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月由于担心辰逸的情况,所以又驾马回来看看辰逸有无安全撤离。高兴的是他们在城外三里多地的地方相遇。
见辰逸身体无碍,张紫月也就放心了。可是狗子见到那棵白杨树下新起的坟墓,眼睛中辍满了泪水,颤抖着问道:“辰兄弟,这是我爹吗?”
辰逸咬着嘴唇点点头,道:“小二哥,是我连累了你们受了那么大的苦,连累了你爹也由此丢了性命。我很抱歉。”
“爹。”狗子下了马,扑腾一声跪在坟前,哭嚷着几声后便昏厥了过去。
狗子伤重,身子太过虚弱。不适宜长途跋涉,所以辰逸没有将狗子带回淮阴城。而是找了一个偏僻的村子将狗子寄托在了一对无儿无女的老人家里。
两位老人年已近古稀,虽然他们是金人,但是明大理,也深为大宋的生灵涂炭而感到愧疚。见狗子身上伤痕累累,也顿时心生怜悯之心,所以当即答应帮忙照顾他。
狗子也醒了过来,道:“辰兄弟,张姑娘,你们这要何去何从啊?”
“我们有要事去淮阴,可能会在淮阴待些日子,如果小二哥伤好的话可以去找我们。”辰逸说道。虽然说这对老夫妻心地善良,但是毕竟狗子的父亲是被金人所害,在他的心里一定很痛恨金人吧。他应该很不情愿在这里养身体,但是他也知道他这样子只会拖累辰逸他们。
“淮阴么?好的,我记住了。”
告别了狗子还有那对金人老夫妻,辰逸与张紫月共驾一马便向南奔去。
追星赶月般行了数日,终于到了淮阴。淮阴城还是那般庄严肃穆。从城内传出来的嘈杂声不绝于耳,这个古老的城池似乎还是那般的热闹。
“辰将军回来了。”辰逸骑着马刚到城门口。守城的将士就认出了他来。辰逸感到很奇怪,这些守城的士兵为何穿着宋兵的服装。
辰逸从十几名士兵的身上扫过,有几个的面孔似乎在哪里见过?辰逸突然想到,这几人不就是自己从军营中带出来的到淮阴招募壮丁的吗?
经过仔细询问,辰逸才知道远,原来淮阴城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这种变化只是相对于宋军来说。因为他们本该隐蔽在城外伺机而动,可好似现在却在城内支起了一片天空。
自陈天宝领兵从罗天古道回来之后,将士兵驻扎在了城外,暗里就联合钱不断的镖局一起在城内扩充势力,积极征兵。其他三方势力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钱氏镖局壮大,所以百般阻挠。陈天宝索性就把兵闯进了城内,与钱氏镖局会合。
只是钱氏镖局招募的壮丁先前都是一些市井百姓,于是陈天宝就将老兵安插进去,一个老兵分别管理数名新兵。这样既起到了巩固作用,又可以间接的训练这些新兵如何坐一个真正的兵。
宋兵势力水涨船高,金、楚、齐三方谁都不想做枪头鸟。所以就形成了现在这种四足鼎立的局面,四方势力割据了淮阴城。
一个一直跟随辰逸的将士将辰逸请到一边,悄悄的对辰逸道:“将军,小人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将军,这些日子你不在这里,一切事物都是陈首领一手筹措,表面上此人聪明睿智,机警过人,有其独到的一面,不乏是一个人才。可是小人无意间听到陈首领和他的属下醉酒失言,言语中隐隐带着大不敬的味道。”这个将士说道。
辰逸对这个陈天宝印象也很深刻,抢夺震天枪那次行动中,这个叫陈天宝的眼光独特,的确是个可造之才。只是辰逸一直觉得此人很难让人读懂,有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那将士又道:“陈首领与其属下说道,现在乱世之秋,群雄并起,而他陈天宝决不是池中之物。待到时机已到,他辰逸算什么?韩世忠算什么?中兴四将算什么?天下本无主,英雄逢乱世,取而代之。”
“那的野心不小,就怕他有这么大的野心,可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他也不怕自己撑死。”辰逸似笑非笑的喃喃道。
见到辰逸这个表情,那将士似乎觉得辰逸对他所言很是怀疑,便斩钉截铁的道:“将军,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决无诋毁陈首领之意。倘若将军不信属下所言,那将军大可以动摇军心之罪将属下论处。”
见那将士欲要跪下领罪,辰逸赶紧将其扶起,道:“本将没有不相信你,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但是一定要保密,切不可泄露出去。以免打草惊蛇,明白吗?”
“属下明白。”
辰逸吩咐这将士继续守城,他则招张紫月过来,然后两人一起便向钱氏镖局走去。
对于张紫月的身份,钱不断只是以为他是花月楼的花魁被辰逸买了过来。所以此时她与辰逸一同出现也就无可厚非。
此时候钱府后院传来阵阵呐喊声,钱不断道:“这是陈首领在训练新兵。”
“陈天宝?教头不是有人担任了吗?”辰逸问道。
“是啊,可是今非夕比。如今我们的人马已经达到了两千余人,这仅仅是招募来的士兵,没有加上先前的宋兵还有我钱府原来的户院。所以一个教头很难教的完,所以陈首领便自己上阵了。”
“哦,两千人了么?”辰逸喃喃道:“看来可以先回去交差了,也不知道韩元帅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辰将军回来了啊。哎呀,属下忙的也没有来的及迎接,真是罪过啊。”陈天宝这个时候也从后院过来,一进门就赔罪了一翻,接着便旁若无人的坐在了椅子上。
“陈首领是吧?不知道你什么被封为首领了?即使如此,你觉得这里有你坐的位子吗?”辰逸淡淡的说道,这个陈天宝先前只是辰逸帐下的一名士兵,在罗天古道设伏的时候,辰逸暂时给了他一些兵权。没想到回来之后他居然自己给自己封了个首领的官衔。
陈天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讪讪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钱不断见这情形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着隔阂,看向陈天宝,又望着辰逸,道:“辰公子,这……你们……”
“没事,钱老板我们继续谈事情吧。”
钱不断点点头,继续向辰逸禀告最近淮阴城内的大小事件,以及其他三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