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不愿意让她过去?是真的怕她辛苦,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或者,怕她过去会妨碍他了?
她有许多疑问想要问清楚,可未等她问出口,就听到他说要拍摄了,接着电话另一头便传来‘嘟嘟’的声音。
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她脸上浮现迷惘而苦涩的神色。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两人分隔两地,感情很能维系,加上他身边又那么多诱惑,感情变淡是迟早的事。不过,当事情真的来到时,她还是有点措手不及,难以接受。
早知道如此,当初她就跟着他一起去好莱坞了,可她真能放下母亲一人在香港?
想到这里,她苦笑了笑。
过于复杂的情绪让她吐息微窒,强忍住因迷惘而升起的泫然,她起身拿起抹布打扫起房间来。
有时候,让身体劳动会是制止胡思乱想的好办法。
最近两个月,童家成为了娱乐杂志的常客。
先是童氏兄弟的意外事件,成为报刊头条,接着,爆出了童格有一个十几岁的私生子,跟他结婚多年的太太因此跟他闹离婚。
就在大家翘首以待,想要看热闹,看两大家族如何在法庭上斗个你死我活之际,却又传出冷雍容因为服食强烈的淫药,以至死在情人的床上的消息。
既然正室死了,全世界都在揣测,谁能成为童格下一个宠儿。在那些无孔不放的狗仔队的搜证下得知,原来,童格在外面,还有两个情妇,她们也为他生了一子半女。
在中国人的传统里,家业通常都会由长子继承,而童格的长子童诺言早就去世,他所有的子女当中,童瑞轩是最年长,也是最年轻有力的一个,家业理应由他继承。
当然,童格现在还正值盛年,继承权什么的,还存在变数。
除了继承者,大家最关心的,当然是童格会让谁入宫,当正宫娘娘了。
据非官方媒体的分析,有两个女人入宫机率最大,一个是童瑞轩的亲生母亲王虹,另一个则是叶媚,毕竟她的儿子也有十八岁,也是留在童格身边时间最长的情妇了。
不过,某杂志最新一期的报告,却打破了这种平衡的局面。
“有没有看过,今天早上出版的杂志,你爸又当封面人物了。”孙雷拿着新买的娱乐杂志走进办公室。
童瑞轩翻了翻白眼,“你的八卦象程度,都可以媲美公司的清洁阿姨了。”
孙雷不满地道:“喂,你的嘴巴用得着这么毒吗,我也是关心你而已。”
“谢了,你可以不用这么关心我的,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童瑞轩再次埋首面前的那堆文件中,下一刻,一本杂志映入他眼帘。
“你先看完再说。”孙雷道。
见他坚持,童瑞轩只得拿起杂志一看,当看清楚相片中,跟童格挽着手臂的女人,赫然是汤曼妮时,脸色倏地一变。
“俗话说得不错,千万不要小看女人,她们随时会变成你的老板娘,或者后妈。”孙雷幸灾乐祸的声音道。
“这个汤曼妮也算有办法了,竟然能勾搭上你爸,杂志上说,你爸对她宠爱有加,她很有可能会成为你后娘呢。对了,你说伯父知不知道,你跟她以前有过一腿的事?”
“我怎会知道。”
不耐烦的语气透露着童瑞轩此刻的心情,望着相片中笑得灿烂的汤曼妮,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事情麻烦了!
也不知是终于摆脱了冷雍容这道枷锁,童格太过兴奋,竟然忘记自己年纪已经不小的事实,带着新欢汤曼妮去滑雪,结果从山顶处摔了下来,左脚骨折了。
身为一个大集团的主席,他的身体健康是很重要的,一旦他的身体有什么毛病,而影响了公司的正常运作,公司的股价就会受到影响。
为免公司的股价受到影响,童格第一时间就将童瑞轩召到美国总公司,让他暂代总裁之职。
外界早就认为童瑞轩迟早会继承公司,而他也是能干之人,所以,各股东都接受了童格这一决定。
不过同时,童格还下了一道命令,就是授权汤曼妮,让她从旁协助童瑞轩。
“你说,伯父这个部署的用意,到底为何?”
开完股东大会,回到别墅后,跟随童瑞轩一起来到总公司的孙雷,百思不得其解地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酒。
“难道他信不过你,怕他不在的时候,你会趁机夺权,就派人监视你,而现在他最信得过的人就是汤曼妮,所以,就想叫她在旁边看守着你,你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将你拉下马?”
接过酒,童瑞轩心烦地一口喝掉,重重地放下酒杯,一手脱掉领带,随手丢在沙发上,然后,拿过孙雷手边的那瓶酒,又倒了一杯酒。
“我知道,你的心里不痛快,也不用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吧,要知道,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你喝坏身体了,还怎么跟坏人打仗。”
见他一口气喝了两有杯酒,孙雷连忙伸手夺过酒,不让他继续那样喝下去。
听着他的话,童瑞轩莞尔,他不过是口渴了才多喝两口酒罢了,哪里像他所想的那样,借酒烧愁呢,不过,他也无意解释。
孙雷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地道。
“我觉得那汤曼妮去勾搭伯父,这事很不简单,我觉得她那样做,不但是贪图伯父的钱,还有是想对付你。
你有没有发现,刚才开会时,伯父宣布她进公司当企业顾问时,她看向你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向你发出决斗挑战书似的。
到底你之前对人家做过什么坏事,让她对你恨之入骨?你搞大她的肚子却不肯认账?”
白了孙雷一眼,放下酒杯,童瑞轩把外套也脱了,在沙发上坐下,一手托着下巴思索片刻,才道。
“之前,她跟童诺言一起设局想要害我,不过,被我早一步识破了。你也知道,我并不是那种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还手的人,所以,我在背后动了点手脚。
我让咏荷发现我跟她有奸情,你也知道咏荷那人的脾气了,让她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的话,她第一时间就跑去找她麻烦。之后,我再利用冷雍容逼疯了她爸。”
听着他的供词,孙雷伸手拍了拍额际,叹息道。
“这么说来,你们之间可以说是仇深似海,你们之间的恩怨可以说是至死方休了……你说,伯父知不知道你们的恩怨?”
童瑞轩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后,他幽然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我有预感,这场仗会很难打,我不想连累你,不如你先回香港去。”
孙雷打断他的话,有些不太高兴地道。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是那种朋友有难,就自己先跑,那么没义气吗?再说,我走了,你到哪里找到另一个像我这样,又能干,又帅气的好帮手?”
“可是——”
“好啦,你如果觉得亏待我了,那以后你加我薪水就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孙雷痞笑道。
“那好,就让我们两兄弟一起打赢这次仗。”童瑞轩朝他露出豪情壮志的笑容。
香港
响亮的铃声划开清晨的寂静,吵醒熟睡的蒋希恩。
“喂?请问哪位?”
睁开迷糊的眼睛,她转眸看了看桌头柜上的电子音钟,才八点钟,到底是谁这么早打电话来呀?难得的周末,她还想多睡一会儿的。
嘴里咒骂了句,她还是认命地伸手摸到手机,按下接听键。
“你还在睡吗?”熟悉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传过来,可惜她的脑子里仍是睡意弥漫的混沌着,根本听不出对方是谁。
“是的,我还在睡觉,麻烦你晚点再打来。”
“可是亲爱的,我就在你家门口,你真的不来开门让我进来吗?”
亲爱的?她的神经在一秒钟之内又清醒了一些:“你是千云?”
“幸好你没有叫错别的男人的名字,否则,我可要吃醋了。”聂千云呵呵的笑道。
她怔了怔,这才记起他刚才好像说过,他就在门口的话,连忙起床,穿上鞋子就要冲出房去开门。
跑出房间后,她才记起什么似的,又冲回房里,走到镜前一照,幸好刚才没有就这样跑出去开门,否则,丢脸丢到家了。
连忙撒下脸上的面膜,再梳理了下头发,整理了下衣服,这才再次跑出房开门了。
大门一打开,身穿帅气的工人裤,及柔软的连帽衫的聂千云就出现在她眼前。
“有没有想我?”
他伸开双臂正想给她一个拥抱,她却先一步冲上前,双手双脚如藤蔓般缠上他,紧紧地抱住他的脖颈。
“怎么回来之前,也不给我一个电话?”她有些哽咽地道。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是不是很惊喜欢?”他露出迷人的笑靥道。
抱着她,走进屋内,用脚将大门关上,两人像连体婴似的走到沙发旁。
望着那日思夜想的俊脸,那含笑的嘴角,令她几乎感到了一种初恋般的怦然心动。
她很想吻上那性感而诱人的嘴唇,却忽地记想自己没有刷牙,于是,就从他身上下来,冲进了洗手间。
他有些错愕地望着她跑进洗手间,她真的那么急吗?
之前也在这里住过几天的他,也不把自己当客人看待,换上拖鞋,到厨房去找吃的。
刷牙洗脸后,她走出客厅,却没看到他,还以为他去哪里了,就听到有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便走过去一看。
“你在找什么?”见他站在冰箱前,探头探脑地找东西吃。
听到她的声音,他转过身,嘴里塞了块蛋糕,哼哼唧唧地道:“我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饿死了。”
见他一副饿坏的模样,她莞尔一笑,“你想吃什么,让我来弄吧。”
“什么都好,只要是你煮的我都爱吃。”他讨好地笑道。
她摇了摇头,一副拿他没办法的表情,“这里有点窄,你先出去,我煮好再叫你。”
“那我在外面等你。”
他又拿了块蛋糕,然后就走出厨房,留下她在这里张罗早餐。
等他离开后,她才突然想起,他的厨艺似乎比她还好,却不自己动手煮早餐,反而指望她,真是太狡猾了。
如此想着的她,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顿下来,还多做了几样让他有选择。
吃完她做的丰盛早餐后,他就抱着个小熊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看到犹如吃饱了的小猫般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的他,蒋希恩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抱着他,闷声不响地狠狠吻上那悄想已久的红唇。
她冷不防扑上来吻住自己,他蓦然间睁大了眼睛,本能地做出了回应,伸手锁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四瓣相接,灼热的气息像火焰一样的燃烧,原本只是一个久别重逢的轻吻,渐渐地变了质,潜藏其间的情YU令两人头脑发热,热吻中他解开她的衣服扣子,几下就把两人的上衣扯掉了……
蒋希恩微眯着眼,半睡半醒,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床边,空的?
蓦地睁大眼睛,发现房间的光线有些昏暗,转过头看了看时间,原来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聂千云呢?她坐起身,却觉得身体酸软无比,随手拿起丢在一旁的睡衣穿上,起身下床,才走两步,想到什么似的脸色泛红。
之前,一时情动,又做得急,竟然连保险套都没用,她的心底有些无措,今天好像是安全期内吧?
所谓小别胜新婚,分开这么久再见,也难怪两人会如此情难自禁。回想起刚才那种疯狂,她的身子泛过一阵战栗,身体某处的肌肉仿佛痉挛起来。
突然,一阵脚步自门口走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醒了?”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就看到赤裸着上身,只用一条浴巾围在腰际的聂千云,原来他刚才是去洗澡了。
虽然,刚才两人才做过爱做的事,不过,看到他这样,她还是有些羞赧,连忙移开视线,走到衣柜前,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
“我去洗澡。”抛下这句话,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卧室。
当她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是半小时的事了。
走进客厅,就看到他已经换上外出的衣服,坐在沙发上。
看到她出来,他对她似笑非笑地道。
“你也饿了吧,我们出去吃饭。”
本来,她是想说,在家里做饭就好,不过,一想到之前才那样剧烈运动过,还真有点不想动,而且,看他的样子,肯定也不会愿意下厨吧。
“你等我一下,我换套衣服。”
走进卧室,她打开衣柜想挑套好看的衣服,可挑来挑去却选不中比较满意的,于是,她放弃挑衣服,走到化妆台前,化起妆来。
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她出来,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他,走进房间,却看到她站在衣柜前挑衣服。
听到他走进来的声音,她转过头问:“等会儿,我们要去哪里吃饭?”
他走了过去,然后,看了看她的衣柜,再从中挑了套连衣裙让她换上。
等她换上后,他看了她一眼,欲语又止,见状,她有些紧张地问:“我穿得不好看?”
“也不是。”他走过去,牵起她手手,“走吧。”
也不是是什么意思?是说她穿得不难看,但也不好看?她有些纠结地皱着眉头。
她也明白,先敬罗衣后敬人的道理,不过,自从他去了好莱坞后,她一个人留在香港,每天上班都穿制服,所以,也就没想过要置新装的事。
看来,明天要去买过几件新衣服才行。
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她,直到在某餐厅的厢房坐下,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原来在她发呆时,他已经点好菜了。
“我知道,你喜欢吃这里的脆皮海参,还有太极鸳鸯鸭,来,趁热吃吧,凉了口感没这么好吃的。”他夹了块鸭肉到她的碗里。
吃到一半,她才忽然记起什么似的抬头望向他问。
“对了,你怎会有时间回香港的,你之前不是说要拍摄到八月份才有空吗?”
之前,她一见到他,就激动得什么都忘记了,直到现在才记起,此时他应该还在好莱坞那边拍戏才对,怎会忽然跑回来的?
难道,因为之前她打电话质问他跟那女明星的绯闻,所以,他才特地回来跟她解释?
想到这里,她有些感动地道:“其实,你也不用特地回来跟我解释的,我相信你跟那女人没有奸情的。”
闻言,他知道她误会了,嘴角扬起了一道邪气的笑意。
“早知道你这么信任我,我就不用担心了,不过,你这么信任我,真的令我很惭愧,因为,连我也对自己的定力没什么信心呢。”
睁大眼睛,她懊恼地说:“你不会想告诉我,那些记者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跟那女人搞在一起了?”
见她气炸的样子,他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开来。
“你笑什么?”见状,她恼羞成怒地瞪视着他,有预感自己被耍了,果然,就听到他说道。
“好啦,不逗你了。”他渐渐停止笑道,“是这样的,那导演得了急病要进医院做手术,所以就放大家一个星期的假期,我看到有时间,就回来陪你了。”
听完他的解释,她既放心又生气,刚才他故意耍她的,懊恼地睨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质问他。
“我问你,你在那边这么久,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你给我坦白交待。”
他托着下巴笑望着她,一双大眼睛闪烁着黑宝石一般幽深且清澈的光泽,“所谓对不起你的事,是指哪方面?”
她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这还用说,当然是你有没有背着我,跟别的女人谈情。”
“谈情呀,有,天天都有。”
“什么!”
“我所扮演的角色是一名花花公子,所以,我每天都跟戏中的女主角谈情说爱的。”他一脸无辜地道。
她被他的话噎得说不了话来,一口气憋在胸间,上不来下不去,脸涨的通红。
见状,他狗腿地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笑眯眯地道。
“好啦,别气了,我坦白交待,在那边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每天除了拍戏,就是睡觉,偶尔有跟朋友到酒吧散散心,喝喝酒,不过,我都洁身自爱,眼睛连一眼都没看别的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