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这么个小事都做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拉下去,斩了!”薄唇轻吐却字字惊心,即使是跟了太后许久的弄玉也吓了一跳。
“太后息怒,是奴才的过失。虽是让他逃脱了,但那匕首上有涂了桃夭,见了血的话被缠上的话也够他们头疼一阵的了!”男子阴笑道。
“哦,这还有个长脑子的。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头疼法?”太后斜眼问道。
“那便看那人的运气了,桃夭不比寻常媚药,中毒后前三个时辰若是硬朗之人便可忍耐过去,可三个时辰一过任他是神佛大仙也忍不得那噬骨的痛楚。这还不算什么,若要解毒的话必须要处子之血才行,这还不算完。隔一阵子,有时是一个月有时是半个月,还会犯病一次。此时要想清了体内毒素,还得上次解毒的女子的血。这才能干干净净,他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能找到女子解毒就算运气,哪能再次遇到那女子。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找着了,这毒也早已发作了。他,必死无疑!”男子得意地笑道。
“哼,你也别太得意了。若是皇上身边带着服侍的丫头,解毒的事便不在话下了。”太后挑眉道。
“太后明察。且不说他们能否觉察到这毒没解干净,寻常的药医不会有这等见识的。真若晓得了,太后以为皇上九五之尊会屈辱用同一个女子两次吗?”男子冷笑。
“好,够狠也够准!我的儿啊,母后这次真的要给大办丧事了!不曾想一个贱婢得你这般重视,一个模糊的消息也值得你亲自追去,这痴情种子倒是像先皇啊!既做了这不要江山要美人的主,就切莫怪母后心狠手辣了!”太后勾唇巧笑。
“缇萦姐姐还是待会再来吧,这回太后正恼着呢...”紫衫丫鬟瞧了眼正屋拦着道。
“不打紧的事,自然不必通晓太后了。我这便回了,劳烦妹妹了。”缇萦笑道,不经意朝刚从正屋后面走出来的一人使了眼色。
“如何?皇上安好?”隔了几道宫墙,缇萦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人摇了头“怕是要出事,先回了薇太后再另作打算把。”
“太医,皇兄这毒可是解了?”赤渊担忧地询问着坐在床榻上为褥衫男子把脉的大夫道。
“脉象轻微,怕是损了元气。只是这毒来势汹汹,这会子却无影无踪,煞是古怪。”太医皱了眉道。
“太医有话不妨直说,这毒可有法子解?”赤渊捏了把汗道。
“皇上既与那女子交合,又证实了是处子之血。若是一般媚药的话便可安心了,但皇上的身子却虚弱的紧,怕也不是这样普通的法子能应对的了的。”太医捋胡道。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赤渊有点急了。
“待老夫回去研究研究,这样的形势切不可乱下药,若是引了毒发,怕就无力回天了。王爷稍安勿躁,皇上吉人天相,定会无事的。”太医安慰道。
赤渊一肚子的火,却发不出来。只得心中把那使阴招害了皇兄的太后骂了千遍万遍,却也不得不埋怨苏璎珞这丫头不打声招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害的皇兄东奔西跑,中了太后的计谋。
“王爷,皇上如何?”一长衫男子踱步进来带着半分顽劣不恭地笑意道。
“得了,收起你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若让皇兄知道你找了青楼女子解毒,十条命都不够砍得!”赤渊斥道。
“王爷舍不得杀小人的,王爷不说,小人自不会言。这事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皇上哪里会晓得的。”他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切,平日在京城邀你喝五十年的女儿红你都看不上,这会到你这襄阳的地界,连个正经姑娘你都找不来,还好意思在这邀功!”赤渊鄙夷道。
男子挑眉“王爷讲话好不讲理,处个深更半夜的时辰,突然跑进府来要我去找清白姑娘解毒,除了青楼哪里还能找到现成的女子。况且那女子样貌出挑又是处子,这便是走了大运气了!”
“梁鸿你少在本王这耍宝,这宫里的形势你又不是不晓得,给我打起点精神来。皇兄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我都得玩完!”赤渊拽过他的领子贴着鼻道。
“王爷别拿这套吓唬我,梁鸿算不得皇亲国戚,灭族也到不了我这,自然我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向来帮亲不帮理。若不是看着王爷的薄面,小爷也不愿趟这浑水。您那还是看好你的大冰块皇兄吧!”梁鸿说完摆着手走了。
“你...”赤渊气急。
“三弟,咳咳...”赤宵争了眼,吃力支起身子叫道。
“皇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适?”赤渊赶忙上前扶着他,又拿了软枕靠着道。
“无碍。韦将军可有来信?”赤宵摆了手道。
“恩,说是和苏将军联系上了。将军对此太后之事很是诧异,但表明了自己的忠心。说是应皇兄的嘱托对大殇白王和太后的书信密切关注,已经找到了证据。并一同联系了几位将军向太后施压。战事也告一个段落了,相信不久可以班师回朝了。”赤渊一一说道。
“好,这真是近月来听到的大好消息。真是该给苏将军记一大功!真是想看看母后得知这个消息后精彩的表情啊!哈哈...”赤霄大喜。
“不仅如此,将军还传了密信除本王和皇兄外没外人知晓。”赤渊贴近道。“将军要皇兄多注意宰相的举动。虽没确切证据但仍需提防,要小心谨慎。”
“咳咳咳...将军既这么说那边自有道理,从在柳城时突然逆转的态度来看便也是个狠角色。这些日子盯紧他,别坏了大事!。”赤宵说完咳了起来。
赤渊忙递上热茶拍背,看着自家兄长的苍白的脸叹息道“这苏家的父女两人还真是让皇兄费劲了心思啊。”
赤宵听罢不语,只是默默抿茶。一个忍不住口言心思道“可有她的消息?虽说是太后那边的传闻,但也不全是假的吧。朕不是那样鲁莽不计后果的人。”
赤渊摇了头却仍说了出来“太后虽是为了追杀皇兄才放出了消息,但却有眼线见到她在襄阳出没。但在皇兄中毒养伤其间,臣弟也差了人手走访大街小巷却一无所获。她怕已离开襄阳了。”
“是察觉了还是离开了,这次便又扑了空吗?”赤宵仰头望向窗外喃喃自语道。
“皇兄别费心力想了,若真是在这终会找得到的。这会子还是好好歇息吧,我去拿药。”赤渊拿了外袍给赤宵披上道。
“慢着,朕依稀记得在打斗中朕中了毒,怕是媚药。朕...是如何解得?!”赤宵猛然回头问道。
赤渊身躯一震,僵硬着转身。正思索着如何解释,梁鸿跨步走来先一步上前请安道“臣襄刺史梁鸿向皇上问安。”
赤渊正想拦着那什么都敢往外说的梁鸿,却被赤宵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梁鸿,多年不见了。常听三弟提起你,朕便忘了你是这襄阳的土地公呢!”赤宵讥笑道。
梁鸿乃吏部尚书的幼子,被被溺爱的无法无天,早些年在他老子的庇护下为虎作伥,虽被皇上召为皇子的伴读,却和赤霄是死对头。
赤渊见着火花四溅就想上前打圆场。却不料梁鸿抬头浅笑“皇上大驾光临,鄙人自是感觉皇恩浩荡。敢问皇上一句,微臣好久都没上朝了,敢问何时才能登上那凌霄宝殿呢?!”
这便是宣战了...
这...赤渊急的只想哭,早知道就不该来找着孙子,现在这闹出人命来了!
“哈哈哈哈,你这还是这不怕死样子!”赤宵却一反常态地笑道。
“哼,皇上的冰块脸依旧如初么。”梁鸿也笑道。
赤渊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在了肚子里,梁鸿虽是个随性之人,伤天害理,谋权夺位的事他却也没那个心思去做。不过是整日花天酒地,耍耍威风而已。遇着事了却是个可依靠之人。
“怎的,朕的毒是怎么一回事?”赤宵依旧没忘了一档子事。
梁鸿看了赤渊一眼,怂了肩自己跪下道“皇上中的媚药还能怎么解,王爷深夜来找臣。臣迫不得已从青楼找了女子为皇上解毒。虽说是风月女子但那女子却是清白之身,能为皇上解毒,也是她的福分了。”
赤宵有些震惊自己竟然...
赤渊见此落下梁鸿对着赤霄道“皇兄不必自责,那桃夭不比一般媚药,药性既毒又猛,皇兄挺过了三个时辰。太医说这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可当时若不找人解毒,怕是皇兄...”
“罢了,只是凭白惹了情债。找到那姑娘,多做些补偿吧。”赤宵揉了眉心道。
“那是自然,已经叫人帮她赎了身,还另赏了银子。”赤渊道。
“呵呵,可那女子却不领王爷的情。听小厮说不但将那纹银扔进了碧池,还扬言不会放过我们呢。”梁鸿嗤鼻。
赤渊有些惊讶,但仍安抚赤霄道“皇兄就别为这等小事烦心了,臣弟自会处理妥当的。皇兄歇息吧。”
见赤霄摆了手,赤渊拉了梁鸿一起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