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晴练功的时侯很专注,她的眼里只有前面的靶子,掌心扣镖,用力甩出,镖镖中靶,虽然离靶心还有距离,但对她这个半路出家的弱女子来说,已经是很好了。岳伯群看在眼里,面上露出些许赞赏,墨绰的眼光不错,只是——他微叹了口气,如今皇室纷乱,朝廷亦争斗不休,墨绰自顾不暇,能护她周全吗?不要步了他的后尘才好啊!他抬头看了看天,叫道:“丫头,歇会吧,时辰可不早了。”
白安晴回头灿然一笑:“师父,我不累,再让我练会。”
岳伯群道:“你是不累,我可是饿了。”
“呀!”白安晴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我倒忘了这茬,该做中午饭了。”扯着袖子擦了一把汗,把小镖一个个收进绣袋装好,便往厨房去了,进了门,挽起袖子开始淘米煮饭。
火一直都是留着的,拔开火灰,加几根小柴,火就慢慢燃起来了,倒也不费什么劲,麻溜的做完这些,又拎着灶台上的一只小竹篮去了后院,想弄点新鲜蔬菜回来。岳伯群前天刚打了几只野兔,剥了皮,用盐腌了,在屋檐下挂着,白安晴打算摘几只青椒做道小炒野兔肉,一想到那美味的腌兔肉,白安晴就觉得肚里的馋虫开始往上爬,忍不住口水直咽。
菜园子里郁郁葱葱,鲜亮的颜色总让白安晴心情舒畅,她弯腰摘了几只辣椒,又想去摘黄瓜,瞧来瞧去,好的都在上头,她踮脚也够不着,便放下篮子,找了块大石头垫脚,手刚伸上去,眼看就要碰到那根粗大的黄瓜,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只大手,将那黄瓜摘了去,她大吃一惊,一个趔趄就从石块上掉下来,却没有摔落在地上,一只大手将她的腰捞住,一瞬间,白安晴只觉眼底一酸,眼睛就湿润了,她知道是墨展绰,她熟悉他的味道,她回转身子,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你什么时侯回来的?”
“刚刚。”墨展绰勒着她的腰不肯松开。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得白安晴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想要挣开来,无奈墨展绰的手臂坚硬似铁钳,凭她那点子力气是挣脱不开的。
墨展绰喟叹一声,将她揽入怀,越抱越紧,恨不得将她揉到身体里面去,他实在是太想念她了,再见不到她,他就要疯了。他从来不知道思念是这种味道,这般噬骨,这般磨人!
以前在府里,偶尔有几天不见她,也会想念,但从没有这般强烈,这么排山倒海,呼啸而来。一路上,他马不停蹄的赶着,每日吃什么,穿什么,睡在什么样的地方,他全然不在乎,也根本没感觉,只知道要赶路,不分日夜的赶路,船上的厨子船夫,丫头小厮全被他弄得神经高度紧张,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侯会睡,什么时侯又醒着了。
白安晴被他这样大力的抱着,骨头都似要碎了一般,但比起她日思夜想,这实在算不得什么!是的,她也想他,很想,非常想,这感觉也让她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