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让你们见笑了。”
我看着她那风轻云淡的表情,嘴角抽了抽,我一辈子都还没流过这么多的血,所以,我也算是被这阵势给吓呆了,直到夏言一个劲的在后面咳嗽,我才回过神来:“呃……无事无事!”
她抬手指了指,示意我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们的来意,我已十分清楚。”她突然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下去,“我这个样子,你们也看到了,其实也是自作自受,本就不该奢求上天的原谅。可是,我却还是忍不住的想后悔那么一次,小姑娘,你是否能够帮我?”
听她说的凄凉,我抿了抿唇:“你不妨说说看!”
她垂手:“我只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让去改变一些或许还来得及改变的东西!”说着,她便伸出了左手,她左手手心处有一块黑色的区域,有点像正在慢慢凝聚的黑色雾气,而且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我盯着看了半天并未看出什么名堂来,倒是夏言率先出了声:“这是中毒的迹象,应该是潜伏期比较长的慢性毒药。”
我转头看了看他:“你怎么知道?”
他挑了挑眉:“为什么我不能知道?起码我还是你师兄,走过的桥比你吃过的盐还多。”
我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说话而是转而看着央绮。她苦笑:“是啊!是毒药!可是我总觉得我还不能死,我若死了,他该怎么办?”她又朝帐子里看了一眼,“我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竟意外的发现,床的里面还安睡着一个孩童。那个孩子很小,裹在棉被中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她睡得很熟,脸色红润,全然不知身边母亲的哀思。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收回视线。
“你知道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她摇头:“我不知道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我知道,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她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给我一种气势恢宏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她那充斥眼底的坚定和忧伤。
“好!只要你能付的起我要的东西!”我这样说着,起身将那血盆踢开些坐到了床沿,我弯下腰,紧紧的抱住央绮。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双手从我的肩上滑了下去。我只感觉头部一阵刺痛,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在这铺天盖地的黑暗中,终结者是一道微弱的光。
有压抑的哽咽声传来,在这片冰冷的黑暗领域之中如同绝望之人无力的呐喊。我猛地睁开眼睛,瞬间便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我愣了许久才明白过来,这是央绮的记忆。每块灵石之中都会记载一些关于关于主人的记忆。那些记忆不会很多,但件件都是灵石主人最在意的事。每当我将灵石植入自己的体内,多多少少总能看到一些。但那毕竟不是我的东西,我无法体会她们的感受,也只能看看而已。
在哭的是一个小女孩,确切的说是孩童时的央绮。小小的她缩成一团,紧紧地抱住自己,眼泪从腮边一颗一颗的流下。
我皱了皱眉,耳畔是央绮压抑的哭声,再远一点却是一片嘈杂,混合着人的惨叫声和刀剑相接的铿锵声。小小的央绮睁着惊恐的眼睛,不敢大声哭泣,不敢动。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具体是多久谁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