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天伦之乐
红色枫路2015-10-29 12:553,256

  姚丞相又道:“为父最近忙于公事,倒是你母亲天天念叨个十遍八遍,没想到还真把你的身子念好了。”姚丞相官居要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话也是留了一半,也算官场上留的习惯。表面上装作是自己不关心,但话语里的意思已经够清楚了,女儿啊,我为你,最近连个饭都没好好吃过啊。

  姚夫人听了,心里更是不高兴,什么我天天念叨,明明是你自己担心才对

  听到这儿,姚可可心里一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嘴上没说自己对你担忧,可是最近连饭食都吃的甚少。可见他对自己的关心。

  “谢母亲挂念。凌兰已经好了。”

  “好,好,好。”姚夫人终于开口了,碍于妇道,姚夫人总要等姚丞相先开口问完。一连三个好字,已经表现出姚夫人的满意了,“女儿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向母亲因为挂念自己,然后知道自己已经无事而表现出的欣慰,姚可可心里更暖烘烘的。如果说自己仅仅是姚可可,那么便不会感觉到心暖。但是,她的灵魂已经和姚凌兰融合,眼见的姚丞相和姚夫人就是自己的父母。哪有子女在自己父母的关心下,而不感到心暖的呢?

  和父母亲一起吃早饭的姚可可,心里更是心暖。一边是母亲的嘘寒问暖,另一边父亲这边夹一块点心,那边拿一块糕饼的关心。不过前世因为吃得不好不用担心发胖,但是现在可得当心了。眼前这些点心,味道虽然好,但没一样不是高热量的。虽然自己碟子里已经被父亲堆得高高的一层,已经吃饱,也就不动筷子了。

  眼前的这些,哪里是曾是孤儿的自己经历过的。在孤儿院长大的自己,根本没有机会享受这天伦只乐,如今眼前的这一切,真是太美满了。姚可可心里想着。

  “父亲,凌兰已经吃饱了,凌兰想回房看书习字。”

  “好好好,不过可不要累着了。”姚丞相回答道,然后夹起了一块点心,显然,他刚刚一直在为姚可可夹点心,自己却没有吃过。

  “那父亲母亲,凌兰就先回房了。”姚可可说道,站起身来。见母亲也点头,便转身。但又回过身来说道:“碧英,我碟子里的糕点,你帮我端到房里来,我呆会儿看书的时候吃些。”

  碧英点头称是,便端了碟子跟在后面。

  回了房,碧英把糕点放在桌子上。姚可可终于舒展了一下,刚刚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文质彬彬的,还真是不习惯。早上请安估计是凌兰每日都会去做的事情吧,自己就是凌兰,这也是记忆里字深刻的东西,起床的头一件事,怎么也忘不了。那以后就天天去请安吧,有父母亲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看向已经放在桌子上的糕点,姚可可道:“碧英,你还没吃早饭吧?这些都是拿回来给你吃的。”

  这些糕点的做工精细,光看样子就知道好吃。且材料非凡,丞相府里会用普通的材料?仅仅是一个酥饼,表面上的芝麻都是精选出来的,炒过之后还要用蜂蜜浸泡,不仅饱满,而且香气四溢。且不论价值如何,这些都是碧英从未吃过的。碧英心里很是感动,但这些绝不是自己能吃到的东西,这是达官贵人吃的。碧英出生在穷苦人家,不然也不会来到丞相府做丫鬟。而主仆之分从小就在碧英心里打下了深刻的烙印,这些东西都是主子吃的,自己根本就是无福消受。

  碧英看向小姐,摇摇头回答:“这些都是小姐要吃的,等下不忙了,我自己去喝些稀粥就好了。”

  碧英一说完,姚可可脸上的不高兴可藏不住了:“碧英,这些东西我吃不掉,那就浪费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什么主仆之类的东西,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们的关系不是主仆,而是朋友,朋友你知道吗?就是我有心事就对你说,你有心事也可以对我说。可不是什么我使唤你。前面我不是说过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些糕点都是你端过来的,是你辛苦端来的……虽然路不远,但好歹是你端过来的。”

  碧英根深蒂固的思想还是占了上峰:“小姐,哪有这样的道理……”

  姚可可不愿意了:“这样的道理?我就问你,我们是不是朋友?”

  “朋友?”碧英从未想过能和小姐有超过主仆关系之外的东西,但是小姐脸上已经满是不高兴了,“小姐把我当朋友吗?”

  姚可可一脸坚定说道:“从我上次晕倒之后,你在我身边照顾我,我就认为你是我的朋友。”她说完这句,亲手拿起一个酥饼,放到碧英面前,道:“难道还要我喂你吃吗?”她语气带着一种命令的意思,但绝对不是主仆间的那种,更像是朋友间关爱时说出的“我觉得这个好吃,你也得吃!”。

  碧英慌了神:“小姐,碧英不敢让小姐喂。”

  “那你还不快吃?”酥饼已经到了碧英的手上,碧英就这么拿手捧着,像是捧着的不是糕点,而是瑰宝,舍不得下口。见碧英没有动口,姚可可道:“看来真要我喂啊?”

  碧英哽咽了,看样子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这下轮到姚可可慌了神,要是因为自己而让碧英觉得委屈而哭泣的,那可得自责死。

  只听见碧英已经流出了眼泪,哽咽着,道:“小姐对碧英真是太好了……从来没有人对碧英这么好过,碧英吃,小姐说的话,碧英都听。”说完,拿起捧在手里视若珍宝酥饼,请请的咬了一口,只咬掉了一个边。然后慢慢的抿着,像是在仔细品尝,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更像是哽咽着做不出吞咽动作。

  这可让姚可可看得心痛了,不用想也知道碧英的身世凄苦,她想要出声安慰,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说了声:“我们是朋友!”她的声音很坚定,“别哭了,碧英。”

  虽然曾经姚凌兰也算是平易近人,但待碧英绝对没有现在的“姚凌兰”好。以前的姚凌兰怎么平易近人,也脱不开主仆之间的关系。现在,姚可可是真拿碧英当作朋友,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

  碧英感动的声泪俱下,听姚可可说完,抹了抹脸,马上停止了流眼泪,但是还在哽咽,道:“小姐的话,碧英都听。”

  姚可可叹息了一声,仅仅是一块酥饼,碧英就感动成这样。看样子,感化碧英的工程量确实浩大。

  又哄着碧英吃了几块糕点,姚可可终于舒了口气。现在碧英已经不哭了,脸上已经带着笑容。虽然满脸都还是刚才眼泪流经的痕迹,但看得出来,碧英笑得很真心。

  姚可可问道碧英:“吃饱了吗?”

  碧英点点头道:“饱了小姐。”姚可可虽然对“小姐”这个词很有偏见,但现在这个时候,让碧英彻底摒弃小姐这个称呼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这绝对比开始时好多了,一般像这样发问,碧英肯定是回答“回小姐话。”。现在没有这样回答已经算不错了。

  姚可可又问:“我想知道你的事情,你有心事就对我说,我有心事也对你说,我们是朋友。互相交流沟通,这才是最关键的。”看样子还要从碧英的心事开始了解。

  碧英却道:“碧英没有什么心事,在小姐身边,碧英已经很开心了。”

  姚可可道:“女孩子怎么可能没心事,你看我,心事就一大堆,比如马上就要出嫁了啊,马上要离开父母了啊……你没心事?好吧,那就说说你的身世好了,你的父母。”

  碧英想了想道:“我爹和我娘吗?”显然,碧英对父母亲这种称呼有着隔阂,在她看来,爹娘才是自己该用的称呼。见姚可可点了点头,碧英开始陈述:“小时候,我爹很不高兴,虽然没有当面和我说,但他总是责怪我娘,说她生了一个赔钱货,还经常打骂她……”

  碧英陈述的事情,姚可可觉得怎么听怎么像旧时代的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

  碧英说话不快,但挺长的故事也用不了一刻钟,碧英说道:“终于有了一个弟弟,我爹不再打骂我娘。但是因为家里缺钱,我就被送来丞相府做丫鬟……可是我爹没正经做工,家里又没地,还经常去赌馆,欠了不少钱。我每个月的月钱都拿给了家里,可还是不够。我娘身子弱,只好在家里做些针线……上个月我娘来看我,她哭了,她说我爹要把我卖给这里,好去供弟弟念书,还有他的赌债……”

  姚可可听到这里惊道:“什么?卖进丞相府?”

  碧英平静道:“是的小姐,原本以为要一辈子当丫鬟是坏事,现在小姐对我这么好,我情愿给小姐当一辈子丫鬟。”碧英的这种平静来源于对这种事情的无能为力,不过现在碧英身边有个有能为力的人。

  姚可可听完,心里虽然愤慨,但是为了不让碧英难受嘴上却道:“当一辈子丫鬟?你不要嫁人吗!还有,你老了可就不能算丫鬟了。”

  碧英坚定道:“那我就当小姐的嬷嬷。”姚可可一听“扑哧”一声就乐出声来了,姚可可笑道:“估计你的嬷嬷当不成了。”

继续阅读:第16章:父亲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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