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墨展绰带她拐上了一条小道往山上去,上了坡便看到一栋农舍,一样的低矮破旧,被几棵大树遮掩着,在山脚下完全看不到,墨展绰象是十分熟悉,推开了院子门便走了进去,岳伯群正从屋里走出来,墨展绰叫了声:“师父。”
岳伯群神情很淡漠,点了点头:“来了。”
“来了。”墨展绰将肩上的包袝放在屋檐下的木椅下,扯过白安晴:“这是我内人。叫师父。”
白安晴赶紧叫了声:“师父。”
岳伯群倒是很仔细的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才道:“进来吧。”
墨展绰便牵着白安晴进了屋,屋里比想像中的亮敞,中间是个天井,四边围着房子,都开了窗,所以光线还不错,老人直接把他们带到天井,天井四四方方,中间摆了桌椅,居然都是红木的,桌上的托盘里有茶壶茶杯,岳伯群拎起茶壶摇了摇,对墨展绰道:“没水了。”
白安晴见墨展绰正准备接,慌忙站起来道:“我来吧。”
墨展绰接过水壶,对她笑笑:“坐着吧,很快有水喝。”
白安晴有些不安,墨展绰不会是要去烧水吧,抛开他王爷的身份不说,问题是他会吗?
墨展绰却并没进屋,直接到旁边的井里打了水上来,灌进壶里,然后拿到桌上来,注了三杯水,第一杯给了岳伯群,第二杯给白安晴,第三杯留给自已。白安晴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傻眼,这……能喝吗?
墨展绰扬了眉对她笑:“试试,比茶水好喝。”
白安晴依言喝了一口,果然清甜无比,确实象比茶水更解渴,她又连喝了两口,感觉整个人都清凉了。
墨展绰看着岳伯群:“有十年没见了吧,师父?”
岳伯群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你走的时候,我说了让你不要再来,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墨展绰道:“十年前,我说了今日要来给师父贺寿,怎能戏言?寿礼我都带来了。”说完将腰带解开,从中间抽出一样东西来,白安晴一见,吓了一跳,竟是一把剑,很奇怪的一把剑,藏在腰带中柔得就跟丝似的,抽出来一抖,又挺直了。墨展绰轻轻晃了晃,那剑声便发出微微的响声,低沉浑厚,绵绵不绝。
岳伯群眉头一挑,表情依旧很淡漠:“龙吟剑?”
“正是,这剑本是师父的,现在也算物归原主了。”墨展绰恭敬的双手奉上。
岳伯群不客气的接了过来,细细的看着,用手指轻轻拂过剑身,神情终于不再淡漠,目光柔和又有些怪异,仿佛欣慰,又仿佛惆怅。
半响,岳伯群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这贺礼我收下了。”他抬头看墨展绰:“不过,我想把它转赠给一个人。”
墨展绰有些愕然,“师父想把它赠给谁?”
岳伯群将剑抛给他:“给你。”
墨展绰扬起眉,瞬间神色又恢复如常,将剑重新插回腰带里,笑道:“那就多谢师父了,这剑在我身边有几年了,用着也挺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