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
寻夜的孩子2015-10-29 21:435,161

  “你们看吧,我不看了。”王廊道,他的手心里始终攥着他师妹的那一对耳环。

  “这位王公子怎么啦?不高兴么?有什么事会这样不高兴呐,他从昨天起就没怎么说过话啦!难道他的舌头有问题么?”窦灵惠赤着脚走进船舱,一把拉起了王廊道:“你这样可不成哦,我知道你在想念你师妹,可是现在你也见不着啦,你现在是要高高兴兴的做事情,把事情办好了,你那师妹不就能见着吗?不如这样吧,我现在就认你做哥哥,你就把我当成你师妹,好么?”她眨了眨她的大眼睛道。

  “谢谢你了,我……”

  “你什么呀,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倒像个女人了……”

  王被她这话一激,不禁心想:“我王廊也算是堂堂男儿了,怎么反倒不如一个小姑娘了?师妹之事,尚有转机,何致如此忧愁,再说,无论我如何思念,她又能回到我身边么?哎,王廊啊王廊,你可真是枉为男人了……”当下便笑道:“你想当我妹子?好啊,我就是妹妹少了些,弟弟和哥哥蛮多的。”

  “你骗鬼呢吧!你能有几个哥哥弟弟?”窦灵惠道。

  “我烟云庄除师父外,全都是我师弟,你说我弟弟还少么?”王廊道。

  “这也算?你分明玩赖嘛!”灵惠不屑道。

  “师弟不是弟么?你也没说是亲弟弟,哈哈!哈哈!”

  “玩赖!不跟你说了。”她又跑到船头看人捕鱼去了。

  王廊经她这一闹,心情登时好了许多,也缓步走船舱,来到船头甲板上来。白飞`葛天洪看着那大汉捕上来的鱼越来越大,都不住称赞,只有那个叫郭笙的女孩子却一直望着江面,似乎在想些什么。王廊自见她第一面起,就被她惊人的外表所吸引,这时见她一身农人的打扮,然而身体的轮廓却更加清晰的显露出来,不禁心中一荡,想要走过和她搭话,可是却始终找不出话头。抬头向前望去,只见黄鹤楼已近在眼前了,不禁呤道:“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那少女回去看了他一眼,又把脸转了过去。

  “王兄好兴致啊,怎么呤起诗来啦?”白飞走过来道。

  “古今写黄鹤楼的诗中,我以为这一首最佳,语言既流畅,胸襟又高远,把对友人的不舍写得最为传神。”王廊道。

  “写黄鹤楼的诗有很多,不见得就是这一首为最佳吧。”白飞道。

  “那么白兄以为是哪一首。”王廊道。

  “昔人已乘黄鹤去,些地空余黄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白飞道。

  “这首当然也不错,只是少了几分洒脱之气,却多了几分愁苦。”王廊道。

  “人生原本是充满着愁苦的,能洒脱的人又有几个呢?”白飞淡然道。

  “白兄,以你这等年纪,不该如此伤感吧忧郁过甚,对身体可不大好。”白飞苍白的脸上无一点血色,的确像是有病的样子。

  “呵呵,多谢关心,我知道了。”这笑声隐隐的有一股悲凉之意。

  “咦?那两个人……”站在一旁的郭笙道。

  白`王二人放眼望去,只见一艘小小的渔船上站着两个姑娘,俱是渔女打扮。

  “哈哈,白兄,两位姑娘看来是舍不得你呀。”原来这来的便是一直跟着白飞的那两个女孩子。

  那两人还不等船靠近,便齐身一纵,跳到了他们船上,笑盈盈的道:“我们可不能跟公子分开,那严老头是什么东西,也来命令我们么?”说罢眼盯着白飞,不禁有羞涩之状。

  “哎呀,两位姐姐,你们也来啦!这下好了,更加热闹了,我们去抓鱼好么?”窦灵惠跳过来大叫道。

  “我们跟着公子,不去抓鱼,你自己去吧!”其中一人道。

  “哼!难道我还稀罕么?郭姐姐,不如你来陪我玩吧?”她又过去拉着郭笙的手道。

  “这个……我……”

  “怎么?连你也不陪我啊……”她懊恼道。

  “好……”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像风中的垂柳一样优雅。

  “你们怎么来啦?”白飞对那两个女孩子道。

  “我们……我们一直都是跟着公子的,再说……公子的病……”其中一个少女道。

  “病?谁有病?是你么?”葛天洪指着白飞道。

  “你们不是在严东家府上吗?怎么出来的?”白飞问道,他根本不去理葛天洪。

  “喂!问你呐!你有什么病?不会传染吧?”葛天洪又道。

  “你这个死胖子,在这里鬼叫什么?我们跟公子说话,你插什么嘴!”一个少女道。

  “就是!小心我割下你的舌头!”另一个少女道。

  “别去理他!我问你们是怎么出来的?”白飞又道。

  “那几个看门的怎么可能拦得住我们?三拳两脚就收拾了!为了不被他们追到,我们还换了身衣服!”一个少女道。

  “你们没受伤吧?”白飞道,他对这两个女孩子倒是颇为关心,这也难怪,因为这两个女孩子对他也是同样的关心,或许更多。这两个女孩子一个叫寒冰,一个叫寒梅,两个名字都是白飞取的,因为白飞很喜欢梅花,也很喜欢看雪。

  王廊自见白飞的第一面起,就从他那苍白的脸上看出了不寻常,还有他在酒楼里那怪异的举动。

  “原来是个病鬼!要离他远一点才好,要是被传染了可不是好玩的!”葛天洪在一边自言自语道。

  窦灵惠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幅鱼网,照着那捕鱼大汉的样子撒去,可是人家的网撒出去有老大一片,她撒出去却只有锅盖那么大点,别说是鱼了,连只虾也没捞起来。

  郭笙笑道:“原来你不会撒网啊。”这笑容既温柔又甜蜜,活像是一个母亲。

  “你笑什么啊,我是不会,难道你就会么?”她气道。

  “我自然是会的,记得小时候,爹爹常带我出来打鱼的。”她幽幽的道。

  “你怎么不早说?快快!你来试试!”她马上站过一边,把网交到郭笙手里。

  郭笙微微一笑,接了过来用右手提起半幅鱼网,左手抓紧绳子,侧身对着江面,身子微微一蹲,右手一翻,将鱼网轻轻提起搭在左手之上,然后身子向后一转,随之手中鱼网抛出,登时便撒开老大一片。对面那汉子大叫一声“好!”,

  众人皆想不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文弱的女子网撒得这么好,都不禁惊讶。

  “好姐姐,快教教我,我也要像你那样!”窦灵惠跳着脚道。

  “可以,不过先让我把网拉上来。”她的动作竟像是个多年的渔民,极为熟练,拉到一半时,还抖了抖了网,以防鱼虾逃跑。

  “哈哈,想不到美人还会这一手,真是难得。”葛天洪笑道。

  “这一手想必葛爷也是会的喽?”白飞笑道。他实在觉得此人非常有趣。

  “我?我才不玩这些下贱玩意儿呢!你想让我当渔民么?门儿都没有!”葛天洪道。

  “对面那位大胖子,看样子你很瞧不起我们这些打鱼的嘛!”那边船上的大汉听到葛天洪的话,不满道。

  “瞧不起又怎么?要让爷瞧得起,你也配么?”葛天洪道。

  “嘿嘿,我瞧你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财主,却这幅打扮,一定有鬼,我倒要请教请教!”那汉子提一口气,青蜓点水般的跳到这边船上。

  王廊和白飞暗暗心惊,均没想到这个打鱼的竟有如此好的轻功。

  “大胖子你贵姓啊?”那大汉道。

  “爷爷姓葛,你要怎么?”葛天洪挺着肚子道。

  “刚才你说我们这些人都不配你瞧得起,那你倒说说,什么玩意儿你才能瞧得上?”那大汉一脸的笑容道。

  “滚远些,下三滥!我可不能让你们身上的晦气跑到我身上来。”葛天洪手掌一推,那汉迅速向后一退,身手极为敏捷。葛天洪一招不中,接连出招,使的是他看家本领金钢神拳,这路拳法招数变化不多,但是招招力道精猛,若是一个不留神吃他一拳,即便不死,也会受极重内伤。昨天在千日居酒楼之上,窦乃文和葛天洪过招,论内力窦乃文是万万不及的,所以他只是靠着灵巧的身法躲过葛天洪的攻击,并没有一招是硬接的。眼前这个渔夫轻身功夫相当了得,但看他只一味地躲避,想来也已知道葛天洪拳法的厉害。

  葛天洪左脚上踢,直踢那渔夫阴部,那渔夫双腿一张,向上高高跃起,接着向后空翻,原本是想躲得开些,岂知他这一招已经用过,葛天洪一见他向上跃起的姿势,便知他接下来定会向后翻转,于是右足在甲板上一点,偌大的身子飞了出去,那渔夫身在空中,且招已用老,想收已来不急了,结结实实吃了葛天洪一拳,登时鲜血狂喷,从空中掉入江里。

  那汉的同伙大骇之下,早有几人跳入江中,把那渔夫从江里捞上来,放到船板上时,已是奄奄一息。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江上闹事!”那一群人中一个声音道。

  “老爷我姓葛,你们以后可以叫我做葛老爷。”葛天洪胜了这一仗,颇为得意道。

  “有种的留下姓名来!”刚才说话的那汉道。

  “本老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葛天洪便是老子!”

  “是得胜赌坊的葛天洪么?”那汉又道。

  “哈!原来你也知道老爷的名号,不错不错,有机会老爷定会抬举抬举你!”葛天洪大笑道。

  只听一声呼哨,江面上数十条渔船都靠拢了来,将楼船团团围住。

  “哟嗬?怎么?还想跟老子动粗么?”葛天洪笑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这帮人可不是好惹的。”王廊道。

  “王兄你认得他们?”白飞道。

  “沿江上下,有一个帮会,叫做飞鱼帮,帮众都是世代在长江上讨生活的人,以渔人居多,此外还有护航的,纤夫等等。虽然这些人都出身穷苦,但是却极讲义气,只要有一人受人欺辱,便上下一心,誓要为这人报仇不可!他们虽然人多,但是也守法度,只要你不去惹他们,他们也决不和你为难,老老实实过他们的苦日子。”王廊道。

  “那么说这帮人也都算得上是好汉了。”白飞道。

  “嗯。”王廊点了点头道。

  “王兄你既然知道他们不好惹,怎么刚才不出手阻止?”白飞又道。

  “我虽然听过飞鱼帮的名字,但是他们的功夫如何,我却一点也不知道,听人说他们主要是靠人多,帮中并无一流的好手。被打伤的那渔夫轻功相当不俗,不愧了‘飞鱼’二字,只是没想到他们其余的功夫却一般得很。”王廊道。

  “那还怕他个鸟?”葛天洪听王廊这么一说,更加肆无忌惮了,“让老子一个个来收拾喽,免得在爷爷耳边聒噪!”

  “但是这人看起来只不过是个三流的角色,他帮中的高中定然比他要强得多,更何况他们人多势众,而我们只有七个人。”王廊道。

  “王兄的意思是我们趁现在他们人还未到齐,先冲出去?”白飞道。

  “正是。”王廊点点头道。

  “哈!怕个屁啊!有什么事老子顶着,要走你们走,老子可不当逃兵!”葛天洪大叫道。

  “大胖子叔叔,都是你惹出来的祸,自然是由你来顶啦!郭姐姐,我们跟白大哥,王大哥先走,把他一个人留下,反正那人又不是我们打伤的。”窦灵惠拉了郭笙的手进舱,一面吩咐开船。——原先因为她要打渔,船是停在江心的。

  “就是就是!把他一个人留下!”寒冰和寒梅同声道。

  “我们既然都为了同一件事,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呢?我看,还是速走为上!”王廊道。

  “听王兄的!”白飞道。

  “我可不是怕他们!一帮穷打渔的,又有什么可怕?不过……大事要紧!那就……听你们一回!”葛天洪说完也回了船舱。

  王廊、白飞各自跳下渔民们的小船,夺过他们手中的木桨,将挡住去路的渔船都尽数赶开。他们二人武功高强,那些渔民根本不是对手,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纷纷落水了。

  窦灵惠命扬起风帆,一面大叫道:“王大哥,白大哥,快上来!”两人双脚在小船上轻轻一点,便平平稳稳地落到了大船的甲板之上。

  “希望这风能再大些就好了。”王廊道。

  “你是担心上游会有人阻截么?”白飞道。

  “长江一线都有飞鱼帮的人,倘若他们消息灵的话,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王廊道。

  “那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凭你我二人,江湖上怕也难有敌手,再说了,我们不是还有位葛大爷么?”白飞望着葛天洪笑道。葛天洪一再说要跟那帮臭卖鱼的拼了,可是却也没见他再动手,只是口水却用了不少。

  “还有我呢?我不算人么?”窦灵惠道。

  “是啊,咱们还有一位女英雄呢!”白飞笑道。

  “还有郭姐姐。”窦灵惠又道。

  “怎么郭姑娘也会武功么?”白飞奇道。

  “我的功夫自然不能跟二位相比,只不过学的一点皮毛,但要自保却也没有问题。”郭笙在一旁道。她这话虽然说得极为谦虚,可是“要自保却也没有问题”这几个字已足以证明她对自己的武功是很自信的。

  “那么昨天在酒楼上,你似乎……”白飞道。

  “严老爷可不想要个女人帮他。”她淡淡道。原来昨日酒楼之上她只所以袖手旁观,是因为深知严度的为人秉性,怕帮了他反而讨不了好去。

  “可是我射铜钱救他,他不也没说什么么?”窦灵惠道。

  “他自以为他的武功能够对付那八人,所以才不要人帮忙,他可不知道会有人从楼外射过来一枝箭。”白飞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窦灵惠道。

  “那八人的武功各有所长,虽然都是使刀,但刀法的精义却大不相同,其中有一人是专取‘猛’字,有一人专取‘守’字,又有一人是讲究轻灵飘逸,取个‘灵’字,还有一个刀法沉重,刀不快,但是刀刀要人命,取个‘狠’字,另一人专攻面部,一人专攻中路,一人专攻下盘,最后一人是专在人背后下刀,决不和人正面交锋,这八人应该是师出同门,练的是一种阵法。”王廊道。

  “你知道他们的来历么?”白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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