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心已不再
易宗禅2015-10-29 22:063,174

  白烟半天才缓缓地飘散,再看地面的吕友来,身影皆无。

  “啊!”两名军士惊惧地叫了一声,慌张张地,就往回退了几步身。

  “废物!”上官竞雄见吕友来消失,本就不快,又见两名军士慌乱的样子,更显得气愤,怒斥一声,手起刀落,两颗军士的头颅随即落地。

  上官弘毅见上官竞雄发此盛怒,赶紧解释到:“父亲,除了这个人,还有一个女子,也会许多妖法,此掠人之举,定是那女子所为!”

  上官竞雄听了,又叹息一声,半天,才又低沉地说:“也罢。起来吧,将死去的军士也都好生地掩埋了吧。”

  上官弘毅答应一声,规规矩矩地站起身来,上官心仪却仍旧俯身跪着,一动没动。

  又拿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上官心仪的上官竞雄,以为上官心仪所以这样,全是因为心中懊悔,几天来的气愤,也就消去了大半,轻声地,又对上官心仪说到:“你也起来吧。”

  上官心仪仍旧没有动身,木头雕刻成的一般。

  “怎么?”上官竞雄再这样问时,声音已然抬高了许多,见上官心仪还是和没有听见一般,毫无反应,不由得,就又看向了上官弘毅。

  上官弘毅心中自然知道上官心仪的心思,在上官竞雄面前,却不敢开口。

  上官竞雄看得出来,上官心仪一定有着他所意想不到的话要说,就又厉声问到:“先且不论你私自离开元帅府之事,你还有什么话要对为父的讲吗?”

  上官心仪见上官竞雄这样问,知道不能再不言语,大着胆子,就说:“父亲,女儿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一事相求?”上官竞雄的眼睛眯着缝地看着上官心仪,“呵呵”地笑着,口中问到,“你长了这么大,什么时候向我说过这‘求’字?你且说说,求我怎样?”

  上官心仪又沉默了稍许,到底,鼓足了勇气,说到:“女儿只求父亲全当心仪已经死了!”

  “什么?”上官竞雄见上官心仪非但不知错,反而向自己提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要求,冷冷地又问了一声,再度将目光转移到了上官弘毅的脸上。

  上官弘毅只当上官心仪想上官竞雄接受韩笑天,见上官心仪竟然说出这样的言语,又被上官竞雄冷冷地一看,脸上都失去了血色。

  上官竞雄见上官弘毅忽然也如此地畏畏缩缩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又转向上官心仪,摇头叹息着说:“多少人想得都得不到的,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上官心仪已然含泪:“父亲所言甚是,只是,女儿命薄,享不得这样的福分。”

  上官竞雄听了,眉间紧紧地就皱起了鸡卵一样大小的一个大疙瘩:“你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出来这么些天,你难道还没有尝够苦头?你不是个孩子了,不可以这样胡闹下去。”

  “女儿的确拥有了令很多人都艳羡的生活,但是,很多人都有的,女儿却没有。”上官心仪说着,轻轻地就抽泣起来。

  上官竞雄又听上官心仪说出这样的话来,脸色更显得阴沉:“我真的就不明白,好好的,又缺了你什么?”

  上官心仪又思量了半天,知道这是自己这一生当中最为关键的时刻,再有稍微的犹豫,都可能与一心想往的幸福擦肩而过,大着胆子,终于说到:“女儿只愿过上平常人家的平凡的生活,其它,再不是女儿所真正期求的了。请父亲恩准。”

  “平常人家的平凡的生活?”上官竞雄又在嘴里面重复着,一颗心,不由得就往下一沉,“你可知道这平常人家的平凡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父亲!”上官心仪磕着头说,“求父亲准了女儿吧!女儿也知道那样会受很多的艰难,但,女儿心意已决,再怎么难,也心甘情愿了!”

  上官竞雄的眼前,又闪现出自己幼时沿街乞讨时的情景,朝着上官心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你如若过一天我曾经的日子,你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平常人?平凡的生活?为了挣得一口饭食,可以给别人当牛做马,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不顾。”

  上官心仪的额头已然有一块儿直磕得冒起了血丝,听上官竞雄这样一说,也想起上官竞雄曾经向自己讲过的有关上官竞雄幼时的艰难,以及非人一般的奋斗的历程,心中一阵阵地就伤心起来。

  “你虽然也算是过了几天艰难的日子,”上官竞雄见上官心仪又不言语,继续说到,“但,那绝非真正意义上的艰难。你的心中,起码还有着元帅府做后路,而如果,你没有了这些,你的眼前只是一片的茫然,你都不知道你下一步还将面临怎么样的灾难,不知道你还挺得过去,挺不过去,那样,才是真正的艰难日子。一个人,连自己下一顿饭都没有着落的时候,和一个畜牲,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就是你自己不这样以为,在别人的眼睛里,也都不会拿你当一个人来看待。你的生死,就和道边儿的一只野狗一样,没有人会理睬半分。”

  上官心仪尽管也明白上官竞雄话里的意思,还是觉得这话说得严重了一些,嘴上就说:“父亲,女儿知道您说这些都是为了我好,但是,女儿说了,我的心意已决,还望……”

  上官竞雄见上官心仪仍旧如此,“哗楞楞”一阵刀响,刀尖直指上官心仪头顶。

  一直在一旁提着一颗心的上官弘毅,见此情景,“扑通”地就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向上官竞雄磕着头,说:“心仪不懂事儿!心仪不懂事儿!还请父亲息怒!”

  上官竞雄又将刀尖往上官心仪的头顶点指了点指,气急败坏地呵斥着:“你既然眼睛里没有了我这个父亲,干什么还一口一口父亲地叫着?你若铁了心要离我而去,不要说什么让我以为你死了,还是,你就当我死了算了!”

  上官心仪连连地又磕起头来,哭着说:“女儿只望父亲长命百岁!”

  “休要拿言语来哄我!我拿你当掌上明珠,原来,好吃好喝都不如喂了猫狗!你既然心中再没有我这个父亲,我也犯不着,反过来再哀求于你!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上官心仪还没有再说什么,还一个劲儿磕头的上官弘毅却苦苦地哀求到:“父亲,还望念及心仪年幼无知……”

  “无知的不是她,是我!”上官竞雄厉声将上官弘毅的话喝断,又向上官心仪嚷到,“你怎么还不走?”

  上官心仪的心已然痛到了极点,意欲认命,又想到自己如若退缩,到底也只能嫁入他门,在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的身边了此一生,再度横了横心,又向上官竞雄磕了一个响头,郑重地说了一声“女儿不孝”,就欲起身。

  上官竞雄见上官心仪意志果然坚定,一股怒气往上一顶,嘴角流血,“啊”地大叫一声,就从马上跌落下来。

  上官弘毅兄妹见了,齐声喊着“父亲”,跪着就爬到了上官竞雄的身边。

  上官竞雄浑身颤抖不已,嘴里面呼噜呼噜地说着什么,没有人听得真。

  “医官可在?”上官弘毅向军士中喊到。

  医官应声,来至跟前,把了脉搏,向上官弘毅回复到:“元帅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并无大碍。”

  上官弘毅听了,放下心来,命令两个军士就地取材,用断折的树枝搭就一副担架。

  上官心仪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忙碌景象,不知所措。

  小飞喘过气来,缓步走至上官心仪的身边,用硕大的头在上官心仪的腰间来回地抚着,上官心仪都没有察觉分毫。

  上官弘毅时不时地也拿眼睛瞄一下上官心仪,见上官心仪似有悔过,也就只是叹了叹气,没有说什么。

  担架很快做好,几个军士合力,在上官弘毅的指挥之下,才将身材魁梧的上官竞雄抬于担架之上。

  一切妥当之后,上官弘毅又把目光投向上官心仪,上官心仪仍旧木讷地站在原处,看不出要随着归去的意思。

  “心仪,”上官弘毅声音和缓地向上官心仪说,“你想的是什么,我知道。父亲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父亲……”

  “我知道,”上官心仪没等上官弘毅把话说完,面无表情地就说到,“要我回去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必须带上笑天。”

  上官弘毅听了,不免又急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明明知道,父亲不会答应你们的事儿!”

  上官心仪的态度依旧冷淡:“父亲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是已经想得好好的了。大不了,一走,再大不了,还有一死。”

  “你!”上官弘毅见上官心仪竟然顽固到如此,抬手指着上官心仪,哆嗦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上官心仪并不看上官弘毅,早不在这里的一颗想往着世外桃源的心,又想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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