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一口拒绝,脸上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甜笑,“我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他对我那么好,对我体贴温柔,我真的想不到什么理由要跟他分手。”
他脸色变了变,阴寒得仿佛能刮下一层冰霜,深呼吸了口气,他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我冷落了你,但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随便找个男人来回气我。”
放下吹风机,她转过头看着他。
“童大哥,你是否搞错什么了?虽然,我也很喜欢你,你也爱我,但那又怎样?你是有妇之夫,我们的关系永远都见不了光,难道,你要我一辈子都不结婚,当你的地下情妇吗?就算我肯,我爸也不允许的。”
其实,早在一年前,方晴跟童瑞轩相亲之前,就已经跟童诺言相识了,不,正确来说,那时候,他们已经勾搭上了。
方,童两家都是美国华人圈里数一数二的大商家,又同在一个埠,所以,两家人经常会在一些宴会上碰头。
大概是三年前吧,那时候,方晴还读中学,而童诺言也没结婚。
有一天,她跟父亲出席一个商务宴会,而童诺言当时也在场。虽然,当时的她,被一大堆男生围绕着,而他也一样,身边围着好几个女人。
两个都那么受欢迎的男女,自然会关注到对方,不知是谁先看向对方,之后,两人跳了他们之间的第一只舞。
或者是酒精的问题,或者是当晚的气氛太美,因此,还没到宴会结束,两人就急不及待地中途离场,到酒店开房去了。
之后,她要准备考大学,两人就没再联系过。
再相遇是半年后的事,那时,她刚考进大学,新鲜的大学生活,占据了她的注意力,而他也是新婚,所以,重遇的他们,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互相点头打招呼罢了。
其实,高大英俊,风趣幽默的童诺言,她不是不喜欢的,不过,两人相遇的时间总是不对,所以,她也没想过要跟他认真发展下去,直到两人第三次相遇。
那时候,她跟男朋友分手,那是她很爱的一个男人,但对方却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人,所以,跟他分手,她伤心欲绝地一个人呆坐在海边,却差点被一个黑人给强X,幸好遇上童诺言。
在她最伤心难过,傍徨无助的时候,他出现了,还救了她,于是,她爱上了他。
之后的一年,两人爱得如痴如醉。有时候回想起来,她也分不清楚,那时她会那么爱他,到底是爱上了跟他偷情的那种刺激,还是爱上他那个人。
不过,再浓烈的爱总有消减的时候,当偷情的刺激逐渐变弱,取而代之的是厌倦,于是,她开始跟他摊牌,要么他就跟老婆离婚,要么两人就分手。
其实,她很明白,他是不可能跟老婆离婚的,结果,两人最后还是分手了。
原以为,分手后两人不会再有什么瓜葛,没想到父亲突然安排她跟童瑞轩相亲。
对于童瑞轩这个男人,她开始并不怎么看在眼底,尤其当时,她跟男朋友正处于蜜月期,如果非要让她评价他那个人的话,大概可以用四个字形容:不识抬举,居然拒绝她。
得知她跟童瑞轩相亲,童诺言气冲冲地找上门来,眼见他为此嫉妒不已,她也不是不愉悦的,因此,两人又开始了偷情的日子。
就这样,这些年来,她跟他分分合合了好几次,每次跟男朋友闹矛盾,她就会去找他,而他都会趁机要她跟那男人分手,不过,她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就是了。
“童大哥,我知道你爱我,但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娶我的,既然如此,何不就像现在这样,你当你的模范老公,我认识我的男朋友,有空的话,大家就一起玩玩,不是皆大欢喜吗?”
其实,这番话他听她说了不只一次,心里很不以为然,但却又无从反驳,只能将她紧紧抱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这一刻是属于自已的。
同一时间。
在酒吧喝到晚上十二点左右,孙雷带着在酒吧泡到的妞先行离开,没多久,童诺言也带着一个衣着性感的美女走出酒吧。
“我们要去哪?”女人伸手搂着,醉得连路也走不稳的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反应有些迟纯的童瑞轩,重复着她的问题。
“我们去酒店,还是到我家,或者你家?”女人又问。
“去……”他愣了愣,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址后,就合上眼靠着她睡了过去。
二十分钟左右后。
“到了,下车吧。”
给了车费,女人推醒童瑞轩。
“这是哪里?”
睁着迷糊的眼睛,他搂着她,脚步轻浮地走进大厦。
“你家呀,你不会醉得连自已的家都不记得吧。”女人取笑道,伸手指着前面那两户人家,“你住哪间?”
看了看门牌,他推开她,扑上右边那间,然后,伸手去按门铃。
“你家有人?”女人看他按门铃,而非用钥匙打开大门,直觉地问。
他还没回答,大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
“瑞轩?这么晚,你怎么来了,你喝醉了?”蒋希恩一手扶着站不稳的他。
“你是他姐姐吗?”女人走上来,看了眼穿着睡衣,裸妆的蒋希恩,然后,一把推开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姐姐,不用麻烦你了,我照顾他就行。”
把醉得一塌糊涂的他丢在沙发上,蒋希恩打量了下女人,再瞧了瞧他,心中了然地问。
“你们在酒吧认识的?”
“是呀。”女人点了点头,伸手想去扶起童瑞轩,“哪间房间是他的?”
“我不是他姐姐,我是他老婆。”按捺着满肚子的怒火,蒋希恩咬牙切齿地说着,“如果,我数三声,你不离开我家的话,我就报警。”
“你……”女人呆掉了。
“一,二,三。”见女人还呆立原地,蒋希恩也不跟她多话,拿起一旁的电话,就要拨号。
“等一下,别打电话,我走!”女人这才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了沙发上的童瑞轩一眼,“可恶家伙,有老婆就别出来玩呀,还有你,看到你这副尊容,我是男人也会去鬼混的。”
将要说的话发泄出来后,女人不等她反击就一溜烟逃掉了。
拿着电话,蒋希恩眉毛眼睛全纠结在一起,腮子气得鼓鼓的,瞪着歪着头,睡得正香的童瑞轩。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先是过去把大门关上,然后,走进浴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盆冷水。
“啊,下雨了!”
正在梦里,梦到自已在沙滩上,被一群身穿比基尼的少女团团围着的童瑞轩,突然觉得身体一冷,好像整个人掉进海里似的,他猛地弹跳起身。
伸手抹着脸上的水,他发现蒋希恩正阴鸷著一张脸瞪着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脸盆。
他倏地清醒过来,低头看了看还滴着水的衣服,再瞧了瞧她手中的脸盆,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
“你用水泼我?”
“你该庆幸,我不是用热水泼你。”她恶狠狠地说着。
“干嘛,突然用水泼我?”
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事的他,语气不善地开口指责着。
“你不记得自已做过什么?”她冷哼了声,“你在外面鬼混也罢了,居然还敢把女人带到我这里来,到底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你在乱说什么。”他什么时候带过女人来了?
“我乱说?自已做过什么,你别说一点印象也没有,所谓酒醉三分醒,我就不相信你一点也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她怒火中烧。
这混蛋,敢做不敢承认,竟然还一脸无辜的样子说没这回事,太不要脸了!
对上她气得铁青的面容,脑海里突地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他心中一凛,掩下心中异样,嘴上却道。
“什么女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脑子进水了,才会带什么女人来这里找你吧?”
见他死不承认,而那女人又走了,死无对证,蒋希恩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这样,我无法跟你沟通,我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罢,他昂首挺胸地在她的逼视下,开门走人。
当离开她家后,他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真要命!虽然,他记得不太清楚自已怎会跑来这里,不过,隐约记得在酒吧时,他喝得迷迷糊糊间,有一个女人上来跟他搭讪过,之后的事,他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该不会是,他喝醉后,就带着那女人离开酒吧,然后,就把她带到蒋希恩家来吧。
伸手拍了拍脸,他苦笑了笑。
幸好,刚才他临危不乱,借机离开,否则,再待下去也不知要怎么收拾那残局了。
头痛!
一想到之后,不知要怎么才能哄回她,他的头就痛起来了。
“你昨天跟男朋友大战三百回合呀。”
一大早回到诊所,李明明指着蒋希恩那双黑眼圈打趣道。
反射性抬手摸了摸眼睛,蒋希恩拿出镜子照了照。
昨晚,童瑞轩离开后,她气得一夜无眠,今早起来,一看脸上这对熊猫眼,她连忙用遮暇膏遮掩了,没想到还是被李明明看出来了。
心中气得直骂童瑞轩,表面上她却不动声色地道。
“昨天,被一只老鼠吵醒了,就一直睡不着。”
“你家也有老鼠。”对于她的说词,李明明毫不怀疑,“我家也是,真不知道,现在的老鼠哪来这么多……”
见她真的相信了自已的话,视线被转移开来,蒋希恩才松了口气,拿起化妆盒,补起妆来。
“护士,我要见医生,我的肚子好痛。”
这时,一个人从门外冲进来,拉着李明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