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美人十五岁进宫,在宫中泡了三年只见了皇上两面外加遭受冷嘲热讽无数之后算是明白了这宫中的黑幕了。也从一个温柔文静的小姑娘成为一个忧郁消沉的姑娘。若是这皇上年轻力壮长的帅的话,说不定她还有点儿争宠的欲望,至少有了向上的动力。偏偏这老皇帝五十岁了,满面皱纹那叫一个既不年轻又不体壮又不帅,天生外貌协会的小苑苑自然就没有什么争宠的欲望了。这下从天而降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家伙,还符合她的择偶标准,自然乖乖上钩了。事实上,宋确从前的职业生涯大多都是直接霸王硬上弓,上后不负责的。只是看着这苑美人与司空湮有几分相似,才决定长久的……呵呵呵。
宋确见这苑美人似乎已经心意朦胧心猿意马花枝乱颤了,便知就差最后一击。俗话说得好,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这酒嘛,是一定要吃的。然后,宋确便把这苑美人哄进了屋里,劳烦她赏壶酒吃吃。
这苑美人一下子被冲昏了头,还真个儿去给他倒了一壶酒,倒完了,掏出杯子来,还给杯子里头倒满了酒之后才慢半拍的想起来问道:“你,你喝酒做什么,我,为什么要请你进来喝酒?”
“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自是天涯遇知音了,又怎么能不喝酒呢?来来来,你也喝。”然后,宋确便怂恿这苑美人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苑美人迷迷糊糊的便同他一起喝酒了,两人把一壶全喝光了。而这苑美人从娘家带来的婢女见苑美人同一个男人一道喝酒,心想这男人定然是苑美人从前的老相好,又想到苑美人这些年来实在不容易,于是非常自觉地为两人关上了门,还在门外站岗。
苑美人酒量很差,没喝多少便醉了,宋确见苑美人一醉,心内暗喜,便将她抱上了床,宽衣解带之。正是翻云覆雨,鲦鱼戏水了半夜。宋确只想,就算她明日起来发现自己失身了也没关系,反正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就算她把他怎么样了也没关系,反正他随时都可以溜之大吉。
到了第二日,阳光甚好,打在两人身上。此时苑美人的头还枕在他的胸膛上,万缕青丝都散在一旁,撩拨着他的肌肤。宋确则是睁着眼,看着怀中酣睡的女子,心里只是想着:她与司空湮的容貌还真是相似,不过性格倒是一点儿也不像,随便哄哄便上了钩了。
而那苑美人醒来,瞧见床上的宋确,倒是显得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是冷静万分的起身穿衣,梳理云鬓。
宋确微微一笑,说道:“苑美人,你怎的不叫?”
“叫了又能如何?让皇上判我个私通的罪名么?”苑美人道。
宋确也穿上衣服,胸膛却是大片的裸露着,里面结实的肌肉纹路分明,他从背面包住苑美人,问道:“怎么样?比之那五十岁的皇帝老儿,我可是好多了吧?”
“瞧你说的,这又是怎么能比的。”苑美人道,“我只是害怕,害怕……”
“害怕这事儿叫那皇帝老儿发现是么?你且宽心,他发现不了。”
“皇上把我这人忘了,自是发现不了,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教皇上或是其他的什么人发现了,那,我们的命可是保不住了。我死了,也便罢了,就怕连累了爹娘。”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宋确道,“万一被发现了,我便带着你远走高飞,然后将这钟粹宫一烧,别人定然只会认为你畏罪自杀了。说不定皇上还会认为你是为强人所逼,念你贞烈,给你父亲升个官儿什么的。”宋确这番话,只不过是安抚她,叫她好好儿跟着自己罢了。那苑美人听在心里,倒成了一番情话了,对他的心倒是更为坚定了。只是看着宋确,眼神中满透着情意。
宋确见这番话果然起了作用,心中虽喜,却仍是不动声色地说道:“那么,我便先走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得了空便来看你。”
那苑美人见他要走,心内有些不舍,只是抓着他的手问道:“那,你还来么?”
“来,怎回不来。有你如此,我又怎么舍得放弃。”宋确笑道。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啊,我姓宋,单名一个确字。”
“宋确,好的,我记住了。”苑美人微笑。
随后苑美人便将宋确送了出去,看着他使开轻功在各个宫墙上跳跃,最终不见身影,心内有几分失落。入宫三年,没人疼没人爱的,好不容易来了个符合标准又愿意爱她的,自然是不愿意放过。回到钟粹宫内,那娘家丫鬟低着头走了进来,为苑美人斟茶,苑美人想着昨日这丫鬟也在,总归是有几分不放心,便问道:“昨日,可有什么人来过?”
那丫鬟的手一抖,连忙说道:“没有,当然么有,昨日咱们这儿只有咱们几个,小主也是和平日一样的,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生。”
苑美人微微一笑:“不错,到底是从小服侍我的,以后啊,都是如此,你明白了么?”
那丫鬟点了点头,心内却是惊慌不已,不知该为自家小姐高兴还是紧张。她只盼小姐高兴就好,但又害怕小姐这事儿败露了,弄不好要有杀生之祸,于是心内矛盾不已,但又不好说出来。
自此,原本打扮一直朴素得比守孝好不了多少的苑美人也开始学会打扮了,那些宫里娘娘见她这幅样子,还以为是她开始想要勾引皇上了,无不嗤之以鼻。只她知道,她这般,不过是日日等着宋确,而宋确也是差不多每隔一两日便来一次,倒叫苑美人开心无比,春心萌动,也得意忘形了起来。仿佛她这钟粹宫不是钟粹宫,她苑美人也不是苑美人了一般。但常言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这张纸,便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被烧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