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晴一愣,谁能来见她呢?怕是范士奇吧,她认识的,又能被董海平带进东暖阁的也只有范士奇了。范士奇是府里的常客,后来也与她见过几次面,但每次都有墨展绰在场,可范士奇为什么单独来见她?
既然董海平来请,白安晴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去见他,待进了屋一看,倒呆住了,不是范士奇,而是她三哥白守伦。也正是去年和大哥白锦伦一起送她和梦蝶入正德王府的那个黑瘦冷漠的男子。但他不是跟着其他的人一起流放北彊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白守伦看到她,难得的笑了笑,叫了声:“六妹。”
白安晴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自小,她与这位三哥并不亲,三哥大了她许多,除了跟四哥关系好些外,对其他人都冷漠,倒也并不象其他姐妹和姨娘们那样欺负过她。白安晴走上前,也唤了声:“三哥。”之后便都沉默着,丫头们上了茶,白安晴端起杯喝了口热茶,终于还是问:“家里人都好吧?”
白守伦沉默了片刻,说:“刚上路的时候,七娘夹了细软想跑,被抓回来乱棍打死了,七妹许了周家,本来周家答应在走之前来接人,结果反悔了,七妹一气之下投了井,大娘在半道上受了风寒,拖了半个月还是走了,其他人倒还好。”
白安晴有些感慨,这是三哥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说的却都是噩耗,虽说那些人对她都不好,但倒底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说也算是一家人,一年里,爹死娘亡,如今大娘,七娘,七妹也都没了,加上之前四哥五哥战死沙场,她们白家的人丁真是越来越单薄了。
白守伦又道:“太后诞辰大赫天下,赫免的名单里有我们白家,虽不能官复原职,但去了罪身,我和六弟从了军,六弟在北彊的边关里任校卫,我刚派往南彊镇守边关,这次刚从北边回来,在京城里有些手续要办,所以顺道来看看你。”
白安晴听了这番话,大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象演戏似的,突然间就被赫免了呢?
白守伦见白安晴这副表情,说:“六妹也不必吃惊,全家得以脱离带罪之身,其实全托了六妹的福。”
“你是说——”白安晴瞪圆了眼睛:“是王爷暗中帮了忙?”
“正是。”白守伦道:“当初皇上预意要将我白家满门抄斩,是王爷一句话改判了流放,如今也是王爷从中周旋,才让我白家脱了罪责。王爷于我们白家,真是恩重如山。”
白安晴沉默半响,问:“那他们还回来吗?”
“不回了,我们是去年秋天接的旨,当时已经到了巴州,便在那里停了下来,寻了房子安身,行府给了些钱,大哥二哥做了点小买卖,虽然过得清苦,但活命是没问题的。”
白安晴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昔日荣华富贵惯了,带出一身的臭毛病,如今靠自已自力更生,说不定日子倒过得更踏实些。
白守伦喝了一杯茶,便起身要走,白安晴知道他要赶路,也不留他,送到门口,白守伦踌躇片刻道:“听说王爷待六妹不薄,今日我见着六妹穿金戴银的,气色也好,想必王爷待你是另眼相看的,只是——”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总之,你多保重吧。”转了身,快步的出了门口。
给读者的话:
推荐莫欣轶新文《冷情总裁强宠重生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