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来者是客
期末考试成绩据说已经出来了，只是还未公布，而有些和某老师关系较好的家庭却是已打听出考试成绩……
学校要开大会宣布，并奖励考试前三名者、这也是往年遗留下来的惯例了，之后才会放假……
其实在考完试后放假三天，然后便会发新书上课、也就是下学期的课文；一般会根据时间早晚再上七八天又或十天半月的，之后才会开大会放假。
快要过年了，都在忙着办年货；其实说起来也没有啥办的、主要还是没有钱、肉也买的少，小孩子都在围绕着大人计划着要买多少鞭炮、新衣服穿的……
武毅对这些却是不感兴趣，就是重生前的他也没有向大人要过新衣服穿；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有就穿、没有也不主动要……
今年还是如此，虽然种蔬菜赚了钱，但母亲还是不舍得多花钱，并且武毅也曾经给母亲说过明年要养鸡、这样卖蔬菜的钱、明年还不一定够呢！
只是虽然是这样，但武毅还是要求母亲给俩姐姐买几件衣服，毕竟是女孩家的，谁不爱美……
当然武毅是悄悄给母亲说的，省得俩姐知道了不让买。
武毅抽空也问过二姐夫、现在开始收鸡蛋炕鸡娃中不中。
中倒是中，问题是马上要过年了、农村过年也不舍得多买肉，就放着几个鸡蛋好等着过年吃，哪有卖鸡蛋的！只有等到过完年了才有卖的。
再说了天气若是冷、鸡娃也不好养啊、冻死的多……更不要说是现在天也还冷着。
自从知道武毅家种蔬菜后，来的人多了起来，武毅叔、婶子也后悔了，不过没有办法、大侄子武凡早就将五十元钱给了他们，后悔也没办法、摘了几次黄瓜、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来摘了。
今天中午放学刚到家，武毅便被哥拉着说上午有几个人要买菜、但问东问西的最后才买了一些菜走了、其中一个好像还是当大官的，一圈人围着他转。
对于他们的问话、我就按你交代的说了……
武毅想了一下，料想对方是当地政府里的，便道不碍事、他们想了解就了解呗，远来是客，咱也管不了人家，再说了就是咱们不说、再有个年儿半载的大棚蔬菜也会普及。
下午来到学校，王悦在班级门口站着、看样子似是来了有一阵了，肩上垮了个包、见武毅过来、就从书包里拿出两根黄瓜递给武毅，并说今天她爸来看她了，拿着黄瓜还有辣椒、我给你带来两根尝尝，说着交到武毅手里。
武毅不禁有些惭愧，这么长的时间、自己都没有给她拿过黄瓜之类的、这还是自家种的……
在和王悦聊天中知道，她父母在城里工作、都有工作，就有些顾不上她而将她放到姥姥家，母亲倒会时常来看她。
王悦，我想给你说件事？
啥事，说呗，王悦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武毅说道。
武毅：后天不是要开大会吗，到时开完会你等我中不中？
王悦：中，不过你早一点、我不知道我爸啥时候就来接我走了。
武毅：你要走了？去哪？
王悦：笨、是回城里过年呀！
村粮食收购站电话响了几声，粮食站的吴站长忙快步接上电话……
我是李守蒿、老吴在不在？
李守蒿，李守蒿是谁呀！接电话的吴站长不禁稍有迟疑，不过也就是片刻，随即他就反应过来，李守蒿不是县粮食局的局长么！不禁大吃一惊、这么大的官打来的电话由不得他不吃惊。
实际上不怪老吴惊讶，自武庄粮食收购点成立以来，还没有那个局长亲自打过电话过来。嗯、别说局长了，就是局长手下的各科长都没有打过电话来，平时有事都是乡上的粮站办公室人员通知的。
不过武庄粮站也基本没有啥事，甚至电话都很少响过、一般都是他向上打汇报工作。
吴站长忙问道：李、李局长，您亲自打电话啊？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
哪有什么指示，话筒里的李局长说道，随即打了官腔继续说道，嗯，最近局里考虑了一下、觉得你在下边呆的时间有些长了，刚好河杨乡老刘快到站了，想让你去接替，怎样、有什么想法没有？
啊、吴站长吃了一惊，忙道，有有、哦，没有、没有，谢谢领导栽培、我一定不辜负李局长期望、好好干工作……
随即李局长又勉励了他两句……
此时吴站长心花怒放，高兴啊、河杨乡老刘是乡里粮食站长、比起他这个孤家寡人村上的站长则是强多了，叫他站长是别人对他的尊称，其实他就是个正式的粮站不得志的小职工而已。
话题一转，李局长又说道：老吴啊，听说你那村有种蔬菜的；你看要过年了、能不能搞上一些，局里几个领导也要给弄一点啊；还有，县里各头头脑脑的都要送，咱们局里就你在武庄、咱县里的驻村部门也就咱们粮食局一个，你可是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呀！怎样、多弄一些？
天时地利或许是有一些，但人和却是未必，人家武毅家卖粮食时他不是还刁难人家么，就为了压下一些级数好便宜些价钱收购……
是，是是局长、我一定多买点、保证办好此事……
挂了电话后，想了半天、这是个好机会啊，此事办好就有可能到乡里上班，这可是做梦都想着的。家里的黄脸婆天天骂着自己没有本事、吃了商品粮却在农村呆了大半辈子……
这一次可要办好了，保证让领导满意，毕竟这可是关乎着自己的前途呀！要是办砸了后果可以想到……
其实早就有风言，说是县里粮食局长这个人不咋地、贪污受贿、明里暗里向人伸手要，并且还天天笑眯眯的，有笑面虎之称；背后干的却是阴人的活，谁要是不服他，或有不同意见的，他会将人照死里整，很多时候不动声色之间就将人坑了，很多人对他却是又恨又怕。
这要买多少，一百斤！不够不够，听局长的意思、最起码也有二十家要送，这样，一家就算是五斤左右、也得要一百斤吧！要光是一样还好说、可三样菜，辣椒、黄瓜、韭菜在一起就不是很多了。再说了还不是公斤，不行就买上三百斤、这样一家就有十多斤了。可若是这样要花不少钱的啊！
算了，拼了、大不了将今年克扣压价收粮食得来的钱全用上；嗯、虽然胡吃狗油的花去不少，但还是有一些的。
并且不是还有工资么，只要以后调到乡里、管着全乡收麦子，想弄钱还不是容易的很……到时可是正而八经的领导了，最少都是股级干部了，甚至还有可能是副科级。
再说了家里不是还有自己往年弄的钱吗，虽说都上缴给了老婆，但现在要用钱了也是顾不得了。
吴站长计算好后，不由又叹了一口气。唉，想想自己都不舍得买点吃、现在一下子要买三百斤、肉疼。
武毅刚到大棚门口、就听到母亲说话的声音，咋弄里、卖不卖给他……
不卖、随后哥武凡说话的声音传了出来。
武毅挑开门帘，啥卖不卖的啊？
哦，刚才来了个买菜里、要买菜，我和你哥正商量着卖不卖给他，武毅母亲回答道。
武毅：谁啊，谁买不是买、卖给谁都一样啊。
武凡：不是哩，今天要买菜的是咱们卖粮食时、压价的那个老吴，是他要买菜的……
解释完后武凡又接着发表自己意见，嗯，照我说卖谁都行就是不卖给他。
哦，听哥说起那粮站的什么老吴，武毅便想起了，原来就是那货呀。
武毅：卖，为啥不卖、不但卖而且要多少卖多少、只要咱们有多的；对了，他啥时候来要？
武凡：说是明天。
武毅：中，明天刚好姐夫也来了，要不我就要出面了。
武凡：为啥卖给他、他那次坑咱们的事情你忘了？
正因为没有忘我才要卖给他，才说是他要多少就卖多少；嗯、你不用管这些了，只要看着在俺的指导下咋样赚钱就行了。武毅拍着小胸脯对着他哥说道。
哦，对了，他要多少？
武凡：说是三百斤。
好，不怕他买、就怕他不买，越多越好，越多说明他不是自己吃的、单位上又不可能采购、很可能就是买着送人的，如果是这样就更好办了……武毅在一旁感慨着，不过他这话越说越是将他哥说迷糊了。
哎，这日子啥时候到头啊、天天做梦泡澡，虽然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可天天这样也不是个事啊！晚上躺在菜棚里用土坯摆砌的床上、武毅有些头疼，发愁咋整。
难道在梦里要将一池子的水泡完泡干！
武毅最近发现池子里的绿水、比水稠一些、黏一些的液体好像比起他刚泡时好像降了一点、不过也不多、还不到一公分。
说来说去这不过是梦境、不过是天天做着同样的梦而已。
俺草，命苦啊……
武毅不禁又想起第一天晚上开始泡澡时的情景了，那天晚上……
嗯，玉牌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了、想想那次事后自己大概找了一下、没有找到，难道是丢了、想到这赶紧起床回屋里找去。
翻遍了床单下、没有，枕头下、也没有，最后将床上铺的盖的全都拿下来，最后又将凉席、床下翻过来了，还是没有找到。
难道是母亲看到了、见自己随便放怕丢就拿走了！又跑到外面、到厨房里做饭的母亲身旁问了一下也是没有拿，连旁边帮忙的姐姐也都说没见。
武毅想想之前哥也在这房里住，虽说早就搬出去了，但也或许是出于好奇呢……
武毅不死心，带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又去问哥、答案是否定的，没拿。
唉，还是没有改变玉牌的命运呀，那一世里卖了，这一世里丢了，嗯，还不如卖了呢。
吃饭时已猜到缘由的母亲问武毅是不是丢了，得到武毅答复后母亲安慰武毅道，嗯，丢了就丢了吧，不就一块玉么、赶紧吃饭吧。
话是这么说，武毅看得出母亲心里也不是很高兴、毕竟放了几十年了、却说丢就丢了；再说了这还是早已过世的姥姥给母亲的……
武毅内心一阵难受、还不如让母亲放着呢，现在多少有点钱了、母亲自然不会为了钱而卖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