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湮将慕容凌空安放在床上,见他脸色苍白无比,额上不断的冒着豆大的汗珠,虽然被点了穴,神情却依旧痛苦无比,便问:“他中了什么毒?”
“回梦。”
司空湮眨眨眼:“从来没有听说过。”
“浸泡过九桃玉如意的水,姑娘你应该还有吧?”祁言之道。
司空湮点点头:“需要那个是吗?你等着,我去拿,你先把他中毒的地方处理一下。”
祁言之待司空湮出去后,褪下慕容凌空上衣。借着灯光,只见慕容凌空右肩上插着一根针,那根针周围一圈的皮肤,呈现着可怕的黑紫色。
祁言之将针拔出后,便以内力试着给慕容凌空逼毒。但无论如何发功,他体内的毒也只能出来一点点,肩上冒出几滴黑血。皮肤上的颜色稍稍浅了一些,黑紫色变作深紫色。
没过多久,司空湮从外头回来了,手中端着一只碗,碗内盛着清澈无比的水,看上去与普通的水无异。她将碗递给祁言之,说道:“把这个给他服下。”
祁言之接过那碗水,心内仍是有几分不放心,便问:“这是真的么?”
“不信?”司空湮挑眉,“那你试试在这碗底注入一丝丝内力试试。”
祁言之蹙着眉,双指抵于碗底,稍稍发功,只见清水表面依旧平静,却在灯光照耀下流光溢彩。祁言之收回功力,将水与慕容凌空服下,轻声说道:“多谢了。”
慕容凌空服下后,额上的汗珠少了许多,苍白的面色渐发红润,肩上的紫色变作红润,过了一会儿,恢复正常肤色,针孔上也冒出滴滴黑血。祁言之见状,从衣内掏出一个白瓷小瓶,将黑血全部接住,待到黑血放尽,祁言之将小瓶盖住,又收回了衣内。
“你这是做什么?”司空湮问道。
“这是很罕见的毒药,迟早都会派上用场。”祁言之道,“我问你,这水,能讲毒根除吗?”
“这碗水,起码浸泡过九桃玉如意七七四十九天。九桃玉如意浸泡过的水能解百毒,我有自信它能根除。即使这毒没有根除,只要在一年之内找到号称天下第一的神医玄夜,应当也是可以的。”
“玄夜?太好了,他是我的一位朋友。”祁言之道。他一笑,扛起慕容凌空,对司空湮鞠了一礼:“多谢司空姑娘。”
“不用谢了,你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司空湮道。
“那我们便先走了,司空姑娘,告辞。”祁言之复新行一礼,扛着慕容凌空转头便离开了司空家。
傀儡张背着欧阳芷,带着三个拖油瓶,腰间佩着剑,索性那大箱子是苏瑾一背着。几人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离开了泯川山。
“我们要花多长时间会到露华阁?”白芊羽道。
“有武功之人,身边带着累赘恐怕也要半天左右,我们中只有我会武,但我背着一人,你们三人又不会武功,可能至少也要用两三天。”傀儡张说道。
两日后的上午。
苏瑾一一干人等站在露华阁前,此时欧阳芷身上的迷药已经解除,能够正常行动了。
“我亲爱的店,老子终于回来啦,想我了吗!”苏瑾一正说着,取出钥匙打开店门。
“哥,咱们才离开三四天,你太夸张啦。”苏月婵道。
“我不管,我得早点儿进去看看,我的店一定还和以前一样美丽可爱。”苏瑾一正说着,连忙打开店门,跨进店一瞧,却惊讶的叫道:“天哪,我的店,我的店里遭贼了!”
苏月婵听了这话,连忙进来查看,见一切无恙后,对着苏瑾一说道:“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
“你难道不知道你哥的鼻子比狗还灵吗?你过来看,这里的桌椅被人动过,还有哇,酒缸里的酒少了一些。”苏瑾一边说,边把酒缸的盖子揭开。忽然,他灵光一闪,二话不说奔进了厨房以及后院,然后发出一阵好像看见了尸体一样的尖利声音:“厨房和后院也出事啦!!!!!!”
“阿芷,我认为你们掌柜的的情绪过于激动,莫非是患上了传说中的失心疯?”傀儡张道。
欧阳芷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哈,我去查看一下。”
欧阳芷说的看看,就是冲过去大吼大叫:“吵吵吵,吵什么吵!喊那么响要死啊!你他妈的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用得着这么喊吗?啊!”
“我我我我,这里少了一只鸡一条鱼四个鸡蛋一颗大白菜两个小青菜还有两三斤大米!这些可值不少银子那!啊啊啊啊啊,我要宰了这个该死的贼!”
“那又怎么样,用得着用得着像杀猪一样吗!还有,有哪个贼,会!偷!吃!的!你的脑门上是不是被开了个洞,把脑浆都流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从楼上走下一人,平静地问。
苏月婵见了那人,一下子欣喜若狂地奔了过去:“阿言,你怎么在这儿,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你是来看我的吗?”
“啊,是这样的,我到了司空府帮凌空解了毒后,本是想找个地方住下的,凌空说住这儿就成,不用客气,我就在这儿了。”
没有得到理想中的答案,苏月婵有些失落。而厨房内发神经的苏瑾一听见声音,怒气冲冲的跑出来想找那个‘贼’算账,看见了是祁言之后,怒气一下子消了一半。
尾随而来的欧阳芷见状,一脸担忧的上前去问:“慕容凌空怎么样了?”
“他已经没事了。”
“那他怎么还不下来呢?”
“他还在睡觉呢。”
“什么?!”欧阳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都辰时了,我们奔波劳累还为他担心,他倒是给老娘当个无愁天子,老娘非得去把这个懒家伙揪起来。”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向楼上冲去。
祁言之走下楼,接过傀儡张递还给他的剑,此时攒雪与炭泉已飞了回来,停留在桌子上。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起身,给了苏瑾一一些银子,说道:“这些钱,是这两天的伙食费以及住宿费,很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便擅作主张。”
苏瑾一见了钱,脸上立马乐开了花,他一下子接过钱,攥得紧紧的:“这怎么好意思不收呢,呵呵,你就把这儿当做自己家。”
“多谢苏掌柜,我看你家厨房中还有一块肉,保存良好,不知能否借与我,我好喂一下我养的两只雕。”说着,又给了苏瑾一一些银子。
苏瑾一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自然二话不说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