂的。他也知道今后再想要见到白安晴是难的了,只要墨展绰对她还有兴趣,他就只能是等。所以他不愿去德王府,去一次便睹物思人,心里极是难受。偏偏墨展绰真把他当成左右臂,时不时就叫他过去,有时也留他吃饭喝酒,他是能推便推,不能推也尽量不让自已醉,以免祸从口出,连累了白安晴。
今日他又被提溜到了德王府,倒也没什么事,不过是让陪着下棋。范士奇的棋艺是跟他爹学的,他爹虽然只是个小小文书,但棋艺却不错,范士奇打小受他爹真传,加上自已也爱琢磨,棋艺如今倒比他爹真胜一筹。那日,他是因为急着见白安晴,中了墨展绰的圈套,但今日他毫不客气的赢了头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