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展绰喉咙干涩,有些发紧,也许是渴望得太久,如今这渴望真实的存在,倒令他有几分无措。偏是白安晴紧紧攀附着他,温软的唇在他耳旁低语:“我怕。”
她当然怕,第一次的侍寝仍令她心有余悸,关于第一次,墨展绰并没有什么印象,反正不会是好的回忆,他搂着她,火烫的大手在她身上揉捏着,声音暗哑:“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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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墨展绰不动,白安晴就还可以忍受,她挣脱了双手,依旧搂上墨展绰的脖子,眼睛里水光闪闪,颇有些楚楚可怜。墨展绰霸道的气息令她心悸,渐渐沉沦,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余生的主宰,是她的天和地……
炮仗的声音紧一阵疏一阵,却是越来越密集了,屋里依旧静静的,除了纱灯,还有两支大红烛搁在大案台上默默的淌着泪,伴随着墨展绰粗重的喘息和白安晴轻不可闻的呻吟,大床犹自摇晃起来,帷幕如微波轻荡,荡漾不休,亦漾起了满室的春光。
许久许久,屋子里静了下来,墨展绰搂着白安晴,伸手在她额上擦了擦,声音带了宠溺:“瞧你这汗出得。”
白安晴歪在他身上,软若无骨,眼神慵懒无助,额前的发丝湿湿的粘在脸上,墨展绰轻轻的将那发丝绾到耳后,抚了抚被他吻得红肿的唇,闷笑着道:“以后经历得多了,就不会疼了。”
白安晴白了他一眼,却是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微微喘着气。湖边有人在放烟花,砰的一声巨响,将天空映得绚烂无比,白安晴轻声道:“一定很好看。”
墨展绰起身将帷幕打开,披了件厚袍子便走到窗前去,轻轻推开半扇窗,一群人在湖边放烟花,又一声巨响,无数金丝银线在空中散开来,绽成了一朵巨大的花。墨展绰回到床边,用毯子把白安晴裹好,将她抱到窗前,又一束亮光升天,在空中开出巨大的彩花来,白安晴低呼一声:“真好看!”
墨展绰垂眼看她,再好看的烟花也美不过她这张脸,再绚丽的烟花也亮不过她清亮的眼眸。她——才是属于他的烟花,才能在他心里开出绚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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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放假是从初一到十五,过了上元节才开朝。这算是一年当中难得偷闲的日子,但对正德王府来说,过了初二就热闹起来,门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都是来拜年的。宗室子侄,当朝官员,还有富商巨贾,邻邦使臣等等等等,一般的来客,墨展绰都推给董海平去应酬,但仍有许多是推不掉的,每日倒是有大部分时间在前堂大厅见客。
天气亦不是很好,从初一到初六,日日都是雨雪,光是雪也就罢了,偏夹了雨,那雪一落下来便化了,到处都是积水。到了初七,天突然就放晴了,天空湛蓝,一轮红日当空照,瞧着都暖和,白安晴在屋里闷了几日,见天气这般好,带了香果和阿娟就往外逛去,走着走着,便到了百花园,白安晴信步走进去,却见里面人影绰绰,想是天气好了,大家都出来逛了,赶紧往外退,可是晚了,钟颖那冷冷的目光已经追了过来,白安晴没办法,只好上前去行了礼:“安晴见过王妃。”
钟颖嗯了一声,看着她,这是白安晴回府后,她们第一次见面,彼此各怀了心思,钟颖问:“初一她们都到仪凤苑来给我拜年啊?你怎么没来?是王爷不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