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韩笑天咬着牙说,“还有一口气在的话,我就绝对不能让你活得舒坦了!”
稍微的平静之后,吕友来才又接着说:“你小子倒也命硬。也算老夫在你面前栽了几个跟头。正所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你只这样没完没了地于老夫死磕,又有什么意思呢?你,还有你的那些伙伴,都已经困身于老夫这逍遥洞内,识相一些,咱们各让一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伤,何乐而不为?”
“做梦!”韩笑天义愤填膺,“自古正邪不两立,给你方便,等同与你一起为害人间!”
“自古正邪不两立?”吕友来说着,又“呵呵”地笑了韩笑天几声,“孰为正?孰为邪?你自诩正人君子,就当他人为邪恶小人了吗?”
“休要巧舌如簧!”韩笑天说着,并没有忘记回敬吕友来相似的嘲笑,“哼哼”两声,又质问到,“你杀人如麻,祸害良家女子,怎么不邪?”
“良家女子?”吕友来不以为然地说,“良家女子,足不出户,又怎么会落入老夫的手掌?老夫确实使用了一些骗术,但是,不是那些女子贪慕虚荣,有所奢求,哪一个又会上了老夫的道儿?”
韩笑天又“哼”了一声:“你倒会给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开脱。”
“不是老夫为自己开脱,有些女孩子就是喜欢向老夫投怀送抱,老夫想拦,也都拦不住。”吕友来这样说着,“呵呵”地又得意地笑了起来。
韩笑天没等吕友来的笑声止住,厉声就说:“废话少说!你遇上了我,就算你倒霉!赶紧,送上命来!”
吕友来仍旧显得心平气和:“老夫也已经将这世间的乐趣尽皆享尽,死已不足惜,但是,白白地送死,倒不是老夫的性格。”
“说来,你也算个前辈,却只知道这样躲躲藏藏,不怕被世人耻笑吗?”韩笑天拿话相激。
吕友来的一声叹息发出,随后说到:“你用不着再拿这些话来激老夫。老夫年轻时屡试屡败,受尽奚落与白眼儿,早不把别人的看法放在眼里了。”
韩笑天向着空气点了点头,冷冷说到:“既然如此,不见个生死,我总不会离此半步。还有什么把戏,尽管都使出来吧!”
又是一阵笑声,之后,吕友来才又不紧不慢地说到:“老夫确实再没有别的什么能耐,只是,要老夫的命,你还欠一些火候。”
“一日不除你这老贼,我一日就不离开,一年不除你这老贼,我一年就不离开,一辈子不除你这老贼,我就在此地,陪你一生一世!”韩笑天说着,又挺着胸膛,往前迈出了两大步。
“好大的气派!”吕友来赞叹之声,听着,倒还算由衷,再问起话来,却增添了几分的阴冷,“这般看来,定要与老夫拼个你死我活,是吗?”
韩笑天凛然高声:“不错!”
“做人,骄傲不得,过于谦虚,原来也是不好。老夫好歹也修行几十个春秋,不使出一些本事,你还真当老虎为病猫了!”吕友来话音将落未落之际,身形猛现,与韩笑天背后,一掌击出。
韩笑天只觉身后风起,急忙回身,倒使肩头,挨了吕友来一掌。
韩笑天虽觉肩头火辣辣地一阵发热,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再看吕友来,却是一脸愕然,盯着自己显然肿胀起来的手心,不知所措。
“本事都使出来了吗?”韩笑天微微一笑,歪头继续说到,“发完了微风,倒也知道,终究是老虎,还是病猫了。”
吕友来的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盯视着韩笑天的肩头,问起话来,都带出了懊丧:“我这妩媚神掌,从未有失手的时候,你的身上,到底穿了什么,竟然如此坚硬?”
“妩媚神掌?”韩笑天重复着,脸上露出不屑的颜色,“好阴柔的名字?只是,我说了,遇见我,就算你倒了运了。我也不过寻常肉身,所以经得住你这一掌,问题应该出在你自己的身上吧。不说自己的功夫不到家,反在别人的身上寻找原因,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吕友来却摇着头说:“你的身上肯定有什么机关,不然,不会这样的。”
韩笑天又冷冷地一笑,将衣裳往下一扯,露出吕友来所击的肩部,除了略微发红的一只手掌印,并不见有什么异样之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吕友来眼睁睁地看着韩笑天的肩头,摇晃着脑袋说。
韩笑天又“哼”了一声:“不可能的事情倒也发生了。”
吕友来手指韩笑天,忽然问起韩笑天的底细:“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的师父又是谁?你和谁学的这些古里古怪的功夫?”
“真得了师父的真传,早将你这妖洞夷为平地了。”韩笑天心里面这样想着,不愿报出家门,扯谎说到,“我这才是雕虫小技。我的师父,说出来,恐怕要吓着你。”
吕友来冷笑一声:“吓着我?依你这么说,也不是什么名门。恐怕,也是歪门邪道而已。”
“别管是什么,要了你这老贼的性命,才是真的!”韩笑天说着,伸出一只手,将吕友来的衣领死死地抓在手中。
吕友来的脸上先露惊异之色,忽而双唇蠕动,口中念念有词。
韩笑天不知道吕友来又要耍弄什么手段,只求速决,另一只手就握起了碗口大小的拳头。
吕友来没有觉察一般,仍旧口中念咒,嘴唇的翻动,比先时更快了几倍。
“吃我这一拳吧!”韩笑天高喝一声,照着吕友来的脸,就将自己的拳头砸下。
说时迟,那时快,韩笑天的拳头刚刚要挨着吕友来的面皮,吕友来的脑袋似乎往领口里一缩,顿时,就没有了踪迹。
一拳轮空的韩笑天,几乎闪了自己的关节,而忽然又消失了的吕友来,才更使韩笑天心头叫苦不迭。
“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怎么就和个泥鳅相仿,说溜,就溜了?”韩笑天嘴里嘟囔着,不由自主地就抖了抖还抓在手中的一身衣裳。
“啪”的一声,一本薄薄的册子落于地面。
韩笑天一时新奇,将手中的衣裳往一旁一扔,蹲身将册子拾起。
册子显然被翻弄了无数次,书页焦黄,倒也并没有丝毫的折损地方。
韩笑天随便翻了一翻,再看册子封皮,赫然书写着四个大字“冶阴心经”。
“冶阴心经?”韩笑天口中念着,头顶就响起了一阵焦雷一般,目瞪口呆。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韩笑天才渐渐地醒过神儿,再要找寻吕友来,就听得一声口哨响起。
“难不成,他已寻得了女孩子被囚禁的地方?”韩笑天这样想着,再无心继续寻找吕友来,倒是把《冶阴心经》对折了,随意地往怀里一揣,转过身,返回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