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异常现象,小沚是这样解释的:超自然现象,以及人们异乎寻常的举动。
打个比方,常秀才没有在本子上写一些无聊的东西,赵胖子没有犯错挨骂,小沚没有表现得像个母夜叉,苏月婵没有缠着祁言之,以及,苏瑾一在除了白芊羽的某一方面没有表现出吝啬。
遗憾的是,这种不吝啬,只是对于外人而言。
据小沚观察所得,从一月中旬至现在为止,苏瑾一每一日大约在午时左右都会出去到外头一个时辰左右。最奇怪的是,从前几乎不带钱的苏瑾一竟然带钱出去了,并且回来的时候脸上往往挂着奇怪的笑。那种笑,欣喜中透着得意,得意中透着信心,信心中透着淫荡,淫荡中透着欣喜。
苏月婵正在指甲上涂着蔻丹,听完了小沚的描述,抬头看她一眼:“这就是你这些天来的研究成果?”
小沚点了点头,说道:“非但如此,还有哇,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掌柜的好像越来越会讨好白姑娘了,他以前可是一点风情也不懂的。否则他就不会到了这个年纪还找不到老婆了,尽管吝啬时最重要的原因。而且啊,因为他的改变,那位白姑娘好像对他的态度也稍稍有了改变了。”
苏月婵这才恍然大悟:“哦,他花钱是为了白姐姐,可是……我们还是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到底是怎样改变的。”
小沚冲着苏月婵阴险地一笑:“偷偷跟踪,不就成了。”
苏月婵看向小沚,挑逗地一笑:“阿沚,你不会暗恋我哥吧?”
“去死啦你,我要是暗恋你哥我就要如此桌!”小沚一激动,爆出一口四川腔,还一掌拍碎了旁边的一张桌子。
“女侠息怒,女侠息怒。”苏月婵讪讪一笑。
到了第二日,两人在苏瑾一出发前先画了个男装。苏月婵垫了下巴和鼻子,黏了胡子改了发型,还换了一身男装,由于花费时间太久,小沚有些不耐烦:“你好了没有?你哥就快出发了。”
“快了快了,阿沚不用着急,反正你只要粘个胡子就好了,因为你为了干活方便一直穿男装。”
“你敢嘲笑我?当心我把你劈成两半!”小沚一边摩拳擦掌一边说道。
“息怒息怒啊,我已经准备好了,看,我哥要出发了,你也快点吧。”苏月婵道。
小沚见苏瑾一果然已经整装出发,草草把胡子粘好便与苏月婵悄悄尾随在苏瑾一身后。店内人都觉奇怪,刚想问她们小沚就亮出拳头,那些人便不敢言了。
出了店门,两人只见苏瑾一踱着碎步往左处走,然后,在藏春楼前停了下来。
“天哪,我哥堕落了。”苏月婵感叹道。
“嘘,先别这么早下结论。”小沚道。
但苏月婵的猜测是对的,苏瑾一确实迈进了藏春楼的大门。她们隐约可以看见老鸨拍着苏瑾一的肩膀,显得一副很熟的样子。
苏月婵看这老鸨似乎在说些什么,又听不清,便问小沚:“她在说什么啊?”
小沚凭借着口形判断,对着苏月婵道:“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你哥这些天来一直都在找里面一个名叫幽竹的雅妓,那名雅妓是去年六月来的,还是个残疾人。”
“六月?白姐姐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来的吧,而且不久之后我就遇见了阿言。”苏月婵显出一副很高兴的表情,又问小沚,“雅妓是什么?”
“嗯……就是卖艺不卖身的。你问这个干什么?快跟着他进去啦。”
两人待苏瑾一进去了之后才进去。那老鸨见来了两位面容清秀,从未见过面的客人,立马迎了上去,笑道:“二位公子是新来的吧?是来这儿吃饭的还是消遣的?咱这儿的姑娘可是好得不得了啊,个个儿貌美如花,保管把二位公子服侍得舒舒服服。”
小沚见这老鸨快五十岁了,油头粉面,脑满肠肥,抑制住想骂人的冲动,笑道:“咱弟兄俩走过千山万水,见过不知道多少姑娘。今儿个来这儿瞧瞧,若是有瞧得上眼的,多少银子咱都能出,若是瞧不上眼,您这窑子可就太失败了。”
老鸨连连陪笑:“二位公子里边儿请,里边儿请。”
这是苏月婵第一次进妓院,这妓院格局倒是与她想象的挺类似,只是她们不成想过这儿如此糜烂。一楼里一堆衣冠不整的男人搂着衣冠不整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人喝酒,又是亲嘴又是拥抱,还有歪着斜着躺着倒着的醉鬼,醉鬼一边儿乱闯一边抓着谁抱谁。妓女袒胸露乳不知羞耻地任由男人摆弄。
苏月婵涨红了脸问小沚:“妓院就是这样的吗?所以说,我哥他是真的堕落了?”
“那可不止。”小沚说道,“我虽说是个女的,但对这些地方还是挺了解的。你看到二楼那些房间没有,那些房间里头就有男女在干别的事儿。”
“什么事儿?”
小沚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小姑娘家家的知道这些干嘛?”
“我不小,下个月我就十八了,而且,你也只是比我大两岁而已。”
“闭嘴,看,掌柜的在那里,快跟过去!”小沚指向一个方向,苏月婵果然看见了苏瑾一。只见苏瑾一站在二楼,正向一个房间走去,两人赶紧跟了上去。等到苏瑾一进了房间后,两人悄悄走到房门前,用手指将窗户纸戳了一个洞,凭借着小洞来偷窥里头的情景。
待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后,两人皆是惊讶的感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