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一日,欧阳芷将慕容凌空与祁言之陷害了一番,叫旁人以为他们是一对断袖。但南慕吟却如同打不死的蟑螂,并且什么都吃,每日都来。来了之后总能发现苏月婵黏在祁言之身边,然后定会同苏月婵吵上一架,之后双方便展开眼神战。祁言之想要劝解时,就会被慕容凌空拉走。
如是五六日后。
这日清晨,轮到慕容凌空掌勺做早餐。慕容凌空最爱偷懒,随便煮了一锅稀饭还给煮糊了,外加一些小咸菜便了事了。幸好几人都是以粗枝大叶的方式养大的,对吃食不讲究,因此草草吃了便了事了。这日较热,欧阳芷拿了把蒲扇扇风,忽然问道:“哎,你们说白芊羽那小娘儿们到底去哪儿了。”
“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儿,大概是看这店倒闭了,另谋高就了吧。”傀儡张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现实啊。”欧阳芷道,“我总觉得她不简单。”
“嗯……有这种预感,”慕容凌空道,“那日林墨染说白芊羽可能去了一个地方,但她又死活不说。我觉得,这个白芊羽说不定是什么神秘组织的人。”
“有什么组织会收留她这样的女子?我觉得她可能只是一个混在凡人中的高手罢了。”欧阳芷道。
“嗯……话说回来,这掌柜的跑哪儿去了?还有苏月婵也是一大清早的便不见人影,今儿个可是我掌勺啊。”慕容凌空道。
“恐怕就是因为你掌勺,他们才不敢来吃的吧,”欧阳芷嘲讽道,“月婵前两天和我说,掌柜的这两天无所事事,说不定会有一天带她出去旅游。唉,月婵从很小的时候就很想出去旅游,可掌柜的成天忙着工作,都不愿带她出去,她刚出生便没了爸妈,被掌柜的带大,自然什么都听掌柜的。不过现在好了,掌柜的终于有时间了,我想,他们应该是出去旅游了吧。”
“嗯……出去旅游怎么不把咱们带上,咱们还能做保镖啊。”慕容凌空道。
“苏掌柜向来小气,这次旅游肯定会花最少的钱,这份最少的钱里头肯定不会包含咱们的那一部分。”傀儡张道。
“那也应该同我们说一声,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倒是惹人担心。”祁言之道。
“月婵以前也经常会出去玩不告而别的,我想,如果他们旅游的地方近的话,说不定过个三四日,远的话,过个七八日也就回来了。掌柜的自有分寸,我们不必担心。”欧阳芷道。苏瑾一从以前就啰里吧嗦,一天到晚对着她碎碎,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现在好不容易苏瑾一不在了,她的耳根子可以清净一些,这对她倒也是一件美事。
到了下午,祁言之在后院练剑。适时阳光明媚,没有一丝风,树枝不动,枝叶不摇。长剑划过,枝叶晃动。距他十来米处,放着一个稻草人祁言之一剑划过,稻草人为剑气所伤,拦腰劈成两段。
墙上,趴着一只雪白雪白的猫,绿莹莹的瞳孔,仿佛能放出异样光芒。那双绿莹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下面练剑的男子。
祁言之收起剑,背对着那只猫,声音中听不出悲喜:“下来吧。”
那绿瞳猫从墙上跳下,落到地上,又化作一妙龄少女,粉色长裙,长发全部披下。
“言之哥哥,你真厉害啊。”南慕吟赞叹道。
“雕虫小技而已,过奖了。”祁言之道。
“不不不,你很厉害,不像我,我连剑都不会使,”南慕吟道,“言之哥哥,不如,你教我使剑吧。”
“这恐怕不太好吧,况且,你也没有剑。”
“我是妖,我想要什么变不出来。”南慕吟一笑,手上立马变出一柄长剑,看不出材质,仿佛是妖界之物“这下,你能教我了吧?”
“好吧,”祁言之道,“我先教你一些最基本的,你看好了。”
南慕吟点头,笑得很满足。一边观察着他的样子,一边照着模仿,欧阳芷依旧在旁边偷窥,虽然担心苏月婵,但却又不便打搅他们。只能一边看,一边揉着自己的衣角,不出一会儿,衣角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比油豆腐皮还皱巴。而此刻正在藏春楼内赋闲的林墨染则是一边担心南慕吟的成败,一边希望她早点回来。房间里的水用完了,她不能随意活动,藏春楼内闹得很,喊人别人也听不见,还需要南慕吟帮她打水。
看似漫长的时间只是看似漫长,约莫一个时辰过后,祁言之收剑:“今儿便到这儿吧。”
“啊,这么快啊。”南慕吟有些不舍,但她到了这时才发现苏月婵不在,便问,“那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扮男装的家伙哪儿去了?”
“哦,她不叫女扮男装的,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她姓苏,名月婵。”祁言之说道,“她大概是同她哥哥旅游去了吧,过几日应该就回来了。”
“真哒!”南慕吟笑道,“这下子,总算只剩我们两个了。”南慕吟边说,边向祁言之靠拢,祁言之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当然不是只有我们,除了我们以外,还有欧阳芷,凌空和老张。”
“管他们作甚,这些都不重要,言之哥哥,我以后能每天来找你吗?”
“我打算等月婵她们平安归来之后就离开的,因此不劳烦你挂念。”
“离开?你要走?”南慕吟蹙眉,“你要去哪里。”
“延安的万仞山庄。”
“啊~~那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啊,不必了,万仞山庄是专门玩暗器的,说不定还有不少捉妖的东西,你还是别去了。”
“你是在担心我吗?”南慕吟一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真的是在关心我了啊。”忽然,她感到手链剧烈晃动,便知是林墨染有事找她,便对祁言之说道,“哎呀,主人召唤我了,那么,我先回去了。”她冲着祁言之招招手,又化作一只绿瞳猫,一溜烟儿就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