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仙
秦观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长长的齐刘海下,一双半睁的眸子清澈漆黑,长而密的睫毛在下眼睑上留下一片阴影。葱白的双指捏着一根细细的绣花针,针尾带着白色丝线,穿针引线之间,将白袖的残缺补得天衣无缝。
躲在一边偷窥的欧阳芷捂着嘴偷笑,丝毫没有注意到慕容凌空来到自己身后,慕容凌空偷笑着把手搭上欧阳芷肩膀,只听得‘卡巴’一声,欧阳芷回头只见慕容凌空捂着肩膀痛得呲牙咧嘴。
“从背后偷袭,肩膀只是脱臼已经很不错了。”欧阳芷道。
慕容凌空一脸不满的接回手臂:“你这个暴力女。”
“嘘,闭嘴。”欧阳芷可不想叫他们发现了。
慕容凌空不听她的,继续侃侃而谈:“嗯……就我这些年见过的女子来看,那个林墨染是最漂亮的。”
“嘁,再漂亮也不过是个雅妓。尽管我不怎么喜欢白芊羽,但我总有一种预感,还是白芊羽更漂亮。”
“嗯……我倒是觉得,白芊羽没准儿是个厉害的角色。”
“我也是这么觉得。”
“嗯……那你觉得南慕吟和苏月婵相比,哪个更漂亮?”
“我永远无条件支持我家月婵,南慕吟就是个小妖精。”
“嗯……可我觉得还是南慕吟漂亮些,到底是猫妖,那双眼睛真的是妖妖娆娆的。”
“要不怎么说是妖,一只毛色纯白的绿瞳猫。”
“嗯……话说回来,你觉得老祁更偏爱哪种类型的女子?”
“我怎么知道,我觉得以他现在的样子,没有喜欢的女子。”
“嗯……那么就在南慕吟和苏月婵中选一个,你觉得他会选谁?”
“反正我至始至终支持月婵,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慕容凌空顿了一顿,突感严肃地说道,“嗯……我好像感受到了一股妖气。
”我也感受到了。“欧阳芷道,她顺着妖气看向窗外,只见窗台上趴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猫,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绿莹莹的。
南慕吟?她来这里作甚?欧阳芷想。只见那只白猫一下子跃到地板上,摇身一变,化作一曼妙少女。那少女指着苏月婵便道:“你是什么人?”
苏月婵一惊,转头见是南慕吟,便道:“你不认得我?我们起码也见了三四次了呀,我叫苏月婵。”
南慕吟思考了一阵,才想起苏月婵便是昨日被自己劫持的那位女扮男装的女子,于是又道:“那那那,那你为什么拉着我言之哥哥的袖子?”
苏月婵听见南慕吟这样亲热地喊祁言之名字,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你你你你,你凭什么这样亲热地喊阿言!”
“我就这么叫他!言之哥哥,你怎么会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女扮男装的女人在一起呢?”南慕吟望着祁言之说道。
欧阳芷一脸黑线的望向慕容凌空:“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事情是这样的,我觉得吧,为了让这只绿瞳猫老实交代,必须牺牲一下老祁的色相……然后他什么也没做就变成这样了。”
欧阳芷一拳头冲着慕容凌空头顶打了下去:“你这个混蛋,你咋不去牺牲色相呢!”
“嗯……我长得没有老祁好看啊,尽管我承认我是很英俊啦,但是我只是普通的英俊,老祁是超凡脱俗的英俊。”
欧阳芷看着慕容凌空,满头黑线久久未消。
祁言之心平气和的对着两人说道:“二位稍安勿躁,我想二位是误会什么了。首先,我与月婵只是普通朋友,其次,我同这位南姑娘也只是见过一两次面而已。还有,月婵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女扮男装也是有原因的。”
这番话说得两位姑娘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两人依旧气势鼓鼓的瞪着对方,祁言之在中间尝试着调解,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不一会儿,战场上仿佛已经能闻到硝烟味儿了。
欧阳芷见两个姑娘好像是在拼气功一般一动不动,眼神却仿佛能杀死人似得,便对着慕容凌空推推搡搡:“你那好哥儿们遇难了,还不快去解救。”
“得了吧,谁都知道醋坛子打翻的女人惹不得。嗯……你瞧老祁,从中调解半天了一点用也没有,我能派上啥用场。说到底,还是你们女人太麻烦。”
“你听我说啊,到时候你就那么说,”欧阳芷扯过慕容凌空耳朵,轻声耳语一番。慕容凌空表情有些为难:“嗯……这样不太好吧?会坏了老祁的名誉的。”
“哎呀管你呢,去吧,我不会让他一个人受罪的。”欧阳芷一把把慕容凌空推了出去,结果用力太猛,慕容凌空直接飞了出去,他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祁言之听到声音,下意识地转过头下意识回头。
撞上了……
‘咚——’地一声,两人一起摔倒在地,祁言之有些吃痛的揉着后脑勺,慕容凌空倒在他身上,脑袋枕着他胸口,一点事儿也没有。
方才还在冷战的两位女子一起看向这里,看到双双倒在地上的两人,并且慕容凌空还倒在祁言之身上时,脸色变得比猪肝还难看,异口同声的说道:“你们,在做什么?”
慕容凌空按着欧阳芷方才教给他的话,继续趴在他胸口说道说道:“你们没发现吗?他不喜欢女人的。”
两人又看向祁言之,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但祁言之只想早点结束她们的冷战,因此他得了个柄,也就顺杆爬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是这样的。”
南慕吟的表情就和吃了苍蝇一样,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后就化为原形从窗户跳了出去。苏月婵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掩面而泣跑回了屋里,欧阳芷继续躲在原地笑得喘不过气儿,慕容凌空与祁言之依旧倒在地上,尴尬地望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