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躺都不舒服,干脆坐了起来,挑了账子往外看,外间悄无声息,想必香果正睡得香,白安晴悄悄下了床,在窗子缝里瞧了瞧,外边已有灰蒙之光,只怕是近寅时了。她干脆也不睡了,自已拿了衣掌穿上,香果听到悉索之声,翻身下了床,边揉着眼边走过来道:“姑娘怎么就起了,还早呢,这才睡了几个时辰,再睡会吧。”
白安晴笑了笑说:“你去睡吧,我自已洗洗就成,呆会我再叫你。”
香果道:“那哪成,哪有姑娘起来了,奴婢还睡着的道理。”
白安晴便道:“我头有些疼,想出去吹吹风,你不必跟着,回床上躺会,我一会回来再叫你,昨晚大家都睡得晚,这么早没人起来,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是——”香果还是不肯,白安晴直接推着她往小床上去:“躺着躺着,我就在院里走走,吹吹风。”
香果还有些不放心:“那你一会子可回来,别走远了。”
“知道知道。”白安晴将她按了下去,又替她盖好被子,也没洗潄,就那样披散着头发出门去了,外面的空气很是新鲜,她深吸了几口,顿觉精神了几分,连头也没那么疼了,她没出东苑,而是往后面去,沿着水渠一路慢慢走着,后面还有多深远,她不知道,反正没有一次走完过。
清晨倒比夜里还冷,她出门的时候特意披了大氅,如此一路慢行,倒也不觉得冷,路过昭丽公主曾住的离苑,她站在门口静了一会子,又继续朝前走去,来了好几个月,东苑倒底有多大?后边是个什么样子?她还没摸得很清楚,又路过几个院落,突然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什么人?”
白安晴一惊,想着该是东苑的暗卫,但暗卫为何要现身?她抬起头,将头发往两边拂开,露出笑容:“我是东苑的白安晴。”
那暗卫朝她微微一躹躬:“原来是白姑娘,这里不能再往前走了,请回吧。”
白安晴问:“那后边是什么地方?”
暗卫答:“后边没有路了。”
白安晴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小路一直婉延,看不到头,怎会没有路?必是这暗卫有所隐瞒,也不去戳穿,点了点头,沿原路返回。
回到屋里的时侯,香果已经起来了,见她回来,赶紧服伺她洗漱,问:“姑娘去哪啦?奴婢刚才前后院都找遍了也没见人,正担心呢。”
白安晴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在这东苑里还怕我丢了不成?我往后边去了。”
香果说:“原来如此,怪不得找不着呢。”说着开始给她梳头,白安晴见她又挑出发丝编花样,便止住她:“随意些就成了,可别再弄得象昨晚那样。”
香果不以为然:“瞅昨晚王爷瞧姑娘那眼神,可不是欢喜得很么?”
白安晴不由得好笑,还欢喜呢,昨晚他可是没好脸色给她,今日若见了,还不知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