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是个坚强淡定的人,对感情的表达很含蓄,便是从前家中遭遇变故,以为今生与范士奇无缘再见,也只是哭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照样一脸淡然,但这次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依赖惯了,没有墨展绰的夜晚,她总是睡不好,睡不安,因为担心,也因为想念,她真的是太想念他了,所以,她不停的给自已找些事做,做饭洗衣扫院子,余下的时间都用来练功,可是一到晚上,思念如影相随,到处都是他的身影,到处都是他的味道,让她无处躲藏,唯有想念再想念。
也不知抱了多久,白安晴突然惊呼一声:“火上还煮着饭呢!”就要推开墨展绰,墨展绰偏不让,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厨房里去,进了屋,白安晴正准备下来,就听墨展绰叫了声师父,她的脸砰一下就红了,赶紧往下滑溜,慌乱的整了整衣裳就往灶边去,抬头一看,岳伯群正坐在灶边添着柴,见了她微微一笑,说:“这边你不用管了,去弄菜吧。”
白安晴红着脸“嗯”了一声,走到案台前准备切肉,墨展绰一把拿过菜刀,“我来吧,你把菜洗洗就成了。”
这餐饭因了墨展绰的归来而显得倍加温馨,席间父慈子孝,夫妻恩爱,一种脉脉温情在各人心间流淌,相比他们曾经的生活,或隐居山林,与寂寞为伍,或得过且过度,淡漠疏离,或冷酷残暴,高处不胜寒,这样的温情对他们而言是可贵的,他们此时就象是普通平凡的一家人,就算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也能让彼此感到温暖而幸福。
夜了,窗外虫声唧唧,屋里却是悄无声息,墨展绰和白安晴静静相拥,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良久,墨展绰叹息一声,声音低哑:“晴儿,我很想你。”
白安晴无声的笑着,声音轻柔:“相公,我也想你。”
墨展绰将她往怀里紧了紧,心悸得仿佛在痛,便是现在她在他面前,他一样想念她,想念她的气息,想念她的笑容,想念她看他时的眼神,他真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开她了。他发誓不管以后的路多么坚难,他要她在他身边,永远在他的视线里。他渴望与她拥有一个属于自已的小家,无关乎容华富贵,无关乎江山社稷,他只要她,而她也只有他。
这样温馨的日子又过了两天,估摸着莫百非已经把事情处理得七七八八了,墨展绰才带着白安晴慢慢的往回转。这次的事情做得还算顺利,甚至比他想像中的更容易一些。
来的时侯,危机重重,他时时警惕,回去的时侯,一切尘埃落定,他一身轻松,眼里便再看不到旁的人。
坐着大船逆流而上,两人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真真羡煞旁人,墨展绰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丝微微的笑容,对待下人也显得宽容厚道,这与来时的焦虑完全是两个样,白安晴待人一向都温和,船上的气氛很是不错,之前惊惊颤颤如履薄冰的丫头小厮们现在也可以正常呼息正常说话了,他们都打心眼里喜欢白安晴,正是因为有了她的存在,他们的日子才好过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