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杏儿,我们终于出来啦。”夏采晴长舒一口气,伸展着腰肢。
杏儿慌忙拉扯着夏采晴的衣袖:“小姐,快走,宫墙外还是有巡逻的侍卫的。”
“你小姐我当然知道啦。我早就算好了,这个时辰正是他们换岗的间隙,淡定一些就好了。”夏采晴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身上的灰,大摇大摆的带着杏儿走远了。
留在皇宫的伤心的回忆就像粘在夏采晴身上的灰被拍落和丢弃了。
皇宫一夜笙歌到天明。东方澈多喝了几杯酒,醒来时还是在琴小主的宫里,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东方澈推开怀里的温香软玉,想要起身穿衣服。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天还没有大亮,再睡一会儿吧。”琴小主像个水蛇一样缠了上来。
东方澈皱了皱眉,“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你自己睡下吧。”不动声色的把身上的人儿扯了下来。
琴小主不高兴的嘟着嘴,“表哥,您可是答应了琴儿,要封琴儿贵人的。”
东方澈愣了一下,后宫的女人这么多,他整天在花丛中穿行,好像除了那个单纯而执着的女人,其他的记不太清楚和哪个女人说了些什么样的话。要封琴小主贵人的话好像是有些印象,是太后要求的。
东方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琴小主的眼睛缓缓说道:“琴儿,地位真的这么重要吗?”
琴小主没想到东方澈会用这么认真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她低下了头,又重新抬了起来:“皇上表哥,其实琴儿要的是你的心。”
东方澈就要踏出门去的脚顿了一下,然后就走了出去,连头都没有回。
屋里还在床上的琴小主娇媚的脸上落下了两滴泪,皇上表哥,你的心虽然现在没有我,但是以后一定会是我的。
东方澈刚下朝就看到晴灵宫的掌事大太监跪倒在地上,“何事?”
掌事大太监哆哆嗦嗦的手里拿着一封信件和一支金钗,“回禀皇……皇上,奴才,奴才今早在晴妃娘娘的屋里梳妆桌上发现了这些。”
刘海从掌事大太监的手里接过,呈给了东方澈。
东方澈看完信之后,脸色从黑变白,又变红。
“刘海,快点派人给我去无极涯下搜,自己的搜,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完东方澈一阵剧烈的咳嗽,踉跄的向前走出了几步,刘海慌忙扶住东方澈。
原来夏采晴在信中写,自己只是一届寻常女子,没有什么贤良淑行。承蒙皇上宠爱,度过了一段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只是生命本身是悲哀的,夏采晴看破了红尘,不再留恋于世间万物。皇上有后宫的姐妹和太后照顾,她也是安心了。决定自己把自己葬于皇宫后的无极涯下,任由天地接纳自己。求皇上不要迁怒于任何人,尤其是自己的父亲,这也是她对皇上最后的一个请求。
东方澈手里握着那封信整整一天,一刻都没有松开过,仿佛还能闻到夏采晴身上温暖的花香气,仿佛还能感受到她身上温暖的体温。
“刘海,找到没有?”东方澈不知道今天已经问了刘海多少遍了,他恨不得自己也去无极山崖下找一找去了。
“回禀皇上,吴大人说还没有找到,无极涯下此时寒气较重,而且崖下就是波涛汹涌的激流和暗礁,就算晴妃娘娘侥幸没有掉落在嶙峋的石头上,也很有可能被波涛汹涌的急流冲走了,水流的方向就是一处断崖,高几十丈有余,晴妃娘娘……凶多吉少啊。”刘海缓缓说道,他已经感受到头顶上这位真龙天子的心情已经波荡起伏了。
东方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给朕找,再多派一些人,一定要给朕把人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东方澈怎样也想不到,那个不久前还在花丛中笑靥如花的美好女子,那个古灵精怪在脸上乱涂乱摸企图逃过自己眼睛的小人儿,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他忘不了那晚夏采晴无辜又倔强的眼神和她自始至终没有低下求饶的头颅。难道……是自己错怪了她?
东方澈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夏采晴,那双明亮的眸子写满了眷恋与不舍,也透着一股淡淡的决绝,难道那个时候就已经预示着今天的分别?东方澈越想越乱,后悔不已。
胸口中一股甜腻的腥气涌了上来,东方澈从胸腔中喷出一股鲜血,喷到了脚下的瓷砖上,白色的瓷砖上点点鲜血,像极了雪地里落下的梅花。
“皇上,皇上!”刘海和其他宫人慌忙围了上去。
东方澈的病是心病,连医术最高明的御医都没有根治的办法。每个月圆的时候,东方澈都会心绞痛,有时还会咳出血来。东方澈虽然依旧像以前一样宵衣旰食,勤于政务,只是身体每况愈下,太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澈儿,要多注意龙体啊,母后看你的脸色怎么有些差呢?”太皇太后心疼的说。
东方澈给太后请了安,沉稳的说道:“孩儿的身体,孩儿最清楚,请母后不要担心。”
“澈儿不要太过操劳了,奏折每天都有,也不是一天就能批完的。可以多去琴儿那里坐坐,让她给你唱唱曲,解解乏。”太后担忧的看着东方澈,放下自己给他准备的补品回宫了。
夏采晴和杏儿带着沉甸甸的小包裹,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以及各种值钱的物件。趁着黑夜找到了一家开着的当铺,当了几个玉镯,换了几锭黄金,够夏采晴主仆二人在宫外还没有稳住脚的时候好几天的住宿和伙食费了。
夏采晴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繁华样子,心里激情澎湃,这个……大程王朝,虽然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存在于哪一个时空,但是我夏采晴这次真的要来啦!等着我做一个空前绝后的奇女子吧!
当天夜里,夏采晴找了一家不显眼的小旅店,舒舒服服的用了晚饭,洗了一个热书澡,和杏儿一起睡下了。夏采晴一直脸上遮着一块纱布,因为她绝世的面容还是太过招摇,夏采晴苦恼不已,长的太漂亮了也是一种烦恼。然后在心里默默的鄙视了一下自己。
夜里,夏采晴感觉到一阵凉风吹来,醒来了,起身去关窗户。忽然眼前一个白影闪过,屋子里就进来了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女人。因为白纱遮面,看不清长相,只看得出身材修长。
“你,你是谁?”夏采晴被吓了一跳,还没有回过神来。
“姑娘莫怕,我不是坏人。”女声温柔的传来,夏采晴听到之后竟然觉得有些耳熟。
看到夏采晴一愣,面纱女咯咯的笑了起来,一把扯下面纱,“娘娘可认出我来了?”
夏采晴这次彻底的愣住了,这个人……娘娘……她是,她是宫里的人。她是父亲曾经送给皇上,但是被皇上放在一边不管不问的那些歌姬中的一个。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想怎么样?告诉皇上吗?”夏采晴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紧张起来,一连串的问了好多问题。
“采晴姑娘,我想是时候告诉你我的身份了。”白纱女静静的低着头说道,“我是丞相大人从小锻炼的死士中的一名,我叫白羽,丞相大人一直以来给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小姐您,我是一直在您看不见的角落看着您长大的。我活着的使命就是保护好您。”
夏采晴的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什么?父亲大人?死士?
“小姐听我说,丞相大人知道小姐的心思不在宫里,不在获得皇上的宠爱上,所以让我混在那群歌姬里混进宫,本想保护好小姐的周全,谁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知道小姐出宫,我才想了一个脱身之计,也出来了。”白羽温顺的给夏采晴和杏儿解释着。
夏采晴反应了好久才弄明白白羽说的这些话,“那,这么说,你是父亲大人派来保护我的?”
“是的,小姐。”白羽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这儿,你是怎么找到的?”夏采晴还是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我在小姐身上放了一种香料,只有我养的蜜蜂才能闻出来,并且能追寻小姐到任何地方。我跟着蜜蜂留下的痕迹,寻到了这里。”白羽回答道。
好厉害,夏采晴终于见识到了以前在武侠故事里才有的昆虫寻人这等神奇的事情。
“能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蜜蜂吗?”夏采晴新奇的问道。
白羽有些好笑,这个小姐还真是单纯可爱,“小姐,这种蜜蜂一生只追寻一种气味,追到了,它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它的生命就结束了。”
“什么?它死了,真可惜。”夏采晴露出了哀伤的神情。
白羽脱下自己的夜行衣,露出了火辣的身材和妖娆的容貌,夏采晴又看的痴了,她很少见过有这样热情似火的女人,能够把妖娆和性感诠释的这样淋漓尽致。
“白羽,你真美。”夏采晴由衷的说道。
白羽魅惑众生的一笑,“谢小姐夸奖,在我们心中,小姐才是从小到大最美丽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