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十月一日便要来了，刘侍郎更是急切不已。除了召集六扇门的弟兄，还请了与自己同官级的司空奕，及其女儿司空湮来帮忙。司空湮本来就对这事儿感兴趣，听到了慕容凌空的名字后，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有干劲。同时，她也明白了慕容凌空那晚的话了。
十月一日终于来临，刘侍郎惊得把手头的工作给停了，还叫王玙等人成天待在放画的书房里，为这是害怕画被慕容凌空偷走。在白日时，刘侍郎又怕慕容凌空等人混入侍郎府，便托司空湮将每个人检查了一遍，因只有司空湮见过慕容凌空真容。司空湮将每个人看了一遍后，确定了慕容凌空不在里头。刘侍郎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整个侍郎府的紧张感还未消失。
即将到亥时，刘侍郎，王玙，以及高辛，段谷，司空湮等皆站在放置《百鸟朝凤图》的房间内严阵以待。王玙还临时将它检查了一遍，确保无疑。到了亥时，梆子响了一声，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然而什么也没出现。
梆子继而响了第二声，第三声，直至完毕时，都未出现任何情况。正当大家要有所松懈时，突然扬起一阵极浓的烟雾。烟雾很快就弥漫了整个房间，让人完全看不清楚，房间里的人变得混乱起来，司空湮镇定地命两个小厮去打开窗并且不让人进来或出去。烟雾没过多久便散了，刘侍郎去看时，见《百鸟朝凤图》还是好好的挂在那里，便松了一口气。
王玙走上前，细细观察一番，突然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这，这是一张假画！”
这句话仿佛一个惊雷打在在场的人身上，刘侍郎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这可是御赐的啊，这可如何是好？”
司空湮瞥了刘侍郎一眼，先去询问那两个小厮，两个小厮说并未有任何人进来或出去，司空湮便道：“既然没有任何人进来或出去，真画便一定在现场的某一个人身上，你们先互相检查一下。”
于是他们便开始互相搜身，最终，竟是在段谷身上搜到了《百鸟朝凤图》。
“怎，怎么可能。”段谷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刘侍郎一脸愤怒地看着段谷，手指指着他的鼻子：“是你，是你要偷画，你还说什么是慕容凌空要来偷画，枉我如此信任你。”
“大人，您要相信我啊，我一直对您忠心耿耿，我也不知它为什么在我这儿的。”
刘侍郎突然踢了段谷一脚，一巴掌正要打下去，却被司空湮接住了，司空湮紧紧捏着刘侍郎的手腕，平静地说道：“侍郎大人，这位段先生现在归我们衙门所管了，您这样恐怕不太好吧，还是让我们衙门把他带走吧。”
刘侍郎瞪了司空湮一眼，念着她父亲与自己同官级，又与步尚书关系极好，因此忍着不发作，只是说到：“那便有劳司空小姐了。”
司空湮点点头，朝后头的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小厮立刻会意，过来将段谷绑了后带走了。刘侍郎将从段谷身上搜来的画收好，对着王玙道：“这几天有劳先生了，至于酬劳，到时会给先生的，今日也不早了，不如先生先歇息一晚吧。”
王玙看出刘侍郎根本不想给钱，便道：“能为刘侍郎效力是小生的荣幸，哪里敢问刘侍郎要什么酬劳。只是小生见着假画虽然是假的，但仿得却是极好，小生自小喜爱书画，斗胆向侍郎要这幅假画，不知侍郎能否成全。”
刘侍郎见王玙不要钱，只是要一副假画，自然高兴地将假画与了他。
司空湮将段谷带回六扇门后，打算就在今日审讯，于是名两个小厮把他关进了一间小黑屋里。段谷就这样跪在又冷又硬的地砖上。司空湮坐在一张竹椅上，前面一张桌子，桌角上是一根用来照明的蜡烛，桌上摆着纸墨笔砚，旁边站着两名小厮，手里都握着木板子。
“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许说谎，不许回答与问题不相干的，不许狡辩，不许骂人，待会儿我会留给你时间解释的。如果你一旦说谎，或是说了不该说的，那么每次都要打二十板子，明白了吗？”
段谷点了点头。
“那么，第一个问题，你进侍郎府多久了？”
“三年。”
“第二个问题，你的工作是什么？”司空湮一边问，一边将问题及答案及下。
“侍郎大人的贴身随从。”
“第三题，你认为刘侍郎是个怎样的人。”
“他很好，对下人也很好，我们都很爱戴他。”
司空湮看着段谷，明显的感到他的眼神有些逃避，便道：“看着我，再回答一遍。”
“他很好，对我们这些，下人，也很好，我们，很爱戴他。”
司空湮冲着旁边的两个小厮使了个眼神，两个小厮立刻会意。冲上去将段谷按倒在地，你一板我一板的打，将段谷打得杀猪似得号叫。
打完之后，两人将段谷扶了起来，司空湮继而问道：“那么，能说实话了吗？”
段谷一咬牙，愤愤的说道：“事实上，他常为一点小事剥削下人，当下人损坏了财物事，他会狠狠地打骂下人，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将人打昏过去，因此不少下人有怨言。”
早说实话不就好了吗。司空湮想，她记下答案，又问道：“第四个问题，刚才为什么说谎？”
“因为我认为我还能回去，如果让侍郎大人知道我在外头说他坏话，他一定不会饶过我的，即使我逃走了，他也会派人把我抓回去。”
“回答得很好，第五个问题，你对《百鸟朝凤图》感觉如何？”
“只要是唐寅的作品，我都很喜欢，再加上这幅《百鸟朝凤图》确实不错，因此我认为它非常好。”
司空湮将这个答案也记下后，换了一张纸，说道：“接下来是是非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不许说谎，不许回答与问题不相干的，不许狡辩，不许骂人，如果你一旦说谎，或是说了不该说的，那么每次都要打二十板子。接下来，请听第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