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 初露端倪
什么,你慢慢说、我耳朵有点背、听不太清楚;再加上脑子反应的慢、理解的也慢、消化的更慢……
张怡扑哧一笑、见武毅直盯着她大胆的看、眼都不眨一下,脸更红了头一下子低下去了。
你手咋了?
武毅看到张怡容颜正有些走神,突然听到张怡说话不由啊的一声。哦,昨晚上吃饭时、想着今天要见你咋说话、没有注意就将手放在锅上了,武毅随口解释应付了一句。见她头都要趴在桌子上了、脸已被垂发遮住看不见了、才恍然大悟自己说了什么,这句话在后几年里无所谓、但这个年代、可不适合……
忽听一声你是谁、咋坐在我凳子上?
明显一个女生的声音,武毅正想着该咋样说才能不在尴尬,毕竟找了一个有破绽的借口、被人发现了,正感觉不好意思时、刚好借着这个机会站了起来、嘴里连声道‘对不住、站累了不小心就坐下了、下次坚决不坐了’。说着话、顺势抬起头看看是那位同学,嗯,又一个小美女、长的丝毫不次于张怡、但却是长发、身高好像还要高一些,以前咋没有见过、再一个记忆里、也没有印象啊。
还有下次?你先说说这次咋办?张怡同学问道。
武毅:要不我给你擦一擦洗洗?
张怡同学:不中。
武毅:不然和你换凳子坐?
张怡同学:不中。
武毅:那我就没有办法了,要不然你打我一顿算了。
张怡同学:打你?你皮粗肉厚的我能打得动?
武毅:那你说咋办?
张怡同学:我口渴的很……
武毅看着她表情恍然大悟,赶紧说那我买冰棍。
张怡同学:好、这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要你买的。
武毅:中中、是我要主动买的、和你没有关系。说着赶紧跑了出去。
好啊张怡,别的班男生都找你了,老实交代你咋认识他的?张怡同学问道。
张怡:不认识,他是来问数学题的、他有几道题不会做。
张怡同学:不认识、那他咋不来问我……
张怡:以后不要这样做、这样不好。
张怡同学:没事我就是吓吓他、看他以后还来不来找你,再说了,我可是听说他打火柴皮赢了不少钱,买个冰棍又不值几个钱。
其实这个时候普通同学一般口袋里是没有钱的,偶尔不知原因的攒上几分钱买了吃一次已是很不错了、够同学羡慕了。
跑到校门外卖冰棍的跟前,五分钱一个、正要买…… 武毅想想便来到小摊跟前,还是拿了两瓶汽水。
说是汽水、其实也就是压井水加了颜色及糖精又或也有些香精,玻璃瓶装。武毅是不喝的,但是有条件的人喜欢那个味道、是有人买着喝的、包括一些老师。当然,普通家庭里的学生倒是只有艳羡的份。
武毅拿了两瓶、加上押金、一瓶刚好三毛五。
这时候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在路上了,怕等会人一多她俩不好意思、又一路小跑进了三二班,她俩正坐着低头挨在一起说着话、听到声音同时抬起头来,见到武毅去而复返似是还有些惊讶……
没有等她俩再说话、武毅将汽水放在书桌上:没有见到卖冰棍的、买了这个、喝完了自己去将押金退回来,还可以再买一次冰棍。
说完、没有等她俩反应过来、就跑回了自己教室,毕竟武毅也怕被人看到,否则、以后再找她就不容易了。
刚坐在位置上、屁股还没有暖热,就听到敲窗户的声音、转头看去、嗯,这是什么个情况!
夏天本来就热、窗户也就没有关上。刚好方便俩人说话。武毅问道咋了、你咋知道我在这里坐?
张怡同学:不给你说。
武毅:那你有啥事?笨蛋、光是买了汽水、却不开瓶子盖、我俩那会开啊。
哦,忘了、平时我喝都是在桌子上按开的,不过我现在右手受伤了、不能使劲,说着就将右手拿起伸出窗口在她面前晃了晃。
谁知她一下抓住武毅右手,摸了摸上面的水泡、咋弄的、还疼吗?
嗯,还有点。
随即见她将左手里一个好像是冰棍样的东西放到自己手里,‘冰冰就不疼了、刚才没有见你给自己买汽水、我刚好就剩了五分钱、就买了冰棍给你’。
武毅眼里有些感动的情绪反应。见进来的同学越来越多,你回班级吧、我不碍事。说着将被她抓住的手缩了回来,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一阵感动、她才多大啊,知道关心人了。
下午回到家吃过饭,作业也没有作、点着煤油灯躺在床上看书本,生怕明天老师提问、让自己背下来,而若是背不出、不就丢人了。
感到手上还是有点疼、若是不小心碰着了就更疼了,看着手上起的水泡再加上烫的变色的皮肤,武毅就想找针挑了它,反正过几天它还是烂。
找来缝衣服针、对着油灯烧、先消消毒……
随后挑了几个水泡,本以为不会多疼、谁知挑了后更是疼、并且水泡里流水不止,这下连书也看不下去了。翻开里侧的被单子、想找东西包手,却一把抓着玉牌、想着玉牌本身很凉、就试着握在手里、感觉疼痛减轻了很多。
到了这个时候武毅哪里还有心情看书呀、并且昨晚也没有睡好觉,将书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也是家里唯一的带抽屉的类似于现在写字台的桌子,身子向下动了动、调了个合适的姿势躺好,倒是不怕他哥影响他。
武毅哥武凡在武毅床对面用土坯及木板子码铺的床上睡,但自有了大棚后就搬到大棚旁睡了。天现在还不太冷、再冷一点,就睡到大棚里面了。
武毅也是打算在冷的时候去大棚睡的,毕竟那里面还是很暖和的、虽然家里房子是茅草房、保温抗寒,但是由于家里穷、烧不起煤、导致屋里没有温度、何来保温呢!
倒是抗寒还是有一点的、比起以后的瓦房、楼房、温度还是要高上好几度的。
将灯吹灭、武毅随后陷入了沉睡……
梦里,武毅多次梦着几次绿色的池子、这次他终于走到了池子边上,以前离好几米就走不过来了。
用手舀起池子内的水,感觉很稠、而这水的颜色似乎就如一些死水池塘般、一片绿油油的飘浮水生物般的那种颜色,只不过这水好像都是一样的绿色;比一般水要稠的多,管它呢,身上正热着、再加上又出了一身汗,先洗洗再说。
武毅也不害怕,径直跳了进去。
这也就是在梦中,若是正常情况下武毅说甚也不会跳进洗澡的。
一脚到底、倒是不深,水刚好到武毅脖子跟前、随即他心里便是一阵的后怕,万一水深、这一下不是完了。
突然感觉全身一阵痛、就好像被针扎着了一样、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就连没有泡着的脖子以上部位脸上头上也疼…… 一惊之下、武毅就要上岸,这水有毒。
但是这时候不管咋样就是上不了岸,手舞足蹈的,武毅大惊之下似是又呛了几口水,只是他无论怎样挣扎都是不行。
不过如此挣扎,疼痛倒是小多了……
最后不知咋地突然一醒。
哦,天亮了!已听到隔壁五姐准备上早自习而起床及母亲在院里扫地的声音……
看看身上,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啊!我草、吓我一跳,武毅回想起来还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毕竟那梦境太真实了,并且在池子里竟挣扎了一夜。
随即还想再睡一会、但一想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昨晚书还没有背呢、刚好起来背书以防止老师让背诵。
穿好衣服、准备先去厕所解手。
嗯,我的手!刚才武毅用右手穿的衣服,没有疼啊。
屋内有些暗,便出门来到院子里,借着刚升起的阳光看向手掌。
咦!我手好了、连前天烫着时烫得皮都是变了颜色的地方都没有了、更不要说是挑破皮的水泡了,整个手掌完好如初……
怪事,昨天晚上睡觉时不是还疼着吗、我还用玉牌来冰着右手呢……
我草、难道我这是在做梦、亦或是手掌手上是在梦境里发生的!
回房看看桌子上包手的布块还在,武毅便是知道自己的伤手在昨晚睡了一觉后自己好了。
倒也不敢声张、只好把这疑惑埋藏在心底。
相比重生来说这事简直连小儿科都不算。
武毅此时倒是没有对起床时没有看到玉牌而惊讶、料想是昨晚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就放回了原位吧!也或掉床铺里了。
手好了、武毅翻来覆去的观看,一时不由有些发愣。片刻突然想到昨天的作业因为手的原因还没有写,而若是手没有好、老师也不会说什么,可现在好了、再不写可不行了……
能不能想个办法蒙混过关!武毅灵机一动去了屋内、找了一块布料、在手掌上缠了两圈、用线绳子捆好……
哈哈聪明,我手还没有好,咋写字。
拿起书翻到要背的那一篇、先看两遍再背。
背书时自己都感到惊讶、一次过;哎,多读几遍就是有好处啊。
来到学校、刚到班级门口,就看到张怡的同桌站在大门口一旁、四处张望着,见着武毅便快步走来。
来到武毅身边、将手里拿着的一个小瓶子交给武毅:这是我在家找的碘酒、你抽空擦一下。
武毅原本以为她手里拿着的瓶子是什么糖精之类的呢,毕竟像他们这么大的年龄在这个年代季节正是拿糖精兑自来水喝的时候,却不料是碘酒。
忙道:不用了、我手已好了。
你,张怡的同学似是有些不愿……
看着她眼里似是有了泪花、武毅赶紧说道:中中、我用。
她家里应该也不错,毕竟这时的人家没有几个有碘酒的,恐怕很多人连碘酒这个词语都没有听说过。
武毅坐在位置上、看着碘酒、想着手已好了、用哪!凝思间忽然灵机一动,将碘酒盖子打开、将包着右手隔着布放在瓶口上,随即瓶子向下倒去、沾湿了一片布、哈哈、这样老师就不会怀疑了。
看着同桌有些疑惑的目光,有话说事、有事说话?
女同桌便问道:你手好了?
武毅:没有、没看到还包着布吗?
女同桌:那你昨天咋没有包?
昨天没有找到布、在一个不是还要给你们还有老师看吗?省得有人说我是骗人的……
这时候组长来收作业,武毅扬了下被布包着的右手,手还疼着没有写,说着再次晃了晃还包着布的右手。
听组长汇报说武毅没有交作业;那好,那你将课文背一遍、随即拍拍手示意大家静一下,听听咱们武毅同学背课文,说着手里拿着教案上放着的小棍子走到武毅桌旁;站在那、右手拿着的棍子不时的敲打一下左手,看这样子若是背不好、就会给武毅来上一下子。
武毅起身立正的同时扭头看向同学里有的幸灾乐祸、巴不得他背不出,有的一幅同情怜悯的表情的看着他……
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赶紧背,老师催促道。
草,昨天还一幅和颜悦色对大爷很关心的表情、今天就这样一副凶神恶煞翻脸不认人的面孔了!
我草、不就是个刚走后门转正的民办教师么!
但大爷智珠在握岂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