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可见碧英笑自己,装作生气:“好啊,你个丫头,刚笑本小姐,看我怎么收拾你。”一个大家闺秀和自己的丫鬟嬉闹,别人看见肯定觉得不成体统。还好这四皇子府上虽然仆人不少,这里花园倒还清静,所以没人看见。
皇甫荣瑞又听见身后传来嬉笑声,更厌恶,只见眼前一个和自己长得五六分相像的人走了过来。
知道自己四哥性格冷漠的七皇子自然知道皇甫荣瑞不会开口迎自己,便先开了口:“四哥。”
“七弟。”皇甫荣瑞并不讨厌这个性格热情的弟弟,相比其他兄弟,这个弟弟倒是纯真的很,皇甫荣瑞反倒是喜欢七皇子的性格。
“那笑声是新进门的嫂嫂吗?”七皇子问道,“都说新妇刚近门是哭哭啼啼的,毕竟是刚离开了父母,大家闺秀更是这样。没想到丞相府的千金,却是不一样啊。”说到这里,七皇子倒是对这个见面不多的嫂嫂生了一些好感。
皇甫荣瑞见弟弟正在夸奖自己所讨厌的姚可可,心里有些不满,但想到七皇子是不知实情罢了,便作无声。七皇子接着说道:“都说丞相府的千金才貌双全,四哥成亲那天还没来得及看清,今日来了,做完正式倒是要看看嫂嫂如何的才貌双全。哈哈。”
回答七皇子的还是皇甫荣瑞的无声。
七皇子也不怕皇甫荣瑞冷场,毕竟是亲兄弟,自然知道皇甫荣瑞的性格,冷到极点,能说一个字,就不说两个字。便接着说道:“度江洪灾,百姓流离失所。但赈灾银两却是不够。父皇倒好,并没有管理的意思,本是姚丞相管的事情,却让姚丞相放下,倒我们所有兄弟一起想法解决。不过父皇话里的意思,不知四哥是否听得出来?”
七皇子道,话里倒是说的很通透,无非是说这一切都是皇上用来考验皇子们的,看看谁有能力才华。
如皇甫荣瑞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话里的意思,不过皇甫荣瑞并不想多说,在他看来,对于这样的事,韬光养晦才是需要做的:“考验罢了。”
七皇子笑道:“自然四哥知道,那四哥有好的办法没有?我也正为这事着急呢!”
“还没有。”皇甫荣瑞嘴唇都没怎么动,又吐出了三个字。
七皇子道:“那我们一起想想办法,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想得多。如果能想到好的办法,父皇少不了嘉奖我们。”
权衡利弊之后,皇甫荣瑞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七皇子素来聪慧,脑筋转得快,说不定还真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一个好汉三个帮,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皇甫荣瑞轻声道:“这里没个坐出,去书房再谈吧。”说完便走先,看样子倒是很雷厉风行,决定了的倒是马上就去做。
七皇子心里自然有自己的算盘:四哥能力不弱,倘若我们连手,其他兄弟怕无机可趁,只不过四哥深得父皇喜爱,又有皇后助臂,如果此事成功,怕是他的机会会比我更大一些。正想着,只见皇甫荣瑞步履不快,但也走得远了,只好跟了上去,道:“等我一下,四哥。”
正在此时,传来银铃一样的笑声更是让七皇子觉得自己这个所谓的嫂子,肯定是有着什么和他门不同的地方。
而在和碧英嬉闹的姚可可却是不大可能知道,不远处倒是有个人对自己心生好感。姚可可不想去点破和皇甫荣瑞的误会,反正有碧英这个朋友在身边,自己也不会无聊。就算日子过得平淡些,也是可以的。有句话怎么说呢,平平淡淡才是真。
想到皇甫荣瑞,姚可可心里就是不高兴,嘴角一翘,倒是有一番小女生的风情,加上她绝美的容貌,怕是要迷倒不少人。正思索间,只听碧英道:“小姐,你看这花好不好看?”
姚可可笑道:“花好看那也得有人戴才好看,来,我给你戴上。”
“小姐,不要……”碧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哪里拗得过姚可可,只见姚可可手拿一朵大红花,插在了碧英的秀发上。
姚可可看得连连点头,碧英相貌本就生得不错,带着上着倒是美艳的很,姚可可看似认真道:“没想到我的碧英还是个大美人。”
“小姐有拿碧英说笑了。”碧英害羞道。
“不骗你!”姚可可回道
“真的?”碧英还是有些怀疑自己。
“真的。”姚可可坚定并郑重道。得到姚可可夸奖的碧英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不过想来。能这么对自己好的,怕是也就只有小姐了。
院里花倒是挺多,姚可可从小就知道不能践踏草坪,自然也不会把花都给摘光,略微采了几朵,便觉得足够。姚可可道:“摘几朵,我回去给你画上一副春花秋月图。”
皇甫荣瑞仔细的看着奏折,上面写着所需的赈灾银两不是小数目。哪怕是他这样的皇家子弟,也不能拿出这么多银两。而七皇子更是连连惊呼,一边惊叹,还一边对比着,如果自己要拿出这么银两,得花多少时间。
七皇子问道:“先前不是拨了不少银两下去,怎么现在又喊不够?”
皇甫荣瑞想道:“从朝廷一层层下去,经手的官员的不知道多少,一层层下去,一点点的被这些蠹虫吃掉。怕是最后到百姓手里的,只是一点皮毛。”
七皇子愤慨的说道:“这还了得,一定要查,查到了便叫那些贪官污吏好看!”
皇甫荣瑞到底是成熟一些,便道:“查是一定要查,只是怕是查不到,银钱的用途作在账上,账目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即便你知道那是假账,也难核实。而且现在民不聊生,当务之急是如何赈灾和安抚百姓,国库紧张,父皇那里自然是不会再拿银子出来了。这事倒是有一定的难度,也是,如果没有难度,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轮到你我来做。好做的事自然有人抢着做,父皇也不会拿这事来当作皇子们的考验……”
这句话说完,更让七皇子对皇甫荣瑞刮目相看。七心中暗想,以前只是听说四哥才能是有,不过却不够老练。没想到今天却能说出这番话,怕是说四哥不够老练的人还没有真正的接触到四哥。平日也不见四哥如此锋芒,可见四哥平日里都是韬光养晦着。这么一看,如果自己要得到皇位,四哥怕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
心里暗暗把皇甫荣瑞当作对手的七皇子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问道:“不知道四哥可有好的办法来解决此事?”
“现在还没有。”说完重点的皇甫荣瑞变又开始变得冷淡,这在七皇子看起来,只觉得眼前的四哥城府之深,怕是超过自己的想象。心里暗暗对比了一下,便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怕是不如皇甫荣瑞。而七皇子的目的,一来是想办法联合赈灾以应对考验,二来也是想摸摸四哥的底。如此看来,四哥确实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对手。
姚可可手拿一只粗毫毛笔沾饱墨汁,面对铺好镇在桌上的宣纸,只一笔就画出了花的枝叶。仔细看,如果不是因为墨是黑色的,那花的枝叶便如同真的一般跃然纸上。在一旁看得惊讶的的碧英更是连连叫好。
碧英道:“小姐画得真好。”
这一声夸奖倒让姚可可觉得信心倍增,哈哈笑道:“怎么样,本小姐画得不错吧?想学待会儿我教你,嘿嘿。”嘴上这么说,可手上却没停下来,只见姚可可手腕用力,正要下笔完成这春花秋月图。笔毫正要触到纸面,姚可可看了一眼摆在旁边当作素材的鲜花,硬生生的停止了作画的动作。
姚可可叹气道:“这花儿鲜艳雨滴,可这墨却煞风景了。虽然是水墨画,怕是没能表现出春花的艳意,要是用朱砂来画,怕是事倍功半。”说完便转过头去,对着碧英道,“碧英,去书房拿些朱砂好吗?”
碧英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刚从院里回来,看见姑爷走的方向,怕是姑爷现在在书房里,碧英可不敢去。”想到皇甫荣瑞对姚可可冷冰冰好似有仇的模样,碧英便吓得噤声。
姚可可自然没有使唤人的习惯,刚才叫碧英去拿朱砂只不过是为了在这画上多画些点缀。听碧英说完,姚可可道:“拿我们一起去,反正拿了朱砂就回来。难道还怕他不成?”说完这句,看向已经墨汁半干的画,姚可可伸手一卷,拿在手上,又道:“不就拿点朱砂,他还想怎么样。现在我还不仅要拿朱砂,我还要去他书房画呢!”
也不顾碧英劝阻,姚可可挟着一朵将画的红花,一手拿了几枝笔,一手拿了画边便走。碧英见此,也只好追了上去。
还未到书房姚可可就听见人声道:“度江泛滥,民不聊生,赈灾银两拿不出,而国库里有紧张,该想个办法才是。”说这话正是七皇子。
而皇甫荣瑞却是一言未发,似在想办法。
“小姐……”碧英言声未止,姚可可已经挟着画拿着纸笔走进了书房。碧英跟上,刚进门。果然看见皇甫荣瑞和一个人在,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四皇子的弟弟七皇子嘛。碧英赶忙行礼道:“见过四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