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头缓缓凑近她,双唇慢慢地靠近,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就在四片唇瓣快要贴在一起时,她突然睁开眼睛。
“你——”她嘴唇微启,才说了一个字,他突然抬手捧住她的脸,双唇紧紧地贴了上去。
她怔忡了下,伸手想要推开他,却惹来他吻得更深,暗叹了口气,她索性闭上眼睛不看他,任他一步步挑弄、占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放开她,定了定神,她用力推开他,接着打开车门,冲了下车,头也不回地跑进门口,将他留在车上。
目送她逃离的背影,他伸手抹去嘴角的银丝,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悄然挂在嘴角。
童瑞轩早有心理准备,那天被狗仔队拍下那种相片,一定会出现在某本杂志封面上。果然,第二天就有杂志绘声绘色地报道这件桃色纠纷。
因为这件事件,李咏荷被诊断患了忧郁症,所以,他被李家的长辈叫去‘问候’了番。
所谓祸不单行,才被李家的人训话完,他又接到童格的视频电话。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当他想拿忽悠李家的那番话来跟童格说时,对方却语气冷硬地打断他。
“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之前,我本想把公司交给你,就算雍容反对,我都一意孤行,因为以为你比你大哥更识时务,但你却用行动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让我知道自己信错你了。”
“对不起,是我没有处理好自己的私事。”童瑞轩果断认错,因为他知道再解释什么,对方也听不进去,反而令其更加反感。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任自己责骂而不还口,还一副知错会改的样子,童格这才没那么生气。
“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你想稳坐我的位置,除了实力外,形象也很重要,尤其在华人地区,一个集团的领袖如果连自己的私生活都一团糟,你让别人怎么相信你,追随你?”
听着他的训话,童瑞轩表面上认同的表情,心里却吐糟道。
什么领袖形象,童格本身就其身不正了,但他还不是稳坐江山?全是是废话,在他看来,只要够强的话,就算私生活再糜烂也无人敢当面说你一句的。
仿佛看穿他在想什么,童格冷笑道。
“也许,你觉得我说这些话是废话,当然你可以视它为废话,前提是你要够强,问题是你现在够强了?男人嘛哪个不风流的,但像你这样,让外面的小三闹上门来,还跟自己的老婆打架,这种笑话我不想再发生。”
“对不起。”
“我不想再听到你跟我说对不起,我要的是你拿出真本事,让雍容他们无话可说,把精力放在正事上,而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你不会忘记,只有三个月时间,你要把公司的业绩提高20%吧?”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童瑞轩道。
童格又吩咐了他几句,才切断电话,当他的影像在眼前消失瞬间,童瑞轩脸上的乖巧的表情,顿时为不耐烦所取替。
“别气了,喝杯茶,吃颗花生,顺顺气。”
孙雷狗腿地递上茶,将面前的那包花生,推到他面前。
接过茶杯,喝了口茶,童瑞轩瞥了眼办公桌上的花生壳,“给你一分钟将桌面弄干净。”
“是的,长官。”见他脸色不善,孙雷手脚麻利地把桌面上的花生壳弄干净。
见童瑞轩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敲着桌面,不知在想着什么,孙雷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试探地道。
“还在想怎样完成伯父给你的任务?虽然,三个月内将业绩提升20%是有点难度,不过,只要我跟那些熟客打个招呼,给些优惠,他们应该很乐意跟我们签约。
而且,东效的那块地皮,如果能顺利拍卖出去,别说20%的业绩,还能超额完成任务呢,到时,看那冷雍容还能有什么理由,阻止伯父将公司交给你。”
抬眸,童瑞轩唇边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
“你真的以为,那女人会让我如期完成任务?就算能完成任务,公司真的如传给我?”
“你的意思是,冷雍容会在背后搞小动作,搞破坏,令我们无法如期完成任务?”
不过,想来也是,那女人一直认为是童瑞轩害死她的儿子,哪会如此轻易让他继承公司,否则,也不会提出什么条件,让童瑞轩在三个月来把公司的业绩提长升20%,否则,他就无权继承公司。
孙雷唉声叹气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如果那女人真的要在背后放冷箭的话,我们真的防不胜防呀。
最麻烦的是,她娘家财雄势大,就连你爸也要忌她三分,如果她真的要对付我们的话,我们只有挨打的份了。
现在怎么办?主动出击只怕做白工,不作为嘛就等于主动弃权,烦死人了!你想想办法呀。”
瞅了眼垂头丧气的孙雷,童瑞轩倒是一派轻松地剥起花生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看了他一眼,孙雷兴奋地追问。
“我能有什么主意。”童瑞轩摆出一副认命的表情。
“少来了,你一定有什么后着吧。”否则,他会这么悠哉地吃花生喝茶?
“难道,你想请李家出手?”孙雷摸了摸下巴,“虽说,你之前搞出那种丑闻来,不过,你是李家的女婿,你上位了,他们也有得益,于情于理他们都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你就委屈一点,回家当孙子,好好服侍你家的母老虎,哄得她高兴了,她一定会让李家出手相助的,到时,就算再多几个冷雍容也不怕了。”
闻言,童瑞轩鄙视地瞥了他一眼道:“你知不知道,什么男是最无能,靠老婆的男人。”
被他的话噎得气结,孙雷张嘴想发作,又发作不出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见状,童瑞轩也不再逗弄他,一本正经地道。
“其实,现在的问题,不只是在冷雍容身上,最重要的是,我不认为爸真的把公司交给我。”
“什么意思?”孙雷一脸不解地问。
童瑞轩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交给他。
孙雷疑惑地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一叠相片跟文件来。
“这是私家侦探帮我查到的。”童瑞轩示意对方看完资料再说。
看完那份资料,又瞧了瞧那几张相片,孙雷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后,他抹了抹脸。
“我真的不知道,该恭喜伯父老当益壮,年纪一大把了,还可以搞大女人肚子,一索得男,还是替你担心,才死了一个大哥,半途又杀出一个便宜弟弟来跟你抢家产。”
这时,他总算明白童瑞轩刚才说,就算他们如期完成任务,童格也不一定把公司交给他的意思了。
本来,童诺言死了后,童格只有童瑞轩一个儿子,就算冷雍容再反对,他的家业理所当然只能传他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孙雷的视线落到桌上那一家三口的相片上,“我真的要封伯父为偶像了,家有恶妻,他都可以一而再在外面拈花惹草,看这孩子的样子,少说也有十七、八岁了,你说冷雍容知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你说呢?”童瑞轩反问道。
“我想以冷雍容的性格,如果她知道你爸在外面还有一个这么大的私生子,肯定吵翻天了,不过,事前也没听说过她有什么动静,到底是她习以为常了,还是真的毫不知情?”孙雷也猜不透。
“不管她是真的还是假装不知道,原来我还有一个弟弟这么高兴的事,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替爸高兴才行。”童瑞轩嘴角微勾上扬,目光深遂得令人看不透。
跟他对望了眼,孙雷也笑了起来,“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一定会让你有好戏看的。”
第二天,全香港的媒体都在报道,S。H集团主席有一个十八岁私生子的事情。
酒吧内。
“我收到消息,冷雍容已经找律师要跟伯父离婚,分他一半的家产。”孙雷晃着手中的红酒,斜着眼睛瞅着童瑞轩,“我说,你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对于他的讥讽,童瑞轩毫不在乎地耸耸肩,“饼画得再大也没用,真正能吃到嘴里才行。”
没错,成为S。H集团主席听上去是很美好,不过,也要等他真的有那么一天再说吧,否则,什么都是假。
“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是悲观主义者呢。”孙雷仰头一口饮尽杯里的红酒。
“你应该说,我是现实主义者才对。”童瑞轩摇了摇食指,纠正道。
“不过,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原本,我以为你把伯父有私生子的事传出去,是想挑起他跟冷雍容之间的矛盾,让她没心情再来插手我们的事,不过现在看来,是我理解错了你的意思,还是高估了你的智慧?”孙雷道。
斜睨了他一眼,童瑞轩才道:“这样说吧,自从我查到爸在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子,而且,他对那个女人跟儿子,好得简直让人嫉妒了。”
听到这里,孙雷立即反应过来,“你是怕伯父最终把家业传给你那个便宜弟弟,而把你当作挡箭牌,让你跟冷雍容斗个你死我活?这会不会只是你的推测罢了?”
“他是怎么想的,大概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童瑞轩拿起面前的薯片,眼睛却一直望着门口方向。
“你一直看着那边,是不是有什么美女?”
孙雷转过头,当看到正从门口走进来,他认得他们是公司楼下那间诊所的员工,然后,他看到走在后面的蒋希恩。
“难怪这么大方说要请我喝酒,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孙雷促狭地道:“说你跟伯父不是两父子才怪,一样的色胆包天,你就不怕再被狗仔队拍到你们,回去后被嫂子剥皮折骨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童瑞轩放下薯片,起身朝蒋希恩那边走去。
“HI!真巧,你们也来这里喝酒呀。”童瑞轩笑嘻嘻跟大家打招呼。
看到他走过来,大家都会心一笑,也跟他打着招呼,李明明还主动地起身让座,让他在蒋希恩身边坐下。
“今天是杨医生的生日,所以,大家就来这里替他庆祝了,不过,我们都凑钱送了贺礼,你有什么表示吗?”李明明打趣道。
“原来今天是杨医生你的生日,事前我都不知道,没准备好礼物,要不今晚我请客?”童瑞轩笑道。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杨朗宁一听有人请客,也不客气,招来侍应点了不少水酒跟小食。
“昨天,我到医院探望伯母,听说你这两天都没去看望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童瑞轩看着蒋希恩,将她从头到脚端详了遍。
“我没事。”被他过分炽烈的目光盯着,蒋希恩益发不自在,如果不是才坐下没多久,不好意思走人,她早就找借口离开了。
一直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谈话的李明明,这时插嘴道。
“你不知道,这几天,那些狗仔队一直埋伏在诊所外面,心如为了避开他们,连班也没上呢,直到今天她才回诊所复工呢。”
她的话说完,蒋希恩跟童瑞轩都露出尴尬之色,气氛霎时变得冷凝。
察觉自己说错话的李明明,吐了吐舌头,然后,借机走开。
“对不起,因为我连累到你了。”童瑞轩一脸愧疚。
看了他一眼,蒋希恩又瞧了瞧那班同事们,他们表面上好像没事人般,实际上都竖起耳机注视着他们两人的动静,不想继续留下来,变成被人参观的对像,她拿起包包站起身。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说罢,也不给机会他们反对,快速逃离现场。
女主角走了,童瑞轩也没心情再留下,也站起身走回去。
“怎么不追上去?”见他垂头丧气走回来,孙雷打趣笑道:“你在这里等了人家一个晚上,就这样说两句话就算了?”
瞪了幸灾乐祸的他一眼,童瑞轩招手让酒保给他杯威士忌酒。
其实,他不是不明白蒋希恩为何要避开自己。先是怀疑母亲被李咏荷派人推下楼,又整天被狗仔队跟踪,连班都无法上,这一切都因他而起,所以,看到他哪还会有好脸色。
“我说,你就放过她吧。”
恍惚间,他听到孙雷如此说,皱了下眉头,抬眸看着对方。
孙雷一手托着头,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道。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得不到的总是好的,不过,你已经有老婆,而且,还是一只母老虎,如果你真的喜欢心如的话,就不要再缠着她了,否则,你家那只母老虎真的会一口把她咬死的。”
童瑞轩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没回话。
孙雷说的道理,他哪会不明白,李咏荷的杀伤力有多强,他是亲身体验过的,他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失去跟她一起的资格。
不过,他就是放不开她,不能忘记她,也不想放开手。
一听到她要跟聂千云到好莱坞,就千方百计想要阻止;明知道她不想再见到自己,他还是厚着脸皮缠着她呢,一切都是情不自禁呀。
海波荡漾,映着如洗的蓝天。
突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划破四周的宁静。
“太太,冯律师的电话。”
坐在被和暖的日光躲照射的甲板上,冷雍容伸了下懒腰,坐起身,觉得有点渴了,手一挥,站在旁边的佣人立即上前,递上一杯红枣茶。
喝了口茶,她才从佣人手中接过手机。
“童太太,好消息,经过我多日来的努力,童先生那边终于也肯让步了,如果你明天没问题的话,我们双方就到律师事务所,好好商谈有关接赡养费的问题。”
“明天,可以。”
挂断电话,一抹得意的笑容泛过她保养得好的脸上,然后,转身走回船舱。
“童太太。”
见她晒完日光浴,金融经纪洪波上前向她汇报道。
“这是我特地为你设计的投资计划,如果你把名下的基金会交给我投资的话,我有信心不但能帮你赚取更多的利润,还可以……”
她挥手打断他未完的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俊美不凡的年轻脸孔道。
“每个经纪想要我投资时,都会跟我说同一番话,我耳朵都听得起茧了,你除了长得比那些人帅气些外,我真的看不出来,你哪里比他们出色了。”
闻言,他先是一怔,继而扬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令他阳光帅气的脸,添加了一丝不羁与男性成熟魅力。
“我希望童太太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比任何男人都要强。”
看着他那迷人的笑靥,她有刹那失神,喉咙突然感到一阵干涩。
两人四目相接,从他的眼神中,她捕捉到对方所发出来的信息,一抹会意的笑容自嘴边绽开。
“别叫我童太太,我正在跟老公搞离婚,叫我LINDA吧。”
“LINDA。”洪波从善如流地道:“不如,找个地方,让我详细地跟你解释一下这个计划,好吗?”
她没有回话,却转过头,吩咐船长把船开回岸。
餐厅里。
“简直是峰回路转呀,你快来看看,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离婚门事件,现在终于尘埃落定了。”
李明明连饭也顾不得吃,就拿着杂志兴奋地嚷道。
蒋希恩不感兴趣地地应了声,“是吗。”又埋首吃着午饭。
“你别只顾着吃饭啦,任你怎样也猜不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落幕的。”见她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李明明把杂志递到她眼前,指着上面的报告道。
“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真的一点也没错,无论是男女,都不要太贪欲,否则就像这个冷雍容一样,不但错失了几十亿的家产,死后还蒙上这种污名,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冷雍容死了!什么时候的事?”蒋希恩一把抢过杂志,满脸不敢置信。
“听说,她是昨晚死的。杂志上说,她跟情人到酒店幽会,因为服食了那种烈性淫药,又做了剧烈的运动,而心脏病发而死在情人怀中。”李明明笑嘻嘻地道。
“这里说,那个男的比她小二十几岁,不过,那男的长得一表人才,还是金融经纪,我看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情人,而是潜规则。”
“潜规则?”蒋希恩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望着她。
李明明以你这样都不明白的眼神瞅着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啦,他们不是情人关系,而是买卖关系,他想做成她这笔生意, 于是陪她上床啦。”
“不会吧。”蒋希恩第一个反应是不能接受,“她不是有夫之妇吗,而且,他们年纪相差这么多。”
虽然,她才只见过冷雍容一次,不过,从那次的会面中,对方给她的感觉,就跟她的名字一样高贵大方,怎么都无法将她跟淫妇联系在一起。
“你没有看过那个什么美剧吗,就像那几个女主角都是有夫之妇,还不是搞外遇。虽然,她年纪是大了点,但始终是女人,也有需要嘛,而她又跟老公搞离婚,想来两人很久都没有那个了,所以,她一看到那个帅哥经纪,对他动心一点也不奇怪。”李明明道。
蒋希恩摇了摇头,将杂志丢回给李明明,这些有钱人的私生活,简直是乱七八糟,男的女的都一样。
同一时间,童瑞轩办公室内。
孙雷也拿着蒋希恩她们正讨论的同一封面的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想不到冷雍容这老妖婆,平时扮得一本正经,看人都是用眼角瞅,私底下原来如此YIN荡。难道古语说,女人四十如狼虎。
她应该有六十岁了吧,一定是平时伯父没喂饱她,才会这么性饥渴,不过玩得连命也没了,也太夸张了。”
听着他尖酸的话,童瑞轩露出嘲弄的笑,却没说什么。
“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之前,我们还在担心,这老妖婆因为童诺言的死,而对我们不利,殊不知没到两个月,她就这样死掉了。
话说回来,她死了,最得益者还是伯父,我想你爸现在一定在开香槟酒,庆祝不用分一半身价给她了。不过,我总觉得她死得时机太巧合了。”
顿了顿,明知道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孙雷还是下意识压低声音地道。
“你说,她死得如此离奇,而且,还是在跟伯父快要打官司争家产的时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童瑞轩神色淡淡,嘴边却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是不是别有内情我就不得而知,不过,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叫洪波的金融经纪,曾经找爸推销过产品,不过,当时爸没理他,因为他长得太帅了。”
“真的假的?”孙雷瞪眼。
“最后一句,是我揣测的。”童瑞轩笑眯眯地道。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冷雍容的死,其实是伯父一手在幕后策划的。他不想分一半的身价给她,所以,就找那个男的色。诱她,然后,布局成她意外死亡的样子?”孙雷惊愕地问。
“我可没这样说过。”童瑞轩耸耸肩,不过,他的表情却透露着心里的确如此想。
“绝!”孙雷竖起大拇指,“伯父为了摆脱这女人,竟然可以用钱叫别的男人,来嫖自己的老婆,果然是无毒不丈夫。”
这时,被孙雷称赞为无毒不丈夫的童格,正坐在某五星级酒店的餐厅里用餐,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正是害死他老婆的男人,洪波。
吃完最后一口牛排,童格用餐巾抹着嘴角,然后,让侍应将桌上的餐具拿走。
“童生。”一直坐在旁边,等了他半个小时的洪波,怯怯地唤了声。
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童格才放下咖啡,掏出支票簿,写了一张面额为百万美元的支票丢到他面前,还有一张欠款单据。
拿起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数额,洪波脸露满意的笑容,接着又拿起那张欠单收据,将其撕成粉碎,这才松一口气。
“钱你已经收了,从今天起,我不想再在美国看到你。”童格没有掩饰对洪波轻蔑,冷淡地开口。
“你放心,明天我就回中国去,你不会在美国再看到我的。”洪波保证道:“如果,你没什么吩咐的话,那我先走了。”
童格挥了挥手,洪波如负释重地快步离开。
当走出餐厅,洪波脸上的笑容倏地剥落,嘴角挂着一抹厌恶之色。
如果不是欠下一身高利贷,走投无路,他用得着被迫卖身,去服侍那老女人,还要在那人面前像只哈马狗一样卑躬屈膝,只为了这区区一百万美元。
站在酒店门口,他转过身,狠狠地望着身后那富丽堂皇的大门口,暗自发誓,终有一天,他会变成比童格更成功,更有钱的人,回到这里!
在洪波离开后,童格掏出手机,拨通了某组号码,以着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温柔口吻,才着电话另一边的人说道。
“是我,晚上我会过去你那边。”
跟对方通了几分钟电话后,他才挂断电话,站起身,准备离开餐厅。
当他正要步出餐厅门口之际,一个迎面而来的人因为只顾着讲电话,就那样撞进了他的怀内。
“对不起。”
伴随着一把清脆的嗓音响起,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怡人心脾的香味,童格闪了闪神,有些好奇想看看,有着如此动听声音的主人是怎样的。
“你没事吧?”他伸手扶对方站稳。
那女人抬起头,灯光下,映照出一张融合着知性与优雅的精致脸孔,卷翘的双睫下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在朱红唇的衬托下,尽显优雅的熟女气质。
“对不起,刚才我只顾着讲电话,撞到你了,真的很抱歉。”她再次道歉道。
童格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道:“我也有错,没有及时避开,刚才我没撞痛你吧?”
女人摇摇头,羞赧地朝他笑了笑,弯腰想要捡回掉落地面的手机,童格却快一步为她拾起。
“谢谢。”她迈步想要走开,才走了一步,脸露痛苦之色。
“怎么了?”见状,童格立即上前扶住她。
“我好像扭伤脚了,走不了。”她可怜兮兮地道。
“你是要进餐厅吗?”童格问道。
“本来是的,不过,现在我想回家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家吧?”
“会不会麻烦你了?”
“照顾女士是绅士应有的风度,怎会麻烦呢。”童格于是扶她走出餐厅,“对了,我不知如何称呼你。”
“我叫汤曼妮,你叫我如玉吧。”
站了一整天,蒋希恩回到家,泡了个热水澡,敷着面膜,拿着小笔电钻进被窝。
习惯性地打开娱乐新闻的网页,搜索有没有了聂千云的新闻。
聂千云与好莱坞红星酒店幽会!
这标题映入眼帘之际,她呼吸窒了一窒,虽然明知道这些报道,都是捕风捉影居多,不过,当看到聂千云跟那女星的亲密相片时,心还是不禁一沉。
据报道,那女星是好莱坞的一线女星,也是聂千云正拍摄的那部电影的女主角。
那些记者说,那女星对他称赞有加,而他也对她赞口不绝,两人一见如故,平日两人总是出双入对,俨然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将那些报道一字一字看完,蒋希恩心底乱成一片,耳边仿佛有两个小天使在嚷嚷。
一边的天使在说,这只是记者为求销量,捕风捉影罢了,又或者是电影公司的炒作手段,她应该相信聂千云不会背叛自己。
另一边的声音却说,他真的变心了。他去了好莱坞这么久,除了开始几天有打过电话给她,之后就没再怎么跟她联系了,这难道不是变心的预兆?
看看这女星,有钱有身材有地位,两人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再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这么一个大美人陪伴在身边,外国女人又那么主动热情,是男人都招架不住。
越想她越坐立不安,看了看时间,好莱坞那边现在应该是白天,于是,她拿起电话就拨通聂千云的手机,但却打不通,之后,她不死心一直拨电话给他,直到睡前都无法跟他通上电话。
因为,昨晚一直惦记着聂千云那绯闻的事,晚上自然睡得不好,早上回到诊所,就被李明明指着她的黑眼圈,询问昨晚是否玩太疯了。
“我也想玩疯,也要有人跟我玩才行呀。”蒋希恩无精打采地回了句,之后有病人进来,两人就各自忙了。
也不知那些病人是否相约在一起,从早上一起忙到吃午餐时,才有机会坐下来休息一下。
跟李明明到楼下的茶餐厅用餐,蒋希恩看到坐在旁边一个客人手中的以聂千云为封面的杂志,好不容易平伏下来的坏心情再次抬头。
恍惚间,她听到李明明的声音,抬眸,看到对方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的话就说出来,让我替你参详下嘛。”李明明朝她眨了眨眼道。
“谁说我有心事了。”蒋希恩怔了怔。
“你的表情都出卖你了,要不要我借面镜子让你瞧瞧自己的样子,脸上都刻着我很心烦几个大字了。”李明明打趣道。
听她这一说,蒋希恩逗笑般笑了笑,“我没什么,可能昨晚睡得不好吧。”
见她不肯说,李明明也就没逼她,每个人都有不想跟别人透露的秘密,看到邻桌有人留下一本杂志,便顺手拿过来看。
“你想要看?”感觉到蒋希恩望着自己,应该说她手中的杂志,李明明笑问。
蒋希恩摇了摇头,“我看过了……你觉得这里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
“就是他跟那个好莱坞女明生幽会的事。”
一说起八卦,李明明就眉飞色舞起来。
“这很有可能,看看他们男才女貌,在一起也不足为奇。我常看外国的娱乐新闻,那些女明星都很开放,滥交,而这个聂千云好像也没有女朋友吧,孤身一人在国外,遇到一个热情如火的美女,擦枪走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听着她的话,蒋希恩只觉益发郁闷起来,又听到李明明道。
“原来,那个电视台花旦到了内地,嫁给了一个年轻五岁的男演员了。不过,我可不看好他们,不出三年肯定会离婚的。”
听到这里,蒋希恩心中一紧,不禁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这是常识吧,姐弟恋通常都没什么好结果的。”李明明一副恋爱专家的模样说着。
“虽然,这花旦长得了不错,否则,她也不能成为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了,可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她今年少说也有三十三岁了吧,那男的却只有二十八岁。
虽然只有五岁的差别,但再过几年,他们一起上街,外人一看还以为是一对母子呢。到时,那男的肯定会嫌弃那女的。”
“也不一定吧,也许那女的保养得好,又或者,那男的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只会注重女人的外表,再说,只要两人相爱,就什么都可以征服了。”
蒋希恩下意识地反驳,她不赞成李明明的说法,好像姐弟恋就不能修成正果似的,那她跟聂千云又算什么了?
“还真看不出来,心如你是这么天真的人呢。”李明明笑呵呵地道。
“只要相爱,就什么困难都可以战胜,这种话只能忽悠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妹妹罢了。别的不说,就拿他们这对来说。这女的大那男的五岁,没错,也许他们真是相爱的,可爱情是有保险期限的。
再轰烈的爱情,随着时间的消磨,也会慢慢减退,当然,你也可以说,就算没有了爱情,还有感情嘛。可他对你是感情,但面对外面那么多青春貌美的小妹妹却是爱情时,你说两人还怎么走下去?”
蒋希恩嘴巴翕翕地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李明明,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苦笑了笑。
下班后,回到家,她再次试探地拨通聂千云的手机,经过昨晚,她也有了可能打不通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这次一打就通了。
“心如,你找我有事吗?”电话接通后,聂千云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蒋希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电话终于接通了,听到他的话语。
她下意识说了些什么,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下,才再次响起聂千云的声音。
“并不是那样的,我跟她只是朋友,那晚全剧组的人都一起去酒店吃饭的,不过,那记者为了制造新闻,故意只把我跟她的相片刊登出来罢了。”
听着他的解释,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就那样把绯闻的事问出口了。
“你不相信我吗?”聂千云戏谑地笑问。
“我相信你,不过,不相信那个女人。听说,那边的女人很热情开放的,你又这么帅,一个不小心,她看上了你,色。诱你,怎么办……”
听到事情不是真的,蒋希恩心情好转,也跟他开起玩笑来。
“那你要不要过来这边,亲自监督我?”他笑问。
“好呀,那我回去请几天假,到好莱坞找你,顺便向全世界的人宣布,你已经名草有主了。”顺着他的话茬儿,她开着玩笑道。
可能听不出她在开玩笑,他突然沉默不语,片刻后才道。
“你不用照顾伯母吗?而且,我在这边天天要拍戏,就算你过来了,可能也没办法陪你。你不要这么辛苦赶过来了,反正我这边很快就拍完了,到时等我回国了,我们就可以见面……”
听着他的话,片刻后,她才意识到他不想让她过好莱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