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究竟是什么意思吗？简直就是在乱点鸳鸯谱嘛！”东方滢冲着东方子幻喊了起来。
“我怎么乱点鸳鸯谱了？”东方子幻不以为然地说，“你可以问一问他自己喽。”
“是呀！”东方滢气急败坏，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少女的羞涩，一把扯过欧阳启明的胳膊，直截了当地问到，“你怎么说？”
欧阳启明在东方滢和东方子幻闹着的时候，心里面就没有了主意，这样被东方滢干脆地一问，半天也不过就只说出了一个字来：“我……”
“你什么你？你难道就忘了你那天晚上在那家客店里说过的话吗？”东方滢说着，委屈得眼圈儿都泛出了红色。
欧阳启明像忽然被塞了一个馒头，被东方滢的这一句话死死地给噎住了。
见欧阳启明只是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东方滢又缓声地问到：“还有，那一回，你病了的那一回，所发生的事情，我不信你就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欧阳启明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你以为，你不承认就可以了吗？”东方滢高声地质问着。
欧阳启明又莫名地看了东方滢一会儿，直摇起了脑袋。
东方滢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就断线珍珠似的，一颗颗往下掉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和天底下所以的男人都一样。做过了那样的事情，都会不承认的。”
一旁听着的东方子幻，见东方滢真的就好像有着天大的委屈，又将天下的男人归拢到一块儿，来定这样的性，不由得就凑到两个人的中间，看了看这个，又瞧了瞧那个，最后又对东方滢认真地说到：“他到底怎么你了？欺负人竟然欺负到咱们家了，亏得他还一口一个师父地管你爷爷叫着。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呀，”东方滢得了理儿似的，只向着东方子幻说到，“像他这样的一个人，您说说，您怎么好把他说给人家做什么上门女婿呢？”
东方子幻却又“呵呵”一乐，说：“傻丫头，当然是他不够好，我才随随便便地给他找一个人家的啊。我怎么会舍得把我们的小滢儿给了他呢？”
“叔祖父，”东方滢见东方子幻拐弯抹角地又说了回去，不禁，就摇晃着东方子幻的胳膊，说，“我可是认真的。”
东方子幻拿手指了指愣头愣脑地站着的欧阳启明，正经八百地对东方滢又说到：“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有的是。不用这样吧。他一根木头似的，有什么好呢？”
“哎呀，怎么说，您才明白呢！”东方滢气得一下子就转过了身去。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你自己不明白。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感情这种事，不可以一厢情愿的。”东方子幻这样点拨着。
东方滢最怕的就是说自己一厢情愿，如果面前站着的不是自己的叔祖父，东方滢完全可能会把东方子幻的白胡子拔光了才算解气。
“你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我！”东方滢又喊了一声，气呼呼地就要往外走。
欧阳启明赶忙拦在东方滢身前，焦急地问：“滢儿，你又要干什么？”
“干什么？睡觉！我睡觉行不行啊？”东方滢嚷着，就要从欧阳启明身旁绕过去。
欧阳启明怕东方滢再度失去踪迹，拉住东方滢的胳膊，问：“你要去哪里睡呢？”
“当然是去大街上睡了！难不成，还能和你们睡在这一间屋子里？”东方滢说着，就使劲儿地挣着自己的胳膊。
“要不，你去我那里睡吧……”欧阳启明才说到这里，只见东方滢双目一合，身子棉花一样地就软了下去，“滢儿！滢儿！你怎么了？”
“好了好了！”东方子幻在一旁不快地说到，“我给她施了催眠术，她已经睡着了。你扶她到床上睡就是了。”
“要不，还是去我那里？”欧阳启明尽力搀着东方滢，说，“要不，您又怎么休息？”
“行了，我就是一年不合眼也没有事儿的！赶紧，赶紧！”东方子幻催促着，眼见欧阳启明将东方滢扶过床去，还摇头叹息地说到，“一个大男人，却是如此婆婆妈妈的。”
安置东方滢躺好，欧阳启明转身又回来，才要向东方子幻下拜，却被东方子幻不快地拦住：“都这么喜欢这一套吗？”
“师叔，晚辈应该向你施礼的。”欧阳启明又坚持着说。
“你应该做的事情就都没有做好！”东方子幻仍旧是一脸不悦地说着，“你师父让你出来是干什么的？”
欧阳启明原本就要道出这话，听东方子幻反问自己，张口才要说，又被东方子幻抬手拦住。
“等你，黄花菜都凉了！”东方子幻狠狠地说到，“我已经见过你师父了，该安排的，也都安排好了。我是专门来找你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真的就不明白，你师父怎么就看中了你？”
欧阳启明一时间被东方子幻说得抬不起头来。
东方子幻见欧阳启明一脸的羞愧，肚子里本来就憋不住话的他，还是又说：“一个大男人，行事就要雷厉风行，像你这个样子，可耽误了多少事儿！我现在只问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晚辈知错。我明天就带上东方滢返回去。”欧阳启明低声地回答。
“你都说了些什么？考我这老头子的耳力吗？”东方子幻又不快地喝到。
欧阳启明知道东方子幻不会没有听得自己说的话，只能又抬高了一些声音，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往后说话，不可以这样吞吞吐吐，什么晚辈知错的话，更是说了就等于没有说！”东方子幻又这样训斥着，“我要问你的，正是你和东方滢的事情。你以为，带上她回去，事情就完了吗？”
“我……”欧阳启明的思绪，立时乱作一团。
“感情的事，更不可以拖泥带水，你这样，不光使你们两个人都深陷痛苦，而且，更会耽误了彼此大好的青春！”东方子幻说着，倒背着双手，转过身去。
看着东方子幻的背身，又想着东方子幻的话，欧阳启明只觉得一面大山压着自己一样，更是不知所措。
“你不能和东方滢一同会去了。”东方子幻见欧阳启明迟迟不语，又叹息着，压低了一些声音说到。
“为什么？”欧阳启明慌忙问到。
“这也都是你师父的安排。不然，你以为我会带上你这么一根木头吗？”东方子幻说完，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师父让我跟着您？干什么？”欧阳启明一头雾水地问着。
“怎么？”东方子幻忽地又转回身来，愤愤地说，“我还没有埋怨什么呢，你小子难道还不乐意吗？”
“不是不是，”欧阳启明说着，就觉得自己的膝盖软了一下，只怕又惹得东方子幻更加地不高兴，赶忙又把身子往起挺了挺，继续说到，“玄宗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也需要你这样的人吗？”东方子幻毫不客气地说到。
欧阳启明挨了这样的当头一棒，再不敢吱声。
见欧阳启明又蔫了下来，东方子幻仰面长叹一声，说：“你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