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提,那么,便她来提好了,宫陌,你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吗?什么秀女选秀,什么填充后宫,这么多的借口,无非就是想把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也接进宫,好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也罢,我就做个顺水人情,也好比你也提出这件事,落个大度的名声,
而宫陌,也是一怔,大概是没有想到凤兮会突然提出让冷凝瞳进宫的提议,他的眼睛,讳莫如深,让凤兮看不清情绪,复尔,又笑了开来,张扬的笑,笑的无所顾忌,是那般的妖冶,完全没了严肃的威风凛凛,他的眼中,染上兴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呵,有意思,皇后,你确定你真对瞳儿有所耳闻?”
凤兮一怔,对宫陌的话。
“这事皇后来安排好了,朕说了,此事全权交予皇后来办,皇后该怎样就怎样,看着办好了。”双手交叠垫于后脑勺,他懒懒的背对着凤兮侧躺了回去。
双眼四下观望,看着湖面的风景,远山在水汽的烟雾笼罩下,不甚分明,却别有一番意境,“皇后的棋下的很好,自那日在皇后的寝宫下过以后,朕有时还真想跟皇后再较量一番,真正的较量。”他说的真正的较量,自然是指凤兮让他一事。
看着背对着她的宫陌,凤兮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也不明白他的话题在突然跳到下棋这上面,所以她缄默了。
虽然,此刻在这八角亭的宫陌,好像有一点隐藏了对她刺人的棱角,但是她还是不敢忘记他那些伤人的言语而时时刻刻的警惕着。
“皇后怎么不说话?”没听到凤兮的回答,让他转过了头探寻,就见凤兮正萦萦的看着他的背影,让他一震。
“皇上说,臣妾听着的。”
对于她的话,宫陌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探究,终究也没说什么,只是乱七八糟的闲谈,“也不是说一定要说些什么,就说说皇后未进宫时是怎么样的把,朕听听。”
而凤兮,却片刻也不敢放松警惕因为,已经有太多的教训摆在她的眼前,容不得她放松,只要她有片刻的放松,宫陌伤人的话就会应随而至,容不得她半点的马虎。
“臣妾的生活很单调的,未进宫前,一直都在府里,甚少出去,臣妾也不喜欢热闹,只喜欢安安静静的,臣妾的兄长就为臣妾找了些京城里的老师,教臣妾读书认字,其他时候,都是和臣妾的丫鬟果儿呆在丞相府做作女儿或者赏赏风景的。”说道京城的老师时,凤兮的眼中,蒙上了一层伤感,划过一抹清尘的身影,以前,他也是被大哥硬诱着来教她画画的,因为他的画画的很好,而正因为这样,才让两人结识,可是,现在,一切却物是人非。
有时,她会想,如果那时,在她为入宫时就嫁予他为妻,现在的自己,会是怎么样的?应该是夫妻举案齐眉、夫妻恩爱吧,而不是像此刻这般,深处宫闱,和自己的所谓良人勾心斗角,处处提防,可是,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回不去了
“皇后都看些什么书?”
“四书、五经、女戒、也看些奇门杂谈,散记等,看的不精,有些杂。”她捡词精炼,直接忽略掉《治国策》《兵论》等一些敏感书籍。
“哦,皇后喜欢旅游?”
对于宫陌的问话,她有些莫名其妙,“旅游?”
“是啊,散记不是一般都是介绍一些风景游记?”
凤兮明白过来宫陌的意思,“臣妾看散记,也不全然是喜游,而是喜欢看那优美文章。”
“是吗,朕到知道有一人甚爱旅游的。”
看到宫陌那神秘的模样,到引起凤兮的好奇心了,“不知道皇上说的是谁?”
“清王,宫陌,朕的七弟。”这次他到也不故意装神秘了,而是坦言相告。
初听这个字从宫陌的口中吐出时,凤兮失神了,很明显的失神,因为,在说道宫清时,她的心不在焉,宫陌明明显显的看进了眼里。
“怎么,皇后,莫非你认识七弟。”
听到宫陌疑惑的问话,凤兮瞬间回过神,对上的,就是宫陌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凤兮的表现,也太奇怪了,再结合上次母后鸾殿前宫清为凤兮出头的那一段,更让宫陌疙瘩。
而凤兮心中则是暗暗一惊,自己竟然谴责自己如此不小心,一听到那人的名字,竟然就失神了,而且还是咱宫陌的面前,忙堆起笑容,只是,她的笑,笑的有些牵强,“认识,宫王爷上次在太后的宫殿上为臣妾出头,臣妾自然是记得的。”
听到凤兮听到上次的事情,也顾不得和她计较宫清的事,宫陌的脸像是突变的天气般,突然阴沉了下来,就在凤兮莫名其妙的时候,就听的宫陌说道。
“怎么,皇后,对那次朕的话始终耿耿于怀?”他当然知道,那天,他确实是有意刁难,就是不想凤兮进皇祠祭奠,怎么,莫非她暗中恨着自己不成?
真是天大的笑话了,他都还没跟她计较母后在‘凤凰签’上动手脚的事,她到好,还计较起他来了。
“皇上恕罪,臣妾万万不敢啊。”听到宫陌的话,凤兮急忙慌里慌张的起身跪倒在宫陌的面前,表情一片慌乱,内心却已暗暗揣摩起来,这宫陌的脾气,还真是阴晴不定,说是晴又是雨的。
一甩袖,宫陌动作幅度很大的站起,身上的玉器叮咚作响,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凤兮,宫陌的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愤怒,“凤兮,你老实告诉朕,你是恨着朕的把?恨朕故意把把凤子倾派遣到白国送死,恨朕新婚之夜对你说的那些话,恨朕在文武百官、在太后面前贬低你,恨朕打压你凤家而扶持冷家,是把?朕知道你恨朕,朕无所谓,因为朕也恨着你呢,咱们扯平了,朕其实更恨你们凤家,巴不得你们凤家能永远的消失在我皇朝,恨不得你马上死去,好让瞳儿继任朕的皇后之位。”
炳然着俏脸,凤兮的脸,因为宫陌的话而越绷越紧,直至他说道他巴不得她立刻死去后,她的脸,一片冰冷,苍白中带着隐忍,柔嫩的唇畔,被她咬的通红,更加的潋滟。
可是,宫陌却嫌不够似的,继续对着她打击道:“不过,没事,朕现在想明白了,这皇后之位你要要,那就哪去,朕就等着看看你这位子怎么坐的舒心。”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恶,凤兮没有捕捉到。
“皇上息怒。”跪在地上,可是,她的背脊依旧挺的笔直,脸上的表情也很淡,说的话更淡,没有反驳,没有争辩,是那般的静,静静的,接受着宫陌这一切给予的不公平的待遇,却不说什么,因为她,无话可说。
恨他的把,怎么能不恨呢,即使她把这恨,瞒的很深很深,深的以为,其实,自己并不恨他而欺骗自己过去,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时,想到那远在异族的最疼爱自己的大哥,她就不禁泪流满面,不禁怨恨起宫陌来,都是他,都是因为他,才让大哥深陷险地。
不管他如何对自己,羞辱,谩骂,恶意重伤,她都可以忍耐,因为,她知道,他也是苦痛的,他只是在宣泄,但是,如果牵扯上大哥的性命安全,那么她就没法忍,她忍不下去。
是的,宫陌他说的对,她恨他,就如他恨凤家一样,只是宫陌愿意在他人面前做戏,而她,愿意在任何时候、不管有没有人的时候做戏罢了,其实,本质上,他们是互相憎恨的。
“哼,朕真是看到你这种妖孽的脸都觉得恶心,凤天渊,看他养的女儿,当真是祸国殃民。”说完,就像前几次那般,留给凤兮的,依旧是他冷硬的背影。
不欢而散,这已然成为了他们俩之间的相处方式。
跪在地上的凤兮,待他走远后,才无奈的一笑,款款而起,夫君?这两个字,真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纵然她有强硬的靠山,纵然她出声名门,纵然她贵为一国之后,可是,她却过的不快乐,因为,她累了,这样的日子,真的好累,委曲求全、步步为营,这样的她,又和那些的后宫女子有什么不同?
可是,她却不能倒下,因为,她还有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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