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薇怒道:“你收了这把仙剑?你现在的修为,就跟个废物差不多,收了仙剑再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夺去吗?被人夺了仙剑你将来还怎么报仇?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像个能保住仙剑的人?你……”
“哼!”韩秋冷笑一声,强行打断了宁采薇那副正义凛然,痛心疾首的表演:“我看别有用心的人是你吧?上次在叠山城时,本公子便说要将这铜炉仙剑还给云落,是你贪心作祟,想自己贪墨了铜炉仙剑,索要不成便强抢,现在铜炉仙剑的主人在此,你竟然还想将铜炉仙剑据为己有,还真是寡廉鲜耻,厚颜无耻,恬不知耻!”
宁采薇猛地抬头看向韩秋,眼中杀意已起:“韩秋,你这修性界败类也有脸在此大放厥词?这铜炉仙剑乃是我舅父云鸿宗主之物,不管我与云落怎么安置,这都是我们家事,你一个外人,还是四极皇州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的修界败类,又有什么脸面来此放屁?千云城之时,你们设下毒计害死我舅父云鸿宗主,这仇我还没找你报呢,你竟然敢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日就先杀了你,回头再找你那几个同伙算账!”
韩秋嘴角一丝不屑爬了上来,打架他不怕她,斗嘴就更不怕:“宁采薇,你这个泼妇、老娘们、不要脸的贱.货!脑筋有毛病吧?上次是谁被本公子打得屁滚尿流的?今日看在云落的面子上,本公子不愿与你计较,若是你敢……”
“吟——”他一句话还未说完,猛地一声龙吟之声贯穿天地,正在互相喷口水的韩秋和宁采薇下意识扭过头去,就见那条三十余丈长的火龙再度现身于虚空之中,围绕着云落上下盘旋,那个红光熠熠的铜炉赫然就顶在云落的头顶,万丈红芒放出,照得天地一片通红!两人正忙着吵架,互相喷口水,一旁的云落好奇之下,将手伸向了那个铜炉,便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副异象!
云落一袭白衣,周身却偏偏有无数红色火焰生成,那些火焰越来越多,生成的也越来越快,就如同一个全方位的火焰喷射器似的,片刻工夫便搞得红焰滔天,赤浪翻滚,韩秋和宁采薇都被恐怖的高温,无边的烈焰逼得站不住脚,同时向后退去。云落纤巧的身子冉冉升起至半空,火龙依然奔腾咆哮,铜炉还在洒下万丈红光,却又有一道红色剑光自云落身上生成,冲云直上,没入九霄,似要贯穿天地一般,经久不绝!
宁采薇嘴巴微张,满脸震撼之色,喃喃自语道:“火系剑灵之体苏醒,火系剑灵之体苏醒了啊……”
韩秋也是满脸的惊诧,心道怎么还有这个玩意儿?要说到资质的话,水云宗那一帮子人哪个都是天下独绝的人物,小师妹龙宛冰号称先天破法圣体,万法不落,诸邪不侵,说起来那都是吓死人的资质,可也没见她搞出这么一道红光来啊!
“火系剑灵之体苏醒,再加上原属火系的铜炉仙剑,有我一旁协助,杀了那个韩秋绰绰有余!”韩秋正在腹诽,耳边冷不丁地听到宁采薇嘟囔了一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身子在半空中猛地拖着一道残影冲到了宁采薇身侧,一巴掌就扇到了宁采薇脸上,将宁采薇扇得惨叫一声,牙齿都掉了不知几颗,身子似断线的风筝一般,摔出去老远。
“表姐,你怎么样了?”云落收了火系剑体的先天剑意,头上顶着铜炉便冲了下来,慌忙将宁采薇扶起,一脸紧张地看着宁采薇。宁采薇眼中复杂之色一闪,不知是怨恨,得意,还是失落,妒忌,指着韩秋喝道:“表妹,在宗内当着师尊的面儿你怎么说的来着?是不是要寻到铜炉仙剑为舅父报仇?现在这个杀害舅父的凶手就在眼前,难道你还不动手?难道你看上了这个修界败类?与这个败类有了儿女私情,要让舅父在天之灵死不瞑目吗?”
云落眼睛中眼泪差点掉下来,看了看韩秋,又对宁采薇说道:“表姐,现在韩秋是不是我杀父仇人还没有查清楚,就贸然指他是凶手,万一他不是怎么办?”
“他不是?”宁采薇怒道:“他若不是怎么会成为四极闻名的修界败类?我的好妹妹,你就醒醒吧!当时千云城连百姓带修士,可是数十万人啊,为什么别人都死绝了,偏偏他活着?若他不是当事凶手之一,他岂会在四大宗主手下逃脱?他们要不是一伙的,随便一个宗主一巴掌就会拍死他,还会让他拿着铜炉仙剑逍遥自在?若他不是凶手,为何会趁你火系剑灵苏醒之时,偷袭我?还不是想趁机杀了我,然后再夺你铜炉仙剑?”
云落被宁采薇问了一个张口结舌,哑口无言,韩秋心下苦笑,这个宁采薇还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把自己也给骗了,借助自己之手施展了一次现成的苦肉计,以此拉住云落这个苏醒了的火系剑灵之体,然后借助云落手中的铜炉仙剑对付自己,当真是妇人之心,世间至毒啊!
随即开口说道:“云落,临海城内韩大哥与你相识,落魂山上韩大哥还与你共同御敌,虽不敢说是救过你一命,但至少也算是共患难一场,韩大哥为人如何你难道一点也不了解?千云城内,云鸿宗主托韩大哥将铜炉仙剑带给你,为了这把仙剑,韩大哥被人追得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几度险死还生,现在好不容易寻到了你,也算完成了云鸿宗主所托,难道你就要听宁采薇这个恶毒妇人之言,对韩大哥动手?你睁开眼看清楚了,她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才是真正觊觎你仙剑的人!”
韩秋有些无力地分辨了起来,他不愿与云落为敌,只是这种辩白能不能取信云落,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