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四周点满了篝火,耀眼的火光照在空地中那两个火气正盛的将领身上,只见他们你来我往,丝毫不退让,刀光剑影充斥在了夜空。
“白副将加油……”
“段副将加油……”
两方人马都在为自己的主将呐喊助威,而距离此处三十里的鬼推磨金军营帐外,金兀术正在昂首远眺。
“元帅,宋军今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如此喧嚣?”一金将不解的问道。
金兀术将目光从宋营方向收回,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南宋宰相曾送来密信,称宋营将会有人哗变,看来果有其事。此乃大好良机也,快,赶紧组织精兵,突袭宋军大营。”
“是,”金将领命而去,片刻之后,精选精兵三千向宋营奔去,这次金兀术要将宋营连根拔起。
而韩世忠与辰逸两人快马加鞭,远远奔走在秦桧的前头。听得宋营之内喧嚣不已,韩世忠眉头紧皱。
“元帅,会不会是金狗袭营了?”辰逸问道。
韩世忠摇摇头,道:“不像,像是宋营中内乱了,快点走,不然要有大麻烦了。”
“是。”辰逸与韩世忠火速向营地奔来。
“你服不服?”白时起喝问道,但是同时手上的兵器也没有稍加停留,一招下去后另招便迅速接上。
“不服。”段光才也不示弱,与之战的难舍难分。但是在场的一些将军都看的出来,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一边倒的趋势,他们之间的战斗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你觉得你还可以坚持多久,负隅顽抗是没有好下场的,去死吧。”白时起欺身想前,步步紧逼,在势头上将段光才压的死死的。
‘砰’
段光才被白时起一脚踢中倒飞了出去,手中的兵器也落在了一边。白时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飞身一跃持剑向段光才的喉咙刺去。
忽然白时起手中的兵器被击落,而在地上却多出来一把厚重的大刀。
这个大刀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不识得的,这是韩世忠形影不离的兵器,与韩世忠南征北伐,不知道斩落下多少敌首。
“是韩元帅,韩元帅回来了。原来韩元帅并没有死。”眼尖的士兵忽然看到韩世忠策马飞奔而来,与其一起的还有校尉辰逸。
“真的是韩元帅。太好了,将士们有救了。”段光才喃喃道。
韩世忠跃下马来,看着一脸煞白的白时起,道:“白时起,你好本事啊。本帅差点就栽在了你的手上。”
白时起慌张的跪在地上,一劲的磕头,道:“元帅饶命,元帅饶命。”
“饶命?哼,你能说个理由吗?”韩世忠淡淡的说道,如今面对如此可憎之人他还能如此和气,真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现在将士们也大致知道了一些事情的本末,原来是白时起要谋害韩元帅。
“元帅,还是要末将将他宰了算了,万一秦桧来到的时候他在嚼舌头就麻烦了。”辰逸从一士兵手中拿过一杆长枪指着白时起说道。
“宰相大人要来?!太好了,韩世忠,看来你还是没能否极泰来啊。”白时起如今底气也足了,站了起来,拿着兵器与辰逸对峙着,道:“将士们听令,将韩世忠与辰逸拿下,本将保你们荣华富贵。”
白时起身后的将士们一阵阵窃窃私语,而辰逸却一阵冷笑,道:“这些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你不要把他们都和你这个禽兽相比。兄弟们,你们跟随韩元帅出生入死,难道到了今天,你们要为虎作伥吗?”
一些人想着这些年与韩世忠在一起同甘共苦的日子,韩世忠是把将士们当兄弟看待的,所以将士们将心比心,有一个人走到了韩世忠的身后,慢慢的越走越多,最后白时起身后空无一人。
“好啊,你们这些墙头草居然临阵倒戈,待到宰相大人到来之时,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白时起凶相毕露,恶狠狠的说道。
辰逸听闻不远处有一阵马蹄声传来,旋即脸色也阴沉了下来,道:“那你就先死吧。”
辰逸长枪一挑,刺进了白时起的心脏,白时起狂吐一口鲜血便倒地身亡。
“刀下留人。”秦桧高声呼道,可是为时已晚。
秦桧旋即下马,查看了一番白时起的鼻息,确定白时起已经身亡后,怒不可扼的指着韩世忠道:“你。。你居然居心叵测,杀人灭口。本相一定会要到皇上面前弹劾你。”
“宰相大人,白时起动摇军心,临阵叛变,理应处死。本帅如此做只是为了匡正军法而已。无可厚非,高宗皇帝圣明,自然会有公断。”韩世忠对着临安府方向抱拳道。
“元帅,不好了,金军袭营了。”一个士兵正正在外面方便,看到有大队兵马向这边赶来,赶紧跑来禀告说。
韩世忠赶紧走进营中,上了高台,果然看见大批金兵向这边赶来,想必人数还不少。
“众将听令,点亮火把。备战。”
随着韩世忠的一声令下,千余火把瞬间点燃,照亮了宋军大营。韩世忠下了高台,将兵器拿在手中,呼道:“迎敌。”
“杀……”全体将士向奔来的金军迎去,秦桧则呆滞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秦桧手下一护卫轻声道:“大人,我们要不要去迎战。”
“迎个屁,让他们打吧,我们进营歇息。”秦桧遂带领护卫进了营中。管他外面战争如火如茶的进行着,无论哪方落败都不关他秦桧的事。
金兀术见宋军战意昂扬,顿呼‘不好’,暗骂一声:韩世忠,好你个老匹夫,想诱本帅上钩没那么容易。
金兀术勒转马头,高喊道:“后队作前队,撤,快撤。”
‘秦桧,你个老王八蛋,这笔帐本帅一定会找你算的。’金兀术见宋兵不在追击,才稍稍松了口气。
金军不战自退,自然使宋军上下满心欢喜。这一夜宋营之内载歌载舞,欢迎韩世忠的回归。不过用句韩世忠的话说,是为了尽地主之宜,为秦宰相接风洗尘。
秦桧笑而不语,心里则在骂白时起无用,怨金狗无能,更鄙视韩世忠为何如此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